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医生不好骗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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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3/3页)

身躯。

    那是他。

    只有粗略轮廊而尚未著色的画,笔触自然地显露出画者不安定的心情,为作品添加几许不确定的期待。

    端详著画,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已痊愈的右手抚上,些微炭粉沾上他的指尖,他不由得感到惊讶,原来自己的手,也可以沾染钢铁火葯之外的物质。

    房里漂浮著的松香味,和他常闻到的烟硝与小麦香截然不同。只见石膏像、静物、画笔及各种颜料散布四处,当淡柔的晨光渗入寂静空间时,雷杰也在蒙胧里嗅出一丝叛逆,以及独特的宁静自得。

    撕去四周的纸胶,他仔细地将画卷好收进卷筒里,背起和初到巴黎时一样的简单行囊。他清楚明白自己带不走一项东西,却也多带走了一样东西。

    带不走的是他一部分的心魂,多带的东西叫想念。

    “我讨厌小毛头,在你长大前,别来找我。”画室外,有抹娉婷身影倚在二楼楼梯口,盯著他踏出那间房。

    “你所谓的长大,是指多大?”

    “差不多…和现在的我一样大吧!”

    “若我反悔了,想提前来找你呢?”雷杰轻声问道,话里有著期待。

    “那,就再说吧!”

    男人于是转身消失在迎著阳光的门口,那年冬天,雪的巴黎,她二十五岁,他二十二岁。

    ************

    听见救命恩人提出的要求后,黑手党少主索伦·萨普奥·基曼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一口白酒梗在咽喉里,半天才吞下肚。

    “我记得你对经营学这方面一窍不通,更无兴趣可言,你若打算要续cao旧业,请问这公司要怎么经营?”

    “不是每个老板都必须在公司坐镇,我相信你挑人的眼光。”

    呜…好感动,兄弟竟然会说相信他耶!

    “就依你的,我会另外替你物色人才坐镇公司。”索伦记下雷杰的要求,准备回头再找老爹好好讨论“保全公司?啧啧,你这样算不算是知法犯法?”

    明明自个儿就是全球所有保全公司的眼中钉,还去和人家抢什么饭碗?

    但若换个方向想,他的确比别人更了解偷儿及杀手的行为模式,这个“全”是绝对保得到的。

    “我只是没兴趣去创一问连自己都不懂在做什么的公司。”他唯一称得上学有所成的,大概也只有这个吧?

    索伦点头表示认同“真奇怪,以前你从不管『头衔』这种事,要钱顶多也只是投资股票或买买期货,再不就玩玩房地产,这回会想开公司,该不会是你父亲要求的吧?”

    他记得雷杰的养父一直期望儿于能有份正当职业,别像他一样,收手后只能成天在家养老。

    “不。”

    “不?”头号孝子竟然不将老爹排首位,不会是出任务时脑袋摔坏了吧?“难不成…是因为『她』?”

    “你无须知道。”

    “哇!神秘兮兮的,也不想想钱是cao纵在谁手上。”索伦降低声量嘀咕著,完全忘了身旁杀手的耳力优于常人,更遑论是这么近的距离。

    “你不愿意帮忙也无妨,毕竟当初是你妈坚持要我…”雷杰冷声说著,不甚在意。

    “行行行,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将那笔钱收回去,我怕你这一收,我马上就得去跳地中海了。”索伦很没志气地向他求饶。

    他老觉得眼前这位比自己年纪还小的恩人,实际上比他还要有魄力去统领一个大家族。

    “如果我是你父亲,看见你这种儿子早一枪把你给毙了。”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谁叫当年我不幸重伤被你捡到,外加包成木乃伊给拎回来,那件事到现在都还让我家族感到羞傀,现在我若不依我妈的话替你做牛做马,这条小命哪里还在?”索伦又开始了无意义地自怨自艾。

    雷杰选择不予回应,却忍不住轻触自己那曾经受伤的右臂。

    他的生命,因为这次受伤而有了转机,也在这次的治疗中,在巴黎遗落了一部分的自己。

    从来就没人爱过我…

    当时,她是这样说的。分别后,他更加确信,没人爱她是其他男人的错过。

    ************

    “这回又是什么下得了的大事?”

    “呃…有位客户想请你帮忙动刀,他儿子最近出了场大车祸。”

    “请我?难不成美国的医生全都死光了?”

    “那个…他伤得满严重的,说是需要动几场斑风险的大手术,所以这位客户坚持要请你动刀。”

    “所以你就顺势把我推销出去,好替你赚人情?”这样的母亲还真伟大。

    “小榛,对方可是美国国会的大头头,我不好意思得罪的。”人有贪生怕死的权利,她的行为应该是可以被谅解的吧?

    “什么时候?”

    “嘎?”没有欣喜若狂,胡夜糜的回应是惊恐地倒抽一口气。她完全没料到女儿竟然会有答应的时候,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应该是她年纪大,耳背听错了。

    “我问什么时候?”卓月榛难得有耐性地说了第二遍,也吓得胡夜糜在大西洋的另一端立正站好。

    这真是太太太…惊悚了!女儿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还是头部遭受严重撞击?

    “我正打算离开法国。”悠哉地坐下,卓月榛发现心平气和与父母讲话,似乎比赌气挂电话更让人感到耳根舒服,而且母亲惊恐的抽气声甚至让她有种想笑的冲动。

    “这个…那个…总之…就是最近啦!”胡夜糜显然被吓得不轻,所以开始语无伦次。

    上帝、玛丽亚、阿拉,菩萨…随便哪个神都好,请保佑来美国的女儿还是她生的那个。

    “我到了会再和你联络,你人在华盛顿吧?”抄完母亲结巴地念完的住址,卓月榛照惯例附上但书“要对方把该准备的钞票备好,少一张我就不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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