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阙(完结版)_77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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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章 (第3/5页)

向他一五一十地禀告了母亲的病情。

    父亲听着,眉头越锁越深。

    “为何之前不报?”他问。

    “此病久矣,且未若今日之甚,国君庶务cao劳,故而未报。”母亲在一旁答道。

    父亲看着母亲,目光复杂。过了好一会,他颔首,低声道:“如此。”不再往下问。

    之后,父亲每天都到母亲宫中去探望,我入公宫习礼之后,他更是整个白天都待在母亲身旁,有公务也在母亲宫中处理。

    我每次从公宫回来,几乎都会看到父亲在母亲房里。大多数时候,室内静悄悄的,母亲在睡,父亲就在床边的榻上看文书。见到我,他示意母亲在休息,不要出声,然后挥手让我退下。

    “君父待母亲终是与他人不同。只是,”觪吃下一口沙冰,咂咂嘴,道:“母亲这一病,子熙商议之事又须缓下。”

    我问:“嫁妆多少自有礼法可依,还有甚可商议之处?”

    觪将盘中剩下的冰水饮下,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绢帕擦嘴,再将身体转向我,正襟危坐。

    “我且问你,”他一脸正经:“姮当初与晋侯撤去婚约,究竟为何?”

    我愣住。

    觪看着我,表情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我默了默,说:“我不想与众妇分享所爱之人。”

    觪撇起嘴角:“就知道是这般,难怪上回你说要我撤去随媵。”

    我的心一动,望着他。

    “姮,”觪叹了口气:“你教为兄如何说你?世人匪夷之事,你常行之,世人顺应之事,你又常逆之,莫非真如丘所言,你是给纵惯了?”

    我淡淡地一笑,不语。

    “不过,”他眼睛转了转,若有所思,道:“齐女,有其妹必有其姊,那等妇人,姮不与相处也是大幸。”

    我心中生疑,问:“到底商议何事?”

    觪瞅着我:“子熙书中言道,不要媵女。”

    我定住。

    刚才的话似乎仍有余音徘徊在耳边,传入心中。

    觪面上似笑非笑。

    谁也没有说话,堂外,声声蝉鸣越发响亮。

    “你坚持何事?”临走那天,姬舆凝视着我,目色深深。心中头绪纷杂,他这么做,是因为我当时回答的话吗?

    “虎臣这么说?”我轻声道。

    “然。”觪道。

    我稍稍迟疑,问:“可行得通?”

    “有何行不通。”觪悠然道:“只要婚义不改,二姓结交无虞,随嫁之事,双方议定,立下文书便可。且,杞并非无媵女,不过权且留着,将来子熙若想要,还会送去。”

    “如此。”我说。

    他瞟瞟我,补充道:“我说‘若’。”

    我点点头,问他:“现下如何了?”

    觪说:“既无媵女,其余随嫁媵器鬲人就当增加许多。”

    我想了想:“君父怎么说?”

    觪答道:“君父还未应允,母亲却说些许媵器鬲人,杞国出得起。”说着,他苦笑:“这事还须母亲说通,偏偏这时她又病了。”

    我没有说话。

    父亲不同意,自有他的道理。打造铜器开支不小,加上鬲人,绝对是要超出很多预算的,这确实不如送媵来得实在…

    “先不管这些,”觪拍拍我的肩,笑道:“子熙做到这步,足见其心诚。姮既不愿媵女随嫁,如今得他成全,当是欢喜了?”

    我微微一愣。欢喜吗?与众妇分享丈夫向来不是我想要的,挣扎过,放弃过,现在,姬舆竟做到了,我如愿以偿,高兴吗?

    脑海深处,似有一双温润的眼睛在静静注视,心忽而掠过一丝隐痛。

    “我也不知。”我轻声道,话音在喉间,微有些含混。

    “嗯?”觪挑了挑眉,拖长着声音。

    我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自然欢喜的。”

    夜晚,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仍想着白日里觪说的话。

    思想还在围着姬舆的信打转,忆起以前他做的一切,小悠,梓土,绢帕,教场…每一件放在心上,都让我觉得沉甸甸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从床上披衣坐起,取出琴,强迫自己屏神静气。弹了几段,心中杂念渐渐滤去,那张星眸熠熠的脸却愈发清晰,似有低语在耳旁萦绕。胸前,玉韘无声地坠着,在黯淡的光线下泛起柔和的光。

    倒真想再见到他,好好谈一谈。

    我深呼吸一口气,把琴收起,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我被人唤醒。

    “何事?”我问。

    “君主,”丘说:“方才夫人又是一阵剧咳,晕厥了。”

    我一惊,睡意顿时消散,忙起身穿衣,赶到母亲室中。只见母亲面色发青,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旁边的宫人一阵手忙脚乱。幸好有医师奉命宿在宫外,早已到了,正给母亲施救。拍打侧转了好一会,母亲的脸渐渐恢复血色,恢复了气息。

    “苍天!”丘和世妇们松下一口气,走到门外,不停地叩拜。

    我仍不放心,走到医师身旁,问他:“夫人为何晕厥?”

    医师答道:“夫人为痰所迷,一时缓气不上,故而晕厥。”

    我点头。这时,父亲和觪相继赶到,见母亲无事,脸色皆缓了下来。父亲的眉头却依旧锁着,沉声将医师召入偏室询问。

    良久,他们出来,医师唯唯告退,父亲眼神似乎黯然,面色看着竟有些灰败。

    “君父,”我上前,问道:“医师如何说?”

    父亲看看我,没有驻足,走向母亲房室。“无事。”过了一会,只听他的声音传来,在沁凉的夜风中飘然消散。

    这件事以后,父亲在母亲的室中另设床榻,自己日日不离开,夜晚也宿在里面。

    此举引起的轰动不小,宫里宫外议论纷纷,人人都说国君到底最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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