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_第三十六章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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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 (第3/4页)

额头撞击白玉地板的沉闷声,震撼了皇帝。

    王氏见状,以为珩亲王回心转意,愿意保下儿子一命,但是事情发展未遂其心,他依然恳求皇帝为平民怨,杀了齐炆。

    望着珩亲王额头的青紫瘀斑,皇帝心头震荡,那是弟弟唯一的亲生儿子吶,弟弟为自己的江山,长年驻守边关,受尽风霜雨雪,如今也只剩下这滴血了,他怎能狠心抹去?

    只是,齐炆此事闹得太大,军中士兵恨不得啖其rou、噬其骨,若残害功臣都能获判无罪,还有谁肯对皇帝忠心耿耿?

    军中如此,百姓更是如此,保家卫国多年,齐靳早是百姓心目中的天神,若他心结不解,又怎能轻易放过齐炆?

    父忧子承,齐镛必须挺身为父皇排忧,所以在皇上挥手让珩亲王一家人回府候旨后,齐镛进了御书房,将齐靳和黎育清的事儿和盘托出,求来一道赐婚圣旨。

    “齐靳,我懂你的。”齐镛轻轻落下一句。

    他懂他,齐靳不是非要珩亲王的爵位不可,依齐靳的能力,想要封王封侯,没有半点困难,一直以来,他只想得到亲人的认同,只想得到一份真真实实的温柔,他想过让步的,但,齐炆的愚蠢,将一切打破。

    事实揭穿,王氏的自私自利浮上台面,她为正妃之位,不惜坏人亲情、抛弃亲生女儿,生下齐炆后,又想夺齐靳性命。

    她忘恩负义,不曾想过齐靳的存在替自己争取到多少荣耀,她贪婪、自私、恶毒,她轻贱生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非她的狠心,齐靳会在一个充满温情的家庭里长大,会有疼爱他的双亲。

    是她夺走他的人伦亲情,之后又想害他性命,便是性子再温良的人,也无法忍受这等事。

    过去不明原因,齐靳只是赌气,他等着看皇上在他与齐炆当中如何做抉择,现在他的身世大白,他心中不再只是赌气,而是要求恩怨分明,要求天道报应,要求得一个公平对待!

    可同一件事,怎能让所有人都得到公平?公平了齐靳,能公平得了珩亲王?齐炆死不足惜,但珩亲王怎么办?

    齐靳强硬,皇帝便无法顺着梯子下楼,无法藉由一场婚事转移百姓注意力,无法藉由哥哥的婚事特赦弟弟,更无法演出一出兄弟和解的大团圆剧情。

    这场婚事,是解开死结的唯一方式。

    从小到大,齐镛、齐靳立场一致、目标一致,他们从来不必说服彼此,就能带着满满默契行事,但这回,齐镛懂他、明白他也理解他,却不得不违反心意说服齐靳让步。

    “既然懂我,就不要劝我。”齐靳森然的目光中,透露出浓烈怨恨。

    “清丫头是真心喜欢你的。”齐镛更换话题,不提权谋阴私,只谈真心诚挚,那边说不通,便另辟蹊径,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果然,他的话令齐靳无语,他想起那天丫头的…气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子,被人当棋使,还傻傻地一路狂奔。

    锐利目光褪去,刚硬表情柔化,齐靳细思齐镛的话——她真心喜欢他?

    是吗?喜欢他这个残废将军?天底下多少好手好脚的好男人,她何必将就自己?是她没见过别的男子,没得选比,而大家吃定她善良,几句话便劝动她的心,她从来都是体贴善良、乐意替人着想的,别人可以问心无愧地利用,可他,怎么舍得欺负她的善良?

    想起清儿,他的心口像被谁凿开一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容、她的娇嗔,一口气全数涌了出来,才多久不见,那丫头口才好得令人惊叹,说服人心的话有条有理,只是她再聪明都不会猜到,这桩亲事当中包含了多少算计,他都不允许别人算计她了,怎能允许自己去算计?

    他配不上她、保护不了她,她值得更完美、更能护她周全的男人。

    见齐靳不言语,齐镛继续往下说。“你自然明白,黎太傅和育岷、育莘有多重视清丫头,任你官位再大、名声再响,他们都不会乐意把她嫁给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男人,是我同他们打赌,赌你在清儿心目中很重要…”

    他将自己与黎家的赌约娓娓道来,说丫头接到信时,心急火燎的想尽办法编造借口,才让兄嫂允她出门,此行,她把所有家当全搬进京,是何心思已是不言而喻。

    他还说出黎育岷的劝阻,说黎老夫人的不舍,说出清丫头坚定地对黎育莘点头,说:“我愿意。”

    即使她可能当一辈子的活寡妇。

    “…我就站在门外,他们的谈话无一遗漏,她唯一担心的是你心里无她,其他的,她才不管你是否伤了脸、伤了腿,不管自己是不是别人的赌约,不管我有没有利用她。

    “她只问育莘,『男人经常翻看女子的信,是否代表他心里有此人?』

    “育莘回答,『当然,如果心里对她没有感觉,便是面对面也会觉得生厌,怎会拿着信,翻读几十遍。』

    “确定此事后,她便再无分毫犹豫。齐靳,那丫头是怎样的心性,你我都了解,她不介怀你的伤,不介意你再无法建功立业,她只在乎你心里有没有她的存在。齐靳,你扪心自问,你心里有她吗?”

    当然有!这答案不需要思考,光凭直觉他就能回复。

    他心里当然有她,而且不是“有一些”,是有“很多很多点”,只是他不愿奢求想望,他但愿她过得简单、过得好,但愿她幸福自在,不受别人伤害,而…跟在自己身边,她会一路坎坷,于是心不舍…

    见齐靳有几分动容,齐镛急急再添一把柴火。“赐婚旨意已下,我不认为父皇会收回成命,筹办婚事的礼部官员们前脚才进御书房,母妃后脚就拿着拟好的嫁妆单子给父皇过目,那是按照公主的规制所拟的,父皇说,至少还要再加上一倍。你不明白吗?那是父皇在对你服软。”

    “我不需要谁的服软,我只要公平正义。”

    “所以呢?谁给四叔公平正义,他对你虽无言语慈爱,可他是真心实意把你教育成第二个自己,你能有今日的成就,难道不该感激他的悉心教养?

    “齐炆是四叔唯一的亲骨血,王氏虽恶毒,但你不该将她的错算到四叔身上,难不成,你真的希望四叔绝子绝孙?”

    一番话,问得齐靳沉默。

    “那天我看到四叔跪在父皇面前,涕泗纵横,他是面对生死也不皱眉的大将军,多少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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