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红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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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3页)

音,丑丑的略有些扭曲的笑容,眼熟。

    “你是…”她迟疑地确认。

    “想起来没有?”他另一只手放开原本正捂着的门框,想将她拎得更近些,才触到她的肩头,就被她下意识地拍开。

    不经大脑的行为,粗率不避嫌的举动,啊…认得!

    “你再杵在外头,我就被人瞧见啦。”他三两口将点心扫光,一伸手极快地将她拽进门里,再小心翼翼地合上门扉。见她忙惊慌地护住差点熄掉的烛火,不由伸出手掌拢住烛焰,挡掉流动的微风,待烛焰稳定后才轻道:“你还是恁地怕黑啊?”

    红娘心中微微一暖,这个有些古怪又好笑的男子,竟会这样细心而体贴,连声音都如此柔和亲切。

    垂了下眸子,才发觉他的手为拢住烛蕊而挨她极近,几乎要触到她胸口,赶紧退开一步。

    他仍是没什么顾忌地靠近她,拉她一同蹲下身,不知从哪里摸来一只精致的食盒,颇有些兴奋地打开,露出只剩下一半点心的内层。

    “崔府的厨子真是挺不错的,你们从哪里聘来的,挖走他要多少银子?”他心满意足地填了块糖十凉糕人口,又顺便送一块给她。

    “我不吃…块,这是小姐的消夜,你莫要乱动!”才发觉不对劲儿,红娘忙去抢救剩下为数不多的点心。

    他居然很无耻地再抢回去“有没有先来后到啊你,这是我先找到的!”

    红娘瞪他“我没唤人捉你这贼子已经很留情面了,你还敢跟我提先来后到!”

    他不服气地又一块枣子糕“莫要血口喷人,我哪里像贼子?”

    “全身上下都像!”瞧着他一身上好衣料却毫不在意地盘膝坐在地上,红娘忍不住骂道:“半夜三更暗潜入他人府宅偷吃姑娘家的宵夜,不是贼子是什么!”

    “我是被人硬拖来的,而且我饿啊!”他低声咕哝一句,见红娘冷淡地睨着他,不由狰狞地嘿嘿笑几声“姑娘,你还没见过真正的贼子吧?那种污人清白,残忍冷酷的歹徒,见到你这种深夜孤身一人,俊俏又弱质的女子,是不会放过的!”

    他作势要狞笑着扑过去,却被“弱质女子”那纤纤玉手握起的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拳头一拳揍了回去。

    “我开玩笑的,你干什么这么用力!”他捂着被打的额头低低惨叱哀怨地再塞一块松籽糕进口。

    这人!红娘好气又好笑,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人,不庄不谨,没个正经儿,与世人口中所称道的“谦谦君子,堂堂男儿”标准截然不符,却让她轻松而安心,竟端不出在其他人面前那般庄肃姿态。

    眼见他将整整一盒糕点全部吃光,而她的腿也蹲得渐有些酸麻,红娘执着烛台站起身“你吃也吃饱了,趁还没有人发觉,你快走吧。”

    他也拍拍袍子上的灰尘站起,却不见有要走的意思。

    红娘皱眉“你还在磨蹭什么?若来了别人,真将你当作贼人扭送官府,你便有十张嘴也讲不清。”

    “我在等人。”他将食盒放回原处,又四处打量后房各处摆设见了墙角的水缸,立即过去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灌下肚。

    “你的同伙吗?”红娘淡淡地随口道。

    “不,是个…和尚。”他青淤的伤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像是极愉悦。

    红娘却无心再追问,夜色已深,早过了她通常歇息的时辰,她若再不睡,恐怕这一夜就难以人眠。

    “那你继续等吧。”最好别闲得到处逛再起騒动,到时扯出她与其有些牵连就麻烦了,她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可不想惹事生非,平地起波澜。

    她不再瞧他,径自出了门,穿过半个庭院,来到自己房前。那是西厢最内侧的房间,本因僻静拨给杂役的粗使丫环住,她却专程讨了来住,是由于窗前垂柳枝头繁茂,几能完全遮住她房中彻夜不熄的灯火。

    虽然府里人对她夜里睡时也点灯的习惯早已见怪不怪,但她仍是不愿以灯火扰人,向来不想引起过多关注,也就不爱烦扰他人,一切尽量自行解决。

    才进门,就发现有些异样,一回头竟霍地发现那人就跟在身后,正随她一脚跨进门内,吓得她低叫一声,手中烛台差点落地。

    “哎哟,吓到我,你叫什么!”他倒似也受了惊般猛然一顿,急忙稳住歪倒的蜡烛,重插回烛台里。

    “你…”才说了一个字,已被他连推带蹭地挤进门里,然后完全不问她意见地随手带上门。

    红娘张了张嘴,却斥不出口。夜深人静的,房里进了一个陌生男子,照理早该大声疾呼,或是干脆用扫把揍他出门,可是见他眯着眼讨好地笑着,尽管仍是丑丑的笑容,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心软了。

    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感觉似乎毫无危险性的男子,和气亲善得不可思议,像是就算做出再凶恶的模样,也让人提不起防御之心。

    但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何况是个谈不上熟识的人!

    “你干什么跟我进来!”红娘厉声道。

    “嘘…”

    红娘瞪他,却仍是放低了音量“你再不出去,我便喊人来!”

    “别啊,我只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跌打酒而已,不用这么狠心吧。”他无辜地道,恳切地表情完全看不出丁点恶意。

    “没有!你可以出去了…”

    “哎哎,睁眼说瞎话,那不就是跌打酒!”他径自绕过她走到床头柜前,欣喜地拿起上头搁置的一瓶已开了封的跌打酒。放在鼻下嗅了一嗅“嗯,是上等好葯,不介意借在下用用吧?”

    “很介意…红娘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见他自顾自倒了些葯酒在手心里,再揉到袖里手臂的淤肿肌肤上。

    “嘶…痛死我!可恶,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打死了我,看谁赚得银钱养这群混蛋米虫…”他啼啼咕咕地边骂边将葯酒揉在青肿的脸上,淡黄的葯液痕迹衬着面上的淤青,看起来可笑至极。

    红娘头疼地抚抚额角,才气闷地吐出一口气,却目瞪口呆地见那个仿佛脑子里缺根弦的古怪男子正脱下袍子,露出光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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