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吻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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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3/4页)

她的青莳真的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但她还是想见见他“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吓死爷爷了,幸好伦先生说你没事,只要多休息就好。他跟你是甚么关系?”

    “他是青莳的一个朋友。爷爷,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那我不吵你了,有事再叫爷爷。”杨伯志愁眉不展地关上门离去。

    杨子青本想躲进棉被好好哭个够,却看见一个纸箱放在床脚旁,她记得那是青莳由他家里带来的,说是很重要。

    轻挪身体,她将封好的纸箱打开,那一瞬间时光彷佛倒流,纸箱内的东西竟让她闪神…久久不已,她几乎不敢置信,箱内全都是她童年的物品。

    玩具、作业簿、没用完的铅笔、日记,也有美劳课的自画像和用具。她翻了翻,找到日记最后的日期,是她五年级因为父亲工作缘故而要搬到台北的那天。忽然间她想起正因为要搬家,所以才将一些没用的东西装箱要丢掉。她热泪盈眶,没想到青莳竟然捡了回去,还加以收藏。

    “为什么呢?青莳,难道就因为我救了你吗?”她趴在箱子上痛不欲生“你实在太傻了…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的付出…”可是无论她再努力哭喊,青莳再也听不见了。永远永远都听不见了…人总是如此,唯有失去才懂得珍惜,她是懂得珍惜了,却依然晚了。

    半晌,她抱着纸箱往门外走,来到前院的空地,点燃火柴,静默几秒后,丢入纸箱,剎那间,火苗四窜,纸箱内的易燃物品开始烧毁。

    杨子青一瞬不瞬地盯着快烧尽的纸箱,低吟道:“青莳,人是一种坚强的动物,即使再怎么伤心,累了还是会睡,饿了也会吃东西,就算是刻骨铭心,那一秒让你痛彻心肺,但下一秒也会慢慢淡忘,人毕竟还是得活下去…”话说到一半,她又泫然涕下“所以请别恨我自私,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青莳,我只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因为我还有不可割舍的亲情,把心送你是我唯一能做到的程度…别恨我,好吗?”

    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永远都不会,因为她的心已经给了一只深爱她的小狐狸,再也没有第二颗心。

    转眼间,原本好好的一个箝子已烧成灰烬,一阵清风拂过,扫尽地上的一切,杨子青立在中央,风像是有呼应一般,绕着她的周围吹过,然后渐渐停住。

    “青莳,我的心让你带走了,原谅我吧!原谅我没有第二次的勇气再追随你…”她声嘶力竭地向天空大喊着。她怨他,更恨自己。

    “当他向我借寿时,我就警告过他,他的身体正在适应一项大转变,暂时不要动用法术,否则会危及生命,但,他不听,执意以你为重。”白青羽沉稳的声音由杨子青的身后传来。

    “我能看看他吗?”她抚摩手上的戒指,青色的宝石似乎也与主人呼应而黯淡不少。

    “很抱歉,恐怕不行。我来,只是代为传话,他…要你忘记他。”白青羽晓得伦青烈不会照青莳的话去做,所以他亲自前来。

    沉重的情愁已随风而逝,此时的杨子青心如止水,缓缓道:“会的,如果这是他的遗愿,我答应他,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慢慢淡忘他的,一定…毕竟我是个人,生命短暂。你们…会恨我吗?”

    “恨…我想不至于。几百年的日子让我们的感情也变得淡薄,更何况这也许是青莳的命,我们怎能怪罪于你。”

    杨子青回头,面对白青羽“你活了几岁?”

    “九百多岁。”

    她朱唇微启,强颜欢笑“九百多岁了,青莳却只活了一百多岁,这样值得吗?”

    白青羽拿下眼镜,锐眼直视杨子青“他说值得。”

    杨子青双脚无力地跪下,头低垂,泪水宛如透明的珍珠不停地落下“说爱我却又丢下我一人,为甚么要这么残忍?我宁愿你不爱我而好好活着,也不要是这种情况…从此不能相见,这哪里值得了?青莳,你告诉我啊…”那个平常会对她温柔体贴的人永远不在了,杨子青抬起头来,仰望无云的天空,大吼道:“青莳,我爱你,永远永远都爱着你…所以我会一个人好好活下去的…不要挂心我,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誓言仍在,只是曾经对她有过承诺的人,不知身在何方。

    几只飞鸟拍着翅膀高飞而过,杨子青再低头,白青羽的身影已翩然消失。

    平时不管用的记忆,却在这时如同海潮般全涌上空了一半的脑子。

    一幕一幕就如同放映机不停地转换,由桥上的相遇到他在前院戏弄鸡群;十六岁的年轻模样到二十六岁的成熟稳重,而如今,她只记得他的笑颜…那深深爱着她的笑容。

    永远永远…谁能永远?

    她所爱的那个笑容,再也见不着了。

    “青莳…”

    ***

    一个月后。

    杨子青重回工作岗位,每天照常作息,只是偶尔眉间的忧郁让她心不在焉。任凭其它人如何询问,她就是不透露只字词组。

    重新投入工作,暂时让她忘却心中的伤痛。曾经想为自己家乡拍照的念头也在青莳离去后放弃,毕竟那里也是青莳的故乡,如今他一走,她也无心摄影。

    也是在后来,她才发现青莳的姓氏和她母亲一样,她叹自己为何不能提早发觉,但无论如何,都已迟了。

    然而就在她回来的几天后,才经由小春子告诉她一则不幸的消息,原来她离开台北不久后,陈婧榕竟发生车祸身亡。

    “甚么?这么重大的事情,主子你居然也不知道,你偶尔也该看看新闻或报纸吧!”

    “涟漪呢?”她只想知道她如何了。

    “涟漪姐已经辞职了,她今天是来和新来的摄影师做交接的工作。”

    “她呢?”杨子青猜测想必是陈婧榕的死讯对她打击太大。

    “在她的摄影棚内整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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