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范夫凄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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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4页)

铃笑声中送走母亲和弟弟,可一颗心却在目送两人的背影逐渐淡去后跟着沉落。

    她嫁给了一个在新婚之夜隔天便警告她不得爱上他的男人,竟然还能对自己的亲人笑着宣称自己肯定会过得幸福?

    她是个多会作戏的女人啊。

    一个能在自己的母亲、弟弟友以及公公面前,微笑着演戏的女人——

    燕霜凝深吸一口气,思绪自那天机场送别的一幕抽离,回到眼前躺在床上的老人身上。

    他愈来愈憔悴了,她每见他一回,便觉生命力自他体内又流失一分:教她不能不为他难过。

    “爸爸,喝点水吧。”她轻柔地问,一面将吸管递到老人干涩的唇边,

    “嗯。”老人疲倦地点头,张嘴吸了一点水,即便是这样轻微的动作仿佛也用尽他全身力气,呼吸跟着一喘。

    她拾起湿毛巾,拭着公公泛着细汗的额头“再喝一点好吗?”

    “不了。”老人摇摇头,眼眸半眯,似乎想睡了。

    “那爸爸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她说着,一面就要起身。

    “等一下.霜凝。”陆父沙哑的嗓音唤住她。

    她停下动作,笑着望他“有什么事吗?”

    “霜凝,你——”苍老的眼眸凝视她好一会儿“苍麒对你好吗?”

    “很好啊。”她微笑不改。

    “他最近工作很忙,一定冷落你了…”

    “没关系的,我知道最近公司事情很多。”

    “虽然我…决定把所有股份都留给他,可底下那些老臣不是好对付的,他必须格外小心…努力。”陆父喘着气,试图对她解释—切。

    燕霜凝感觉到他的不安与焦躁“我明白的,爸爸。”她淡淡地笑,清澄无瑕的星眸宁静地安抚着他“放心吧,我不会怪苍麒的,我只怕他最近太忙了,会累坏身子。”

    在她轻言婉语的安慰下,陆父似乎放心了,定定凝望她许久“你…会是个好妻子。”他微微一勾嘴角,微弱地笑着“好好照顾他,霜凝。”

    “…嗯。”她应道,听得出有几分犹豫。

    “怎么啦?”陆父皱眉。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微微苦笑“不晓得该怎么帮他。”

    “只要在他身旁支持他就行了。”

    “支持他?”

    “…听你妈说,你想考会计师执照?”老人突如其来地问。

    燕霜凝一愣,片刻才微微颔首。

    “想当会计师?”

    “也不是。”她摇摇头,自嘲地说:“只是总必须找个工作来做…”

    “别工作吧,”陆父提议“留在家里好好照顾苍麒。”

    “留在家里照顾他?”

    “一个日日在外辛劳奔波的男人会希望有个妻子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让他回到家只感觉放松及温暖。”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听我的准没错——”

    ***

    她听从陆父的话这么做了,可陆苍麒似乎并不觉得感动。

    白天,她留在家里照顾公公,为他打理陆家坐落于敦化南路高级社区的两层楼房,她甚至跟管家商量了,整个换掉家里诸如窗帘、桌布、床罩等装饰品,重新布置,采用比原先更加柔和温暖几分的设计与色调。

    她还要求家里日日保持窗明几净,客厅及餐桌上的鲜花要天天更换,也定期与管家共同商议菜单。

    至于有关陆苍麒的一切,则是由她亲自经手的,包括他书房的整理、贴身衣物的换洗、衬衫的整烫,西装、领带的搭配,甚至连用什么样牌子的刮胡水她都亲自上超市选购,然后细心地在浴室盥洗架上定期更换。

    她还夜夜为他等门,就算连佣人管家都睡了,她依然坚持在客厅里亮着一盏灯,一面读书,一面盼着他回家。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一心一意希望他过得舒适,过得开心,他却似乎无动于衷。

    甚至觉得她多管闲事。

    一晚,她因为极度疲倦,不经意在沙发上沉沉入睡,直到跟客户应酬到深夜一点多才进门的陆苍麒一把将她抱入卧房时才恍然醒觉。

    “你回来了。”她勉力眨眨酸涩的眼眸,模糊地咕哝着,脸颊不知不觉更加偎紧他宽厚的胸膛。

    他仿佛身子一僵,有数秒的时间凝定原地,好不容易才重新举足,抱着她来到柔软的床榻前,缓缓将她放落。

    她**着,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厨房里…有消夜,我去热一下…”

    “不用了。”冰凉的嗓音截断她的话,像当头冷水,浇得她全身一颤“以后如果觉得困了,尽管上床睡觉,不必硬撑着等我。”

    她眨眨眼,迷蒙的眼眸逐渐清澄,却隐隐浮移令人心痛的酸苦。

    “…你不希望我等你吗?”

    “我不需要。”他答,一面转过身扯落领带“我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知道家里有个人等门只会令我觉得负担”

    负担?

    原来他只觉得她对他的一番心意是让人无法承受的负担?

    燕霜凝深吸一口气,墨睫低掩,感觉胸口倏地空落,虚无的感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明天有个宴会,你要跟我一同出席,我六点回来接你。”

    “宴会?”

    “很重要的,关系一件合作案能不能成功。”他简单地说,似乎这样便足以解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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