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风声_12-荣归故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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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荣归故里 (第3/4页)

只是为了知道朋友们需要什么,尽力去满足他们,你这亲爱的老獾头哟!”

    “别装傻了,”獾不高兴地说。“而且,不要一边说话,一边把咖啡嘬得吱吱喳喳响,这不礼貌。我是说,宴会当然要在晚上举行,可是请柬得马上写好发出去,这就得由你来办。现在就坐到那张书桌前,桌上有一叠信笺,信笺上印有蓝色和金色的‘蟾宫’字样,给咱们所有的朋友写邀请信。要是你不停地写,那么在午饭前,咱们就能把信发出去。我也要帮忙,分担部分劳务,宴会由我来cao办。”

    “什么!”蟾蜍苦着脸说。“这么美好的早晨,要我关在屋里写一堆劳什子的信!我想在我的庄园里四处转转,整顿整顿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人,摆摆架子,痛快痛快!不干!我要,我要看……不过,等一等,当然我要干,亲爱的獾!我自己的快乐或方便,比起别人的快乐和方便,又算得了什么!既然你要我这么办,我照办就是。獾,你去筹备宴会吧,随你想预订什么菜都行。然后到外面去和我们的年轻朋友们一道说说笑笑,忘了我,忘了我的忧愁和劳苦吧!为了神圣的职责和友谊,我甘愿牺牲这美好的早晨!”

    獾疑惑地望着蟾蜍,可蟾蜍那直率坦诚的表情,很难使他想到这种突然转变的背后,会有什么不良的动机。于是他离开餐厅,向厨房走去。门刚关上,蟾蜍就急忙奔书桌去。他一定要写邀请信,一定不忘提到他在那场战斗中所起的主导作用,提到他怎样把黄鼠狼头子打翻在地;他还要略略提到他的历险,他那战无不胜的经历,有多少可说的呀。在请柬的空白页上,他还要开列晚宴的余兴节目。他在脑子里打着这样一个腹稿:

    《讲演》

    ——蟾蜍作

    (晚宴期间,蟾蜍还要作其他讲话)

    《致词》

    《学术报告》——我们的监狱制度——古老英国的水道——马匹交易及其方法——财产、产权与义务——荣归故里典型的英国乡绅。

    《歌曲》

    (本人自编)

    《其他歌曲》

    在晚宴期间由词曲作者本人演唱。

    这个想法,使他大为得意,于是他努力写信,到中午时分,所有的信都写完了。这时,有人通报说,门口来了一只身材瘦小衣着槛褛的黄鼠狼,怯生生地问他能不能为先生们效劳。蟾蜍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瞧,原来是头天晚上被俘的一只黄鼠狼,现在正必恭必敬地巴望讨他的欢心哩。蟾蜍拍了拍他的脑袋,把那一沓子邀请信塞在他爪子里,吩咐他抄近道,火速把信送出去。要是他愿意晚上再来,也许给他一先令酬劳,也许没有。可怜的黄鼠狼受宠若惊,匆匆赶去执行任务了。

    另三只动物在河上消磨了一上午,欢迎喜喜谈笑风生地回来吃午饭:鼹鼠觉得有些对不住蟾蜍,不放心地望着他,生怕他会是一脸愠色、郁郁不乐。谁知,蟾蜍竟是一副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样子。鼹鼠不禁纳闷,感到其中必有缘由。河鼠和獾,则会心地互换了一下眼色。

    上午饭刚吃完,蟾蜍就把双爪深深插进裤兜,漫不经心地说:“好吧,伙计们,你们自己照顾自己吧,需要什么,只管吩咐!”说罢,就大摇大摆朝花园走去。他要在那里好好构思一下今晚的演说内容。这时,河鼠抓住了他的胳臂。

    蟾蜍立刻猜到河鼠的来意,想要挣脱;可是当獾紧紧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臂时,他明白,事情败露了。两只动物架着他,带到那间通向门厅的小吸烟室,关上门,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后,他俩都站在他前面,蟾蜍则一言不发地坐着,心怀鬼胎、没好气地望着他们。

    “听着,蟾蜍,”河鼠说,“是有关宴会的事。很抱歉,我不得不这样跟你说话。不过,我们希望你明白,宴会上不搞讲演,不搞唱歌。你要放清醒些,我们不是和你讨论,而是通知你这个决定。”

    蟾蜍知道,自己落进了圈套。他们了解他,把他看得透透的。他们抢在了他头里。他的美梦破灭了。

    “我能不能就唱一支小歌?”他可怜巴巴地央求道。

    “不行,一支小歌也不能唱,”河鼠坚定地说,尽管他看到可怜的蟾蜍那颤抖的嘴唇,也怪心疼的。“那没好处,小蟾儿;你很清楚,你的歌全是自吹自擂,你的讲话全是自我炫耀,全是全是全是粗鄙的夸张,全是全是——”

    “胡吹,”獾干脆地说。

    “小蟾儿,这是为你好呀,”河鼠继续说。“你知道,你早晚得洗心革面,而现在正是重敲锣鼓另开张的大好时机,是你一生的转折点。请相信,说这话,我心里也不好受,一点不比你好受。”蟾蜍沉思了良久。最后,他抬起头,脸上显出深深动情的神色。“我的朋友们,你们赢了,”他断断续续地说。“其实,我的要求很小很小,只不过是让我再尽情表现和发挥一个晚上,让我放手表演一番,听听那雷鸣般的掌声,因为我觉得,那掌声似乎体现了我最好的品德。不过,你们是对的,而我错了。从今以后,我一定要重新做人。朋友们,你们再也不会为我脸红了。唉,老天爷,做人真难哪!”

    说完,他用手帕捂住脸,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

    “獾,”河鼠说,“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狠心狼;不知道你感觉怎样?”

    “是啊,我明白,我明白,”獾忧郁地说。“可我们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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