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来了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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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4/4页)

是想跟我一道儿走?”

    “谁说的。”见他剑眉倏挑,一副别想再辩的宽容笑靥,沈桐心窝忽地涌出一股陌生的暖流。“呃,如果是真的…行吗?”她不禁问得忐忑。

    啧,行吗?

    于应琅也有些犹豫。

    拓跋泉擅改天命,跨越时空跑到未来将徐佑笙笙带回今生,连带使他的后世…诸葛极承也来到今世,而他知命理,一山又不容两虎,他已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偶尔多了个口齿伶俐的小表头结伴而行,他不甚在意,私心也颇为赞同小家伙的见风转舵与识时务,懂得先赖个人在身边顾饱肚皮;但,此刻的他担得起此重责大任吗?

    万一,就在下一刻,阎王爷决定收了他的魂魄,那这孩子…不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挣扎的心再三着磨,忽地思及自己若将他撇下,不出三天,他准成个遭人喊打喊杀的小乞儿或小贼,带着他结伴同行也是无妨,说不定自己残余的日子还来得及感化他初生之犊的悍气。

    反正,目前他尚无落脚的打算,随意走着,总会遇上几户积善人家,到时,将这孩子托予善心人家收留养育就是了。

    “不行吗?”凝望着他忖度甚久的神情,沈桐的心直往下陡落。

    一个人,她也可以活下去;她有这份把握。但,总比不上可以有人在一旁帮着拿主意好呀,更遑论她这会儿身上挂零,不厚着脸皮,这几天她吃啥呀!

    “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啦,可是,你的性情那么凶悍…”话说到一半,于应琅故意顿了下来,叹气摇头兼打量她的反应。

    “我也可以很乖,很听话的。”

    “是吗?”

    慌着举起小手,她一心求和。“我可以发誓。”

    “这个嘛…你多大了?”他忽然问道。

    “十七。”

    “已经十七岁了呀?”呵,一副瘦巴巴的饥民样,这孩子看起来坚韧得仿佛将世界踩在脚底,傲气凌霄的豪气教人打心底服气。可是…却在一问一答中,教他捕捉到偶尔掠过眼底的一抹无措。

    就是那抹柔弱不安的忐忑教他于心不忍。

    “怎么?嫌弃呀!”瞧他一副斟酌盘算的迟疑,她不禁本性难移的犯起嘀咕。

    “看,你又这么凶了。”

    懊死,都忘了现下最要紧的是要如何极尽所能的讨好他才是呀,她只好诚心诚意的道歉。“好嘛,对不起啦。”

    “你真想跟着我走?”

    “我人都已经跟你走了这么远的一段路,还假得了吗?”

    “但,对你而言,我是个陌生人。”

    “那有什么,时间久了,我们自然就熟了呀。”听出他口气中的或许及可能性大增,沈桐不禁咧嘴轻笑。

    “你这么有把握?”

    “是呀。”忽见他眉锋一拧,她的笑容倏敛。“刚刚是很有把握,可这会儿就不一定了。”

    于应琅闻言一怔,脱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的神情看起来…若有所思。”该不会是想对她不轨吧?微眯眼,她反朝他打量着。

    “我有吗?”这孩子的疑心病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呢。“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怔了怔,她想也不想地张大了嘴“啥?”

    “啥?”这是什么答案。“你亲爹姓啥?”

    犹豫了几秒,沈桐小声嘟哝“沈。”

    “沈?既然有姓,那你也该有个名才是呀。”

    瞪着他半晌,她清清喉头,勉强开了口。“撇下我的老爹他们好久以前曾随口唤我几次小铜。”他看起来不像坏人,况且,名字这档子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跟他说了应也无碍。

    “小童?童臾无欺的童?”

    “破铜烂铁的铜呀,老爹说,我就像那破铜烂铁般贱命,随手丢了也不会有人想停下脚步瞧上一眼,更遑论是捡回家搁着疼爱,所以,干脆就叫我小铜喽。”

    “这…”神情蓦沉,他的胸口猛然一紧。

    虽然,年轻小伙子是用不以为意的语气笑说着,但,却能自他清亮的大眼中瞧出了那么点黯然与悲伤哀戚…暗忖间,心脏又失律了,抽呀抽的纠着一股不知所以的疼。

    “有回,咱家隔壁邻居来了个识得字的远房大叔,他抽空便教我识字,也是他嫌我的名字太刚硬,便替我改了个边,换了个木字边的桐字。”抓了抓耳垂,她忽地嗤笑。八成,他也看不过去我泼辣成性,希望我能多添点死板的木头性子,别老是毛毛躁躁的。”

    你还是个小男孩,脾气就算烈了点,应也无妨。”只要心性不狠辣,是敦厚或是滑头都无伤大雅。

    圆眼猛睁,沈桐差点一口气顺不过来。

    “你说什么?”

    “咦,怎么忽然那么大声?”像受了莫大的惊骇似的。

    “你…你当我…”吞吞吐吐,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言“翻案!”

    原来,搞了半天,这人竟当她是个男的;难怪那时他会喊她小兄弟,她还以为他只是喊着玩罢了呢。

    “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呀。”真是瞎了眼了他,想她沈桐纵使没有一副妖娆惹火的好身段,可起码…一般姑娘家该有的她也有呀,只不过是多了几两rou堆在骨架子上,教人一眼瞧去不怎么明显罢了。

    “我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吗?”瞧那张小嘴张张阖阖,老半天也不吐出半个讯息让他着磨,他诧异的询问。

    “没,你说的话都很顺我的耳。”轻吸起唇,她没好气的嘟哝。

    啧,坦白说,被他误解,心里还真有点给他不舒服;怎么,她也不过就是懒得梳辫,直接将一头乱发束在脑勺,因为穷得没钱打点衣衫,也因为事多,平时穿长裤远比裙衫来得方便,这样就被改了性别?

    可退一步想想,也罢,男的就男的,那又如何?只要目的达成,别说要她暂时伪装成阴阳人,就算要她逢人就高喊她是男人,她也绝无第二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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