意同_第六章放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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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放逐 (第2/3页)

传到外婆的坚强和mama的勇敢;

    原来,我像的,其实是那个我一直排斥、痛恨的父亲;

    原来,我既渴望爱,又害怕爱;

    原来,我与父亲一样,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原来…

    所有的冲突在我的心中翻腾,让我越来越不敢去审视自己的内心世界,也让我越来越依靠外界所给予的肯定与支持,好像唯有如此,才能说服自己相信我跟父亲不同,我跟父亲其实是完全不同的。

    这种时候,这样的我,除了看似玩家,即便我离去,大概也不痛不痒的孙昌祥以外,还有谁更适合为伴?

    讽刺的是,所有看过他的家人、朋友,都说他一定会让我伤心。

    因为他有一双会放电的桃花眼,有一管悬鼻,有两片主薄情的嘴唇,而且能言善道,好像所有坏男人该有的先天条件,他都具备了。

    如果可以,我猜最初尤其反对我们交往的mama,甚至想直接跟我说:“这个男孩子怎么能交,他简直就像是你爸爸年轻时的翻版!”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更像我父亲吗?如果连慕觉我都可以将他折磨成那样了,坦白说,我实在不晓得自己还值得让什么好男孩来爱?

    就像我不明白单纯如mama,甚至是执着似父亲妻子的女人,为什么会死心塌地跟在他身旁,数十年来,永不言悔。

    总之,如果留不住我曾经以为是自己最爱的人,那么往后陪在身边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孙昌祥能让我笑,就算只是笑在脸上,也是好的,不是吗?

    正因为心中对完全不知情的他,隐约有些愧疚,才使得我变本加厉的“爱”他,或者应该说,让他以为、让他相信我很“爱”他,又或者可以说,我仍不肯死心,仍企图跟自己证明我是会爱人的。

    所以几乎恋爱中的男人所应该享有的一切,我都帮孙昌祥办到。

    包括为他反抗mama;帮他织毛衣;暑假上台北去打工,争取与他相处的时间;在他考试的时候,为他送饭;做他写文章的枪手;甚至因为他的抗议,而减少和陈菲力、郭凌、董承维那批原本都是玩在一起,如今却成为他嫉妒对象的好友。

    有一回孙昌祥又对我大发脾气,只因为在大伙儿吃火锅的聚会场合,我没有一直乖乖的待在他身旁做小鸟依人状。

    “有这个必要吗?大家都是朋友,去年一整年不都是如此?”

    “那是去年,现在我们已经大四,已经都卸任了,你是我孙昌祥的女朋友,我要大家时时刻刻都感觉到这一点。”

    “我本来就是你的女朋友,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问题是,我们有必要在团体中像对连体婴似的,分分秒秒都在一起?”

    “是的,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那是我第一次拂袖而去。

    “我想,孙昌祥他只是害怕吧。”听过我忿忿不平的陈述后,陈菲力分析道。

    “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有没有跟你谈过文学?谈过电影?谈过对一些现在大家都在看的书的所思所感?”

    “他为什么要跟我谈这些?”我不明白。

    “他以为他应该要跟你谈,可是他偏偏没有这方面的素养和能耐,所以每次看到你在跟别的男同学聊这些事时,就让他心慌意乱,深怕有一天你会发现你们两人的兴趣,原来竟是如此的南辕北辙。”

    “我们的兴趣本来就是差得天南海北,如果他跟…”

    “什么?”陈菲力听出我嘎然而止背后的犹豫。

    “没什么,如果他像我,那我还需要跟他交往吗?就是因为我们不一样,所以才能互补啊。”

    “是吗?”

    “你在怀疑什么?”我稍嫌尖锐的问。

    “上回去你家,坐在你的书房里,孙昌祥开玩笑说要看你以前的情书,你指着整柜整理过的信函要他自己看,说你只有男同学的信,没有男朋友的,结果他真的信手一抽,当时你的表情从戒备、孤注一掷到松了口大气,层次分明,可见他选抽的那一叠信,对你有着特别的意义。”

    “这是你的猜测?”他说的完全正确,当时我的确抱着赌一赌的心情,干脆也让孙昌祥看看我的真面目好了。

    “我们班有一个同学,高中和魏慕觉同班。”他答非所问。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我顿觉全身血液被抽光,连带的,脸色自然苍白。

    “不是猜测,而是事实,”他算是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有时真的搞不懂你,如果当时孙昌祥抽到的,并非你们“朋友”时期的信,而是更后来的呢?”

    是啊,如果当时孙昌祥看到的是那一封慕觉说:“…下雨了就要打伞,别偷懒,生病了就要吃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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