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_第四九章水月楼之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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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九章水月楼之宴 (第4/4页)

  萧十一郎道:“为什么?”

    王猛道:“因为我受不了你这种鸟气。”

    萧十一郎大笑,道:“好,好极了,想不到又来了个有趣的人。”

    只听外面有人在冷笑:“有趣的人虽多,无趣的人却只有我一个。”

    “谁?”

    “我。”

    一个人慢慢地走进来,面色蜡黄,全无表情,当然就是霍无病。

    萧十一郎道:“你这人很无趣?”

    霍无病脸上还是这一点表情都没有。

    萧十一郎叹道:“你这人看来的确不像有趣的样子。”

    霍无病忽然道:“来杀你的人虽多,真正能杀了你的却必定只有一个。”

    萧十一郎道:“有道理。”

    霍无病道:“你若知道自己迟早会死在这个人手里,又怎会觉得他有趣?”

    萧十一郎道:“这个人就是你?”

    霍无病冷冷道:“这个人一定是我。”

    萧十一郎又笑了。

    霍无病道:“但是我出手杀你之前,却先要替你杀一个人。”

    萧十一郎道:“为什么?”

    霍无病道“因为你已替我杀了一个人。”

    萧十一郎道:“谁?”

    霍无病道:“独臂鹰王!”

    萧十一郎道:“我若说他并不是死在我手里的呢?”

    霍无病道:“无论如何,他总是因你而死的。”

    萧十一郎道:“所以你一定也要替我杀一个人?”

    霍无病道:“不错。”

    萧十一郎道:“杀谁?”

    霍无病道:“随便你要杀谁都行。”

    萧十一郎叹道:“看来你倒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霍无病冷笑。

    萧十一郎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

    霍无病道:“也随便你。”

    萧十一郎道:“你也不急?”

    霍无病道:“我已等了多年,又何妨再多等几日。”

    萧十一郎道:“能不能等到月圆之后?”

    霍无病道:“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月圆之后?”

    萧十一郎微笑道:“若连西湖的秋月都没有看过,就死在西湖,人生岂非大无趣?”

    霍无病道:“今夜秋月将圆。”

    萧十一郎道:“所以你用不着等多久。”

    霍无病道:“我等。”

    王猛道:“只要这虽有酒,就算再多等几天也没关系。”

    萧十一郎又大笑,道:“好,将酒来。”

    酒来了。

    王猛快饮二杯,忽然拍案道:“既然有酒,不可无rou。”

    有rou。

    青衣人忽然也一拍桌子,道:“既然有酒,不可无歌。”

    船楼上立刻有丝竹声起,一个人曼声而歌:“日日金杯引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莫教青春不再。”

    歌声清妙,充满了欢乐,又充满了悲伤。

    有欢乐,就有悲伤。

    人生本就如此。

    萧十一郎仰面大笑:“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对酒当歌,死便无憾。”

    楼上管弦声急。

    萧十一郎忽然抽刀而起,随拍而舞。

    一时间只见刀光霍霍,如飞凤游龙,哪里还能看得见他的人。

    船头上的人都已看得痴了,最痴的是谁?

    沈壁君?

    风四娘?

    最痴的若不是她,她怎会热泪盈眶?

    ——他居然还没有看见我。

    ——史秋山能认出我来,他为什么不能?

    ——是不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有我们这样两个人?

    ——是不是因为他从不注意别的女人?

    她心里又欣慰,又失望,竟已忘了问自己,为什么不去见他?

    风四娘不不是这么样的女人。

    凤四娘也变了。

    是不是从那天晚上之后才改变的?

    是不是因为经过了那难忘的一夜后,她寸变成个真正的女人?

    闪动的刀光。使目光也变得黯谈了。

    刀光照在她脸上。

    她竟没有发现,沈壁君正在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看着她眼睛里的甜蜜和酸楚,欢慰与感伤。

    ——沈壁君心里又在想什么?

    忽然间,一声龙吟,飞入九霄。

    月色又恢复了明亮。

    刀已入鞘。

    萧十一郎举杯在手,神色忽然变得很平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王猛却已满头大汗,汗透重衣。

    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那样的刀,更没有看见过那样的刀法。

    ——那真的只不过是一把刀?

    ——那真的只不过是一个人在舞刀?

    王猛一抱抓起桌上的金樽,对着嘴喝下去,长长吐出口气,才发现对面已少了一个人。

    那神秘的青友人已不见了。

    霍元病蜡黄的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情,却悄悄地捺了擦汗。

    王猛看着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霍无病摇摇头。

    谁也没有看见这青友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从什么地方走的,船在湖心,他能走到哪里去?

    也不知是谁忽然叫了起来:“你们看那条船。”

    那条船就是风四娘她们摇来的渡般,本来用绳子系在大船上。

    ——风四娘虽然粗心大意,沈壁君却是个很仔细的人,她来的时候,也将渡船的绳缆带了过来,系在水月楼的拦杆上。

    现在绳子竟被割断了,渡船正慢慢地向湖岸边荡了过去。

    “那小子一定在船上。”

    “我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我要看看这位虎头蛇尾的仁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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