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cao2_收复陈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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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复陈国 (第4/4页)



    朱儁眼珠一转道:“大王息怒,容臣一言。臣以为大王之威万不可施与小敌!两军厮杀乃是偏裨之事,大王若领兵督战则为轻贱。现天下动乱人心未甫,大王若是能坐镇都亭,威慑雄关,必使各地反贼闻风而降,天下大势立时可定也!此举不比领兵督战强之万倍、荣耀万倍?”

    刘宠手捻须髯沉思了一阵儿,连连点头:“嗯,有理有理。孤可在都亭与敌一战?”

    曹cao低着头几乎乐不可支,心道:“又上朱儁的当了,这王爷怎么如此糊涂,入了都亭就到洛阳边上了,那还打什么仗呀?”

    朱儁悄悄踩了一下他的脚,示意他别笑,又怕刘宠生疑,连忙趁热打铁:“军国大事不可延误,若不点军前往久必生变,望大王三思。”

    “对!”刘宠一拍大腿“孤王速速回城,点齐一千兵马即刻往洛阳护驾。”说罢摇摆大弓“军务紧急,回城回城!”

    曹cao一直忍着,待恭恭敬敬见他入城才笑出声来:“这王爷金玉其外,脑子却不怎么灵便。诸侯王不得擅离封国,他这样不得诏命私自入京,会不会有麻烦?”

    朱儁也笑了:“如今天下动乱,京师正愁无兵无将,非常之时不可循寻常之法。他素有威名,此去皇上不会猜疑反倒安心。总之,咱们哄着他玩,再叫他入京哄着皇上玩呗!”

    皇甫嵩也诙谐道:“他是高兴了,只恐屯军都亭,咱们那位国舅大将军遇上他可有的忙了!”

    三人不禁大笑。

    曹cao心里很明白:陈王刘宠虽然善射,毕竟骄纵轻敌又太张扬排场。一千神箭手遇乌合之众尚可,若逢修备齐整之大军不过是以卵击石。黄巾军笃信张角本就是愚昧,再看到他华而不实的车驾愚昧之心骤起,畏若神明故不战而降,这场胜仗其实侥幸得很。不过朱儁、皇甫嵩能预料到此番结果,擂鼓喧哗诱他出战,这才真不愧智将之举!

    正说话间又有陈国相骆俊出城相迎。光武中兴以来,宗室王虽各有封国,但无权干问地方政务,除了自己那些亲随,更不能私自征兵。至于封国的治理,皆由国相处置,其俸禄职权与太守完全相同。四人寒暄已毕,受降义军,登记造册、归别郡籍自有一番忙乱。

    待万事理毕,三人归至大帐,皇甫嵩、朱儁皆有凝重之色。曹cao不解:“今陈国已定,二位老将军为何面有难色?”

    “陈国虽定,只剩汝南未平。黄巾之众已置于必死之地,接下来的仗不好打了。”皇甫嵩面沉似水。

    “幸好咱们在这里兵不血刃,实力未损。我已修书请荆州刺史徐璆、汝南太守赵谦二人归拢败兵,应该不日将至。另外,前几天我曾表奏同乡孙坚助战,想必他也快要到了。若再从骆俊那里拨些兵士,咱们都算上勉强可凑四万人马。”朱儁闭目沉吟“可是汝南贼众不下十万,又皆是未曾败绩的生力军,据说他们的首领彭脱颇有勇力。这块骨头难啃啊。”

    曹cao笑道:“我看此事不急在一时,咱们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必可破敌。”

    朱儁睁开眼:“曹家小子,谁都知道步步为营的道理。只是咱们当今的皇上不是孝景帝,恐他老人家容不得咱们做周亚夫啊,稳扎稳打谈何容易?”

    “不会吧,我看当今万岁颇为看重二位将军。”

    “哼!你初到军中哪里懂得其中道理,”皇甫嵩摇摇头“当初颍川告急他自然只能放手给我们时间,如今京城之危已解,燃眉之急已去,他该催咱们速战速决了。我想不出三天,朝廷必有…”

    话还未讲完,有人禀报,回京送信的司马张子並回来了。张子並乃河间文士,因为声望才学官当到步兵校尉,虽然现充别部司马却只管些笔杆上的事情。

    他慌里慌张迈进大帐,还未驻足便高呼:“大事不好!卢中郎被锁拿进京了。”

    “怎么回事?张角突围了吗?”三人皆大吃一惊。

    “张角没有突围,是祸起萧墙。”张子並顾不上喝口水“卢植包围广宗一个多月,挖堑堆垒打造云梯准备攻城。皇上嫌他迟缓,派宦官左丰催战。那左丰借机向卢植索要贿赂,没有得逞。谁料那狗阉人回去大进谗言,说卢植玩忽怠战不肯出力。皇上震怒,派人将他锁拿进京,准备治罪呀!”

    “又是阉人,混账王八羔子!”饶是皇甫嵩名望之族,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广宗之兵如何?”朱儁迫切问道。

    “已调河东太守董卓代为统领。”

    “唉…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呀!”朱儁一皱眉“义真兄,你久在西州,这董卓可堪此任?”

    皇甫嵩捋捋胡子摇头道:“论勇力才干,与卢子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董仲颖久带胡人之兵,是个鲁莽粗人。而北军将领皆名门高第,恐怕以他的声望压不住这帮人啊。不行,我得上疏保卢子幹。”

    “慢!”朱儁拦住他“咱们与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如何能保?现在上疏非但救不了他,弄不好还得叫宦官扣个勾结谋反的罪名。你忘了吕强是怎么死的吗?”

    曹cao颇感愤慨:“卢大人的家就在河北,黄巾军闻他为将,把他家乡老小都给杀了。为国戡乱连家都舍了,反而落得如此下场,岂不叫人寒心。”

    皇甫嵩早就寒心惯了,也不把曹cao的话当回事,只道:“上书直言虽有触发圣怒之险,但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况且咱们现在掌握大军,皇上也不可能把咱们全处置了。”

    朱儁慌忙摆手:“千万不要这么想,以臣胁君岂是非常举动?即便把人保下来,将来皇上也要秋后算账的…依我说卢植自然要保,但是不能现在就保。他这事倒是给咱们提了个醒,若再不快平灭汝南之敌,恐怕后面坐进囚车就是咱们几个了。等兵马到齐咱们一日都不能耽搁,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速战速决!待此战得胜,咱们再救卢植。”

    曹cao此刻突然明白:即便朱儁多谋、皇甫嵩威武,即便自己情愿肝脑涂地,这场平乱的战局依旧有无穷变数。因为战场有两个,一个近在眼前,一个远在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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