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人头鼓_第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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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2/3页)

言人头鼓到底有什么区别,便于我们识别真假,增长见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都说没有了。孙学明说:那就散会。

    王潇潇说:本来就没开会。

    孙学明说:都形成决议了,谁说没开会?

    张文华说:要是开会,那还得表彰先进,谁在这一段时间里表现突出得有个说法;还得发东西;还得改动发票——把吃饭的钱全记在住宿的账上,回去好报销;还得领取会议补贴;还得最后会餐。

    贺思旭插进来说:这就是最后会餐了,你们赶快点菜,天都黑了,大家都饿了。我先来介绍一下,这里有中餐、西餐和藏餐,有藏茶、尼泊尔茶和印度茶,有内地各种各样的茶,还有各种饮料和各种名酒,随便点,不必客气。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了藏餐,有糌粑,有羊rou拌饭,有奶茶,有米汤似的青稞酒,大家都说好吃,惟独对奶茶颇有非议,虽然也很好喝,但比起青海的奶茶差远了。青海的奶茶是熬茶加奶,奶很多,上面有一层胶结着茶杆的奶皮,嚼起来芳香浓郁,外带一点苦,十分地耐人寻味。

    饭饱了再喝酒,贺思旭把老板泽郎王清叫来一起喝。孙学明问泽郎王清:这餐厅为什么叫玛吉阿米?

    康巴汉子泽郎王清说:玛吉阿米出自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一首情歌,情歌是这样的——在那高高的东方山顶上,升起皎洁的月亮,玛吉阿米的面容,时时浮现在我的心上。

    玛吉阿米是指纯洁的少女或情人,但这个词汇所指的情人,包含着独特的内容,汉语里没有恰当的词汇能够对应着翻译,它的意思就是我的情人,是没有生养过我的母亲。可以想象,仓央嘉措当时只有二十岁左右,他一往情深的这个情人肯定比他大一点,所以她就像没有生养过他的母亲了。还可以想象,仓央嘉措从小被认定为五世达赖喇嘛的转世后,就离开了母亲,过着封闭的生活,他渴望着母爱,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又充满了青春的期待,很容易把对母爱的盼望和对情人的盼望融合在一起,所以就用了玛吉阿米这个词,玛吉就是未生亦即没有生我的意思。再加上这个情人对他特别好,或者理想中的情人应该对他特别好,就有了情人对自己的恩情像母亲一样的特别含义。

    张文华说:玛吉阿米餐厅是杏黄色的,这有什么讲究?

    康巴汉子泽郎王清说:六世达赖是黄教的领袖,这里是六世达赖约会过的地方,是他写过情歌的地方。拉萨有一些墙上涂着黄颜色的房子,这样的人家都有女子和仓央嘉措产生过感情,涂上黄色,以示荣耀。人们认为,有了这样的黄色,就说明有了六世达赖喇嘛的足迹,就大福大贵了。仓央嘉措的情歌里说:“人们都在说我,说得的确不错,脚步踌躇的少年,女店主家去过。”还有一首情歌说:“时来运转的日子里,竖起了祈福的宝幡,有一位贵族的女子,请我到她家赴宴。”还有的女店家并不是自己跟仓央嘉措难分难舍,而是专事撮合,并为痴男怨女提供约会场所,这样的地方,因为有了仓央嘉措的足迹,也变得尊贵吉祥了。仓央嘉措有一首情歌说:“有情人的相遇就像鸟落到石头上,这是因为女店家的说合,如果有了孩子欠下了孽债,善良的女店家你还得帮我养活。”

    泽郎王清说:六世达赖喇嘛出生于藏传佛教宁玛派的世家,宁玛派崇尚身修,身修要有明妃相拌,也就是必须和女性来往,仓央嘉措的爱情便是修行的需要。如果当时左右他命运的西藏统治者蒙古人拉藏汗和康熙皇帝能理解他,而不是废黜他,并让他在二十四岁的时候死于非命,他肯定是个修行卓越的宗教领袖。

    周宁说:对,这个我同意。当时西藏的老百姓和几乎全部僧侣都非常理解他,拉藏汗召开拉萨三大寺会议,想贬掉作为诗人的六世达赖喇嘛,遭到了坚决的抵制,没有一个人认为诗人的行为是对宗教的亵渎,都说仅仅是迷失菩提而已。后来,按照康熙钦命和拉藏汗的意志,要把仓央嘉措押往北京,无数信仰六世达赖的藏民都来送行,他们以泪洗面,请求诗人为众生祈祷平安。六世达赖喇嘛用诗的语言开始祈祷,人们顿时争相上前,把数不清的洁白哈达堆在了他的身前身后,那真是心灵的素洁,一个历史的神圣和美丽。

    周宁说:当拉藏汗的蒙古军队押解着仓央嘉措路过哲蚌寺时,僧侣们眼泪涌行,发出一片祈请佛佑的声音,舍命从蒙古军队手中抢走了仓央嘉措。拉藏汗调兵攻打,无情地镇压那些敢于用生命维护这位抒情诗人的僧侣。仓央嘉措油然生起不忍之心,对众喇嘛说:生死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损失了,让我去吧,喇嘛们保重。说罢,他无所畏惧地走向了蒙古军队。

    周宁说:仓央嘉措病死在押解途中的青海湖边。死后拉藏汗又立博格达的益希嘉措为六世达赖喇嘛,康熙皇帝也册封了益希嘉措,但西藏人、青海人和蒙古人都不信仰,都认为藏人找到的理塘的格桑嘉措是真的六世达赖的转世,因为仓央嘉措在情歌里说了:“白色的野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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