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蜡烛_第一章黎明前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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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黎明前夕 (第3/4页)

,一种不安的感觉莫名其妙的从脚底迅速涌遍全身。

    3

    车开了很久才到,阿辉很快付了钱下车,他撑开雨伞帮我拉开车门,Taxi掉了个头,消失在雨夜中。暴雨仍在不停的下着,风很大,吹得两旁的树枝摇摆不定,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紧紧地圈住胳膊跟他一起上坡,经过那间寺庙的时候,我问阿辉:“小宇经常来这里求签吗?”

    他说:“嗯?我不知道,可能是吧,她那个人挺迷信的,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记得一个月前,我陪夏小宇在这里求签,她抽到的是一支下下签,解签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精瘦精瘦的,眼窝深深的凹进去,冷漠的神情,左眼角下有一条不是特别明显的疤,看起来象是刀疤。他说夏小宇一个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而且无可避免。以至于后来的日子夏小宇一直恍恍惚惚,生怕厄运会随时降临到她头上,我怎么安慰她都没有用。

    很快,我们就到了,门开着,所有的灯都亮着,一进门,阿辉就喊开了:“小宇,七月来了。”

    没人回答。桌上摆着许多生菜,火锅正冒着热腾腾的雾气,阿辉一边去浴室给我拿干的毛巾一边叫夏小宇的名字,可是一直没人回答,他纳闷着:“怪了,上哪去了呢?”

    我擦着有些湿的头发,四处打量着:“是不是出去了?”

    “不知道啊,下这么大雨,又这么晚,她能去哪?”

    我把外套脱下来,坐在那儿不知所措。

    火锅里面的水已经快干了,他往里面加了些水。雾气也随之散去,上面漂浮着一层红得有些发黑的辣椒油。他说:“你先坐会儿,我上楼去看看。”

    一会儿他就下来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夏小宇不在楼上。

    “不在吗?”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端起桌上的生菜边往里面倒边说:“算了,边吃边等吧,小宇知道你爱吃川菜,今天特地让我去买的,我是没办法,被逼出来的。”

    我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他接着说:“很少看到两个女孩玩得象你们这么好的。”

    我很不自然的笑着,夏小宇不在,我实在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于是,我们又陷入了沉默。虽然我跟夏小宇玩得如此要好,可是跟眼前这个男人,我们之间始终有一层看不见隔阂,彼此心照不宣。

    吃着吃着,气氛突然僵住了,我看见阿辉的眼睛透过玻璃门死死地盯住阳台,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我小心的问他:“怎么了?”

    他没理我,还是那副表情,好象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

    他看见了什么?

    然后,他猛地站起来,向阳台跌跌撞撞的冲去。

    顿时,在来时的路上莫名的不安,在这一刻开始蔓延。

    我也跟了出去。

    暴雨中,夏小宇背对着我蜷缩在椅子里,穿着睡衣,脑袋歪在一边。

    我用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我拖着象被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慢慢走了过去。一颗心紧张得近乎停止跳动。

    这时,一道闪电划下来,我看见夏小宇脸色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左手无力的垂着,手腕上的刀口象婴儿的嘴一样爆开着,右手抓着一把水果刀,耷拉在腿上,血水混着雨水不停地流着…

    她死了!

    耳边响起夏小宇在电话里的声音——上官七月,你要是今天不来的话,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我。

    我心里默念着:小宇,我来了,可是,你却走了。为什么?

    我想起来火锅上面漂浮的一层红得发黑的辣椒油,胃里面一阵绞痛,我冲到旁边,在暴雨中狂吐起来。

    与此同时,我听见阿辉发出一种动物般的哀嚎!

    4

    一直到早上八点多,我才离开,心里难受得不行,跟阿辉分析了一夜,按照我们当时发现她的样子,她应该是属于自杀,阿辉想了很久,认为夏小宇没有理由会自杀,虽然偶尔会吵点架,但那是很正常的,完全用不着要到自杀的地步。我也困惑了,接到夏小宇电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

    我问阿辉,夏小宇在自杀之前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或举动没,他摇摇头,眼泪一次一次滚出来,从发现夏小宇自杀到现在,这个男人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我问他要不要报警,他楞了一下,马上说:“不,不能报警,这样会毁了我一生的,七月,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我可以不断的以小宇的名义给她家里寄钱,但是千万不能惊动警方,否则我这一生算完了,七月,我要对自己的儿子负责,我不仅是一个丈夫,最重要的,我是一个父亲…”

    他看着我,眼里全是哀求的神情,他继续说着:“我知道小宇对我好,我也很爱她的,可是…我没有办法给她承诺,除了在金钱上能给她一点弥补,可是我…我…,她为什么要自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说不下去,把脸埋进手心里,轻轻地抽泣着。

    我没再说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且答应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启凡。夏小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死我比任何人都难受,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天,让她在另一个世界,永远没有寒冷和痛苦。

    离开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路上是潮湿的泥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粘稠的味道。经过那间寺庙的时候我停下来,里面没什么人,一尊很大的观音像摆在正中央,寺庙里面有些阴暗,我犹豫了一下走进去,顿时,一股浓烈的熏香扑进鼻孔,眼角发痒。我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用与光扫视着四周,那个帮夏小宇解签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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