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2_第七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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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第2/4页)

水晶玻璃果盘,香烟搁在餐桌上。想到杯子虽是新的,自从阿爸阿妈那天来以后,就没用过。他又取三只茶杯清洗了一遍。该做的事都做了,两位老人还没到。看看时间,约定的午后二点半,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坐在沙发上静心等待时,晓峰突然想到,尚米亚的阿爸和阿妈,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呢。记忆中,尚米亚好像也不曾提起过,或者…谈恋爱时她是提过的,晓峰也没记住。不过没关系,尚米亚平时叫阿爸阿妈,都是称呼晓峰爸爸、晓峰mama,晓峰今天也只需叫他们米亚爸爸、米亚mama就行了。岂止是尚米亚爸妈的名字不知道啊,现在想起来,晓峰连尚米亚父母在外地做什么工作,都糊理糊涂的不那么清楚,只知道他们在安徽什么县中学里教书定居,他俩是教啥子课程的,语文还是数学,退休没退休都不清楚,其他的情况呢,更是一概不知。记忆中尚米亚也没向他提起过。看来以后真得补补课,好好地问一下尚米亚呢。

    两位老人是三点十分到的,比约定的时间整整晚了四十分钟。等得晓峰心头直发毛,胡乱猜测着他们是不是走错了路,直到听到门铃响,晓峰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来。

    进屋一说,晓峰才明白,原来两位老人上百货公司挑选礼物去了。门一开,他们就把精心挑选的礼盒放到了桌上,是一套晶莹剔透的刻花玻璃器皿。

    晓峰先敬烟,又倒茶,请二位老人歇一会儿。尚米亚的爸爸比晓峰想象中的要老得多,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差不多全灰白了,不晓得是梳不整齐还是没梳理。脸倒是刮了,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特别是他的穿着让上海人看着有点土得过气。里面的咖啡色毛衣太厚了,外面的那件小了点的化纤西服整个儿就像是挂在鼓鼓的毛衣上,使得他高高的个头显得怪怪的。他入座以后就不住地咳,尚米亚的mama瞅了他几眼,给晓峰解释,他平时身体就不好,一到上海就伤风了,有点感冒。

    晓峰连声说感冒了得赶紧去看,身体不好的话,趁在上海期间,到医院里好好作一次检查。说着端起茶杯,让他先喝几口热茶。

    听着晓峰的话,两位老人微笑着连连点头。尚米亚mama穿一条紧身的牛仔裤,黑色隐格锦纶棉袄,显得朴实精干,乍一眼望去,两人间的年龄要相差十几岁。

    晓峰今天细细地一打量两位老人,就看出来了,尽管平时尚米亚总说,她的相貌既不像爸爸,也不像mama。但是晓峰还是能看出,尚米亚的大眼睛像她父亲,尚米亚秀巧的鼻子和樱桃小口,全像她秀气的mama。正因为她汲取的是父母的优点,尚米亚比她的父母都要显得漂亮一些。

    喝了一杯茶,晓峰又请两位老人吃水果,他把香蕉剥了皮,递到他们手中。尚米亚mama客气说我自己来,尚米亚的爸爸连连说着不敢当。

    吃完水果,两位老人提出看看新房吧。

    晓峰就引领他们进屋。先进去的是卧室,无论是床、粉红色的床罩、床边柜、贴墙做的大衣橱,整体布局给人一种温馨柔雅的氛围、保持着一股nongnong的私密性情调。隔壁那一间,比主卧室稍小一些,既可以称作书房,又可以作为未来孩子单独居住的卧室,体现着温润雅洁的格调。而浑然一体的卫生间、一色高品质、多功能厨具构成的厨房,再加上采光合理、通敞明亮的客厅,整套房子的装修格调,呈现的是简约时尚的线条,安稳沉静的光线,勾勒出干净利落的空间,形成整个居家统一的风格。不断地引得两位老人赞叹和感慨。

    回到客厅里坐下,尚米亚的爸爸点燃了一枝烟,抽了两口,就不住地咳嗽,咳得凶了还走进卫生间去吐痰。

    尚米亚mama捧着一杯茶,喝了两口,向晓峰提出了一个要求:待晓峰和尚米亚成婚以后,他们老两口想搬到新房来和女儿、女婿同住,一来可以照顾女儿、女婿的日常生活,二来嘛,正像晓峰刚才说的,实际壮也是他们这一次来上海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尚米亚的爸爸可以在上海看看病,彻底查一查身体。不知晓峰的意下如何?

    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晓峰觉得合情合理,一口答应下来,说没问题、没问题,你们是尚米亚的爸爸mama、也就是我的父母,你们愿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尽管住下去。

    两位老人听得心花怒放,满脸都是笑。

    又坐了半个小时,二位老人告辞离去,晓峰留他们吃了晚饭再走,说这小区附近开了一家新的餐馆,正好是徽菜风味的,吃过的人都说不错。二位老人执意要走,说趁还没到下班高峰,公共汽车也不挤,这会儿走好。晓峰挽留不住,只得一路送他们到公交车站。

    看着两位老人乘坐的公交车远去,晓峰摸出手机,给尚米亚打了一个电话,报告了她父母来参观过新房的情况。

    “你说什么?”听晓峰说出第一句话,尚米亚就声音骤变地打断他的话,紧张地问。

    听晓峰把她父母来的前后情况讲完,她劈头盖脸就对晓峰一顿训:“谁叫你答应他们的?卢晓峰,你怎么不经我的同意,就充大头装好人。”

    晓峰简直蒙了“呃…这…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父母怎么了,我告诉你,他们这次来上海,是蓄谋已久的。就是想借我们结婚的名义,来赖在上海不走了。”尚米亚虽然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但语气里的气忿仍然显而易见“告诉你,前几天,他们在家里就跟外婆提出了。被外婆一口回绝以后,没想到他们又把空子钻到你这儿来了。”

    晓峰十分委屈地说:“可我事前什么也不知道呀。”

    “你不会打电话问我一声啊?平时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屁大的事都要说。这会儿事情多大,你却…”

    晓峰苦笑道:“你平时不也没说嘛。”

    尚米亚也忍不住笑道:“我不说,那是你也没问。我心里想,等结婚以后,把我们家那本难念的经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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