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阙(完结版)_伏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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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里 (第5/7页)

凑过来看着凤形佩,说:“这断佩在月光下倒是好看。”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损毁了你也带在身上,这般不舍,可是紧要的人所赠?”停了一会,她问。

    我怔了怔,浮起一丝苦笑:“差不多。”

    “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想了想,道:“你已及笄许嫁,我猜那人就是你夫婿,可对?”

    手微微僵住。

    “不是。”我望着上方的明月,轻声说。

    “不是?”丹的语气明显有些失望。

    这时,远处飘来一阵乐音,我和丹俱是顿住,仔细听,像是笛子。

    “是辰在吹篪。”丹说。

    “辰?”我讶然,向辰的家望去,视线被一个个草垛挡着了,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看向丹,说:“想来他母亲的话说完了,你不过去?”

    丹仍然靠在草垛上,手里绞着禾茎:“他吹篪不喜有人在旁。”

    “哦。”我应道,不再说话。

    凝神倾听,辰的技巧虽不算高,气却很足,旋律吹得有模有样,别有一番拙朴。只是,那篪声绵长缓慢,我总觉得那悠扬之中有些郁郁。

    谁也没有出声,晚风悠悠地拂在脸上,一阵舒适的沁凉。

    “姮。”许久,丹轻轻地开口道。

    “嗯?”

    她稍稍转过身来,对着我:“你夫婿是什么样的人?”

    我愣住。

    夜幕中星光满天,一个昂藏的身影似远似近,唯有明亮的双眸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好好等我。”恍然间,像是有低低地话音在耳边萦绕。

    我注视着穹空:“他为人率性,不爱说话,却总会为我着想,是个极好的人。”

    “极好的人?”丹似在咀嚼我的话,稍顷,她肯定地点头:“姮觉得他好,定是很欢喜他。”

    我笑了笑。

    丹像是心情大好,从垛上满满地抱下一堆禾草,躺倒在上面,声音惬意:“姮勿忧,伏里虽小,你安心住上几日,说不定你夫婿会来接你。”

    我诧然,疑惑地看她:“你怎知?”

    “我想的。”丹说。

    我一讪。

    “你勿不信,”丹认真地说:“我幼时贪玩,曾追逐着雀鸟进了大山之中走不出来。那时,我虽又饿又冷,却知道辰一定会来找我,丝毫不着急,便爬到大树上等他,等了两日,他果然来救了我出去。”

    我听了,淡淡一笑。

    “辰倒是个能人。”我岔话道。

    “那自然,”丹得意地说,坐起来,打开了话匣:“辰与我自幼相熟,他七岁已随长辈进山捕猎,农务力役,样样都行,人人都夸他是伏里最能干的男子。”

    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狡黠地笑道:“辰这样好,丹定是很欢喜他了?”

    丹一愣,点点头,说:“欢喜。”

    这下轮到我愣住,本想拿她之前的话来揶揄她,不料她竟大方地承认了。我笑起来,看着她头上的总角,好奇地问:“你二人还未定亲?”

    “早定了。”丹说:“如今单等我十五及笄。”

    “哦。”我说。看她身量挺高,原来还没到十五。

    “只是,”她的声音弱了下来:“辰从不与我提起此事”

    “那又何妨?”我说:“辰又不厌你,既已定下,还有何改?”

    “你不知道,”丹叹了口气,声音微窘:“辰如今与我在一起时仍尽是玩闹,与幼时别无两样。里中女子中意他的颇多,她们每每寻来,辰也总是笑脸对人…姮,”她转向我,迷惑地问:“你夫婿可会这般?”

    我讶然。

    看着丹,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丹,”我没有答她的问题,过了一会,说:“辰与你处惯了,突然要改也是不易。且,他也要与众人交游,别人又并无恶意,难道他还能冷着脸?辰对婚事心知肚明,又无排斥,你既知晓他为人,还当信任他才是。”

    “嗯…”丹应道,话音仍有些闷。片刻,只听她又“哼“一声,说:“罢了,我便日日守着他到成婚,看谁敢抢。”

    我哑然,轻笑起来。

    当我又开始思索白叟的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亥。

    向辰打听,他说亥治理田土很有一套。他跟白叟学习了开渠之术,加上自己整日钻研,由他引灌的田地的桑林竟比白叟以前开的长势还好。

    “就是人孤僻了些。”辰补充道。

    我笑逐颜开,会开渠才是重点。

    高兴之余,我决定先跟他套套近乎。

    第二天一早,我在一块刚开出来的荒地上找到了亥。

    他站在光秃秃的土地之中,手里拿着根木条,到处走到处划,时而停下,皱眉苦想,又继续走。

    “亥。”我主动上前打招呼。他看到我,突然停住。如辰所言,他的脸骤然地红起来,更甚于那日初见。

    亥似乎很不知所措,嘴唇犹疑地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出来。

    “姮。”我微笑着说。

    “嗯…姮。”亥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继续察看,我看到他的脖子也红了。

    我没有跟上前,看看地上的小沟,问:“土中所划的可是渠?”

    “然。”亥头也不回。

    我望向四周,又问:“水从何来?”

    亥一边划,一边抬手往远处指了指,回答依旧简洁:“山上。”

    “引山泉灌溉?”我颔首,称赞道:“此法甚妙!”

    亥似是一怔,回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红光仍盛。他没说什么,再扭回头时,颊边的轮廓上却明显地挂起了笑容。

    我又接着东一句西一句地问这问那,亥仍然工作着,有问必答。

    渐渐地,我感到他的态度放开了些,话也慢慢变长了。

    我不急着有什么进展,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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