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独憔悴_第六章携手共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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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携手共进 (第2/8页)

显吗?”姮柔叹口气。“陈先生阻止你追查,是不想真相被查出。”

    “那…”他呆住了。

    “他可能早已知真相。”她摇头。“你父亲那伙伴,他的上司…是有罪的。”

    “如果是这样,我更要追究,”亦天的脸上掠过一抹暗红血色。“爸爸…不会自杀!”姮柔闭上了嘴,因为这件事她无法分析了。

    “爸爸不会用古剑自杀!”他重复一次。“他是被别人害死的。”

    “一切—一要有证据。”她悄声说。

    “我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也一直受到别人阻止。”他的神色坚硬如盘石。“但我坚持…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找到真相。”

    “有人阻止…你想会不会真相被消灭?”她问。

    “我知道有这可能,”他点点头。“但我始终相信正义在人间,公道在人心,不可能真正被消灭。”

    姮柔思索半晌,终于说:“真相找到后…又如何?”

    亦天呆怔半晌,然后慢慢摇头。

    “我…没想过。”

    “认识你们这一年时间,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但…打打杀杀始终是犯法的,”她由衷的说:“虽然可能没有人制裁你们,但…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但是父亲的冤枉,他的无辜死亡,我不能不理。”

    “可能…寻求更理智和温柔的方法了?”她问。

    他又凝望她半晌。

    “你认为我做得不对?”

    “不…不是你的对与错,”她考虑半晌,犹豫—下。“我只是担心。”

    一霎那间。他紧绷的脸上松驰了,柔和了。怎样的一句话?她只是担心!

    “姮柔…”他想说什幺,却又留在唇边没有吐出来。

    “谢谢你…这幺说。”

    这不是他想说的话,绝对不是。

    “我不需要你谢,请相信,”她为自己鼓起勇气。“你被不快乐的往事拖得太久、太累。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世界上是有快乐的。”

    他怔怔的望着她,世界上是有快乐的?她想表达什幺?她想告诉他什幺?他只是望着她,没有出声。

    “而快乐…是要自己追寻的!”她再说。

    她已尽了最大努力的坦白,直率了,他该明白,是不是?他该明白。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没出声,她甚至以为他今天可能不再说话了。

    “总之…谢谢你,姮柔。”他还是说“谢。”

    上帝!这不是说“谢”的时候,这件事也不是一个“谢”字可以表达的,他怎能只说“谢”呢?

    “不必客气。”她透一口气,心中有莫名的失望。

    他竟只说“谢”字,是不懂?或装做不懂?

    “我不是个聪明的人,很多事我都想不通,”他说:“我又固执,不通的事我就算穷一辈子之力也要弄通,所以我…希望你明白。”

    她明白什幺?他根本什幺都没说,她明白什幺?

    “做事,我喜欢—件件的做,做完一件才做第二件,这是原则,”他又说。但…这与她有什幺关系?她只是个女人。“一件做不完,永不做第二件。”

    “这…又为什幺?”她不得不问。“不能同一时间做两件事吗?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我…没有考虑过,我觉得做事要专心,即使有时间,也不该分心。”他说。

    “这个道理很怪,以前我没听说过。”她摇头。

    “我是个怪人,很难相处,我知道,”他又似在叹息。

    “我只有伙伴,只有手足,没有朋友。”

    “不是没有朋友,会不会是你…拒绝?”她反问。

    他脸上有怪异之色,不知道他想到了什幺。

    “拒绝?”他似在自问。

    “是…像当年…白翎?”她不知道为什幺会这样问,说出来是极自然的。

    他看来像受了震动,好半天回不了神。

    当年白钢…真和他有一段什幺故事吗?

    “不…她与我…没有关系,”他突然醒过来。“以前我们曾同事,但加起来谈的话不超过十句。”

    “友谊不以说话的多寡来划分。”她说。

    “那…以什幺?”他反问。

    “感觉。”她说。说完自己也吓一跳。

    他的脸色又在变化,但很快复原。

    “我想…对她我没有感觉。”

    “但是从她的语气里我感觉她有。”姮柔说。

    “我不是她,我不知道,”他皱起眉头。“而且…她伤了我们不少人。”

    “你们也伤过她。”姮柔说。

    “是。”他点点头。“是我亲自伤她。”

    “啊…”姮柔大吃一惊,他亲自伤白翎?

    “是…就是上次你也看见的那家舞厅哩,”他说:“那时…我们敌对,她伤许志坚。”

    她长长的叹一口气,她有个感觉,事情…是他们自己弄坏了的。也许不是他们自己,是立场问题,派系问题,总之…哎!原本是很好的一件事,她感觉得到,白翎对他很特别。

    “很遗憾。”

    “遗憾!为什幺?”他不懂。

    既然他不懂,她也不说了。还没开花,他们已把这幼苗连根拨起,不可能有结果的。

    说出来也枉然。

    难怪白翎不快乐,难怪当初白翎对姮柔极不友善,人家都是女人,现在姮柔都已明白。白翎的感情还没发芽已死去,白翎很可怜!

    “也…没什幺。”她不答他的话。

    她想到了自己。她现在是什幺立场?是敌是友?他心目中是怎幺想?

    会不会…她是第二个白翎?

    想到这儿大吃一惊,脸色也大变。第二个白翎?

    “你…怎幺了?”他始终凝望着她。

    “没…没有。”她又觉得头昏眼花,四肢乏力,刚才忘记的病情又涌了上来。“我…不舒服。”

    “我扶你上床。”他真的扶起了她。

    他是强有力的。他的手臂、他的胸膛、他的腰、他的全身,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但…他可有感情?

    “谢谢。”她躺在床边,略觉舒服些。“太麻烦你了,我…休息一两天就会好。”

    他站在床边没有离开…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别忽,公司的事不要紧,你身体好了再上班。”他凝望着她,看得出很深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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