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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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12页)

  “这不是什么问题。你能知道哪怕一个正经的女人吗?”

    “费利克斯先生,你喝醉了,你在说些什么呀?我在罗兹可以给你数出千百个最好、最正派和最聪明的女人。”那个改变了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态度的大夫叫起来了,他跳到了椅子上,迅速地翻动着他大衣上的褶皱。

    “这些一定都是你的病人,你应当夸她们一番。”

    “从社会心理学观点来说,你说得不错。”

    “从四边形的每一边来看都是对的,因此就有四次是对的。”

    “我已经对你说过了。”

    “这不过是说闲话,我要的是事实!维索茨基先生!我是一个讲实际的人,一个实证主义者!姑娘,拿咖啡壶和甜酒来!”

    “好!好!我马上给你举例:博罗夫斯卡、阿姆泽洛娃、皮布雷霍娃,怎么样?”

    “哈!哈!哈!你再数几个吧!这真是妙极了。”

    “你不要笑,这些都是正派女人。”大夫红着脸叫道。

    “你怎么知道,她们都在你的代销店里?”费卢希厚着脸皮说。

    “象楚克罗娃和沃尔克曼诺娃这些最高尚的女人我还没有说哩!”

    “这两个就甭提了,一个被丈夫关在家里,另一个整天没空出来,因为她在三年中就有四个孩子了。”

    “那么凯什泰尔的妻子,这难道是印花布?格罗斯吕克的妻子,难道是棉花絮?你怎么看?”

    “我什么也不想说。”

    “你看你。”大夫的脸烧得通红,他一边儿呼叫,一边捋着小胡子。

    “我是一个讲实际的人,所以我什么也不想说,在这里举这些次女人干吗?这些次品就是什么都要的列昂·科恩的代销店也不会要。”

    “我就是要说她们,把她们放在第一位。她们除具备一般的出于她们本性的正直品格外,还懂得伦理学。”

    “伦理学,这是什么货色?谁会干这个?”费卢希笑了起来。

    “费卢希,你说得真滑稽。”坐在桌子那边的列昂·科恩拍手叫道。

    大夫没有回答。他喝完费卢希给他倒上的热咖啡后,重又开始捋他的胡须,抖着他大衣上的褶皱,不断地将袖口往手套里插,同时望着他身旁一个默不作声、只管喝酒,不时还用一块红绸手绢擦着眼镜的人。

    “律师,你对女人的看法和费卢希先生一样吗?”

    “是的,好心的先生,你要这么说就说吧!反正说话就象随便剥果皮一样,嗨!”律师挥了挥手说,他喝完啤酒后,便注意瞅着他那划燃了的火柴,不断看着他那根快要灭了的纸烟。

    “我是问,律师你对女人是怎么想的?”大夫一定要问,他的表现意味着要为女人的荣誉进行新的斗争。

    “好心的先生可以这么看,可我是什么也不想的,我要喝酒。”律师鄙夷地把手一挥。他的面孔便冲着堂倌摆在他跟前的一杯新斟的酒。

    他喝了很久。然后用手指头弹了弹沾在他那稀疏胡须上的白色的酒泡沫,这些胡须就象一排红色和黄色的屋檐似的挂在他的嘴唇上。

    “你给我举出一个正直的女人吧,我一定送给她施米特和菲茨公司的丝绸、马戴姆·古斯塔夫公司的帽子和一张经格罗斯吕克签署的支票,然后我还可以对你说说关于她的一些有趣的故事。”费利克斯又笑起来了。

    “你到巴乌蒂那儿去讲吧!那里会有人信你的,有人爱听你的话,可是我们对你多少了解,费利克斯先生!”

    “编辑先生要装线轴吧?”

    “因为你在吹牛,混淆视听。”有人赞同这个叫编辑的人的话,可是编辑先生已经十分生气地走到小吃部去了。

    “表弟,别睡了!”布姆叫道。

    “时间就是金钱①!谁付账?”这个睡觉的人唠叨不停,同时敲着桌上的酒杯,还想把它拿到自己嘴边,可他拿不起来,因此只好放下手,这杯啤酒也随之洒到了地上。他对这并没有注意,而只管将身子在沙发上翻滚着,用一块桌布遮着脸庞,又睡了——

    ①原文是德文。

    “姑娘你要什么?漂亮的姑娘,你说吧!”列昂·科恩喃喃地说,同时力图去吻一个从他跟前走过的女堂倌。

    “先生别讨厌了,你放开我吧!”女堂倌使劲地挣扎着。

    “你要走吗?我付钱,我是科恩!列昂·科恩!”

    “你的名字与我何干,你放了我吧!”女堂倌急得叫了起来。

    “见你的鬼吧!什梅尔茨!”他对那离开了他的女堂倌轻蔑地说,开始扣上自己解开了的大衣和衬衫。

    “莫雷茨!你醉了,我们回家吧,有要紧的事。”卡罗尔喃喃地说。他感到很不耐烦了,因为他看见莫雷茨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一双手捧着脸庞,神魂颠倒的,对自己听到的一切,回答得十分含糊。

    “我是莫雷茨·韦尔特,皮奥特科夫斯大街七十五号,一楼,见你的鬼去吧!”

    “科恩先生,我有件小事找你。”博罗维耶茨基喃喃地说。

    “你要多少吧!”

    科恩咬着舌头,弹着手指,把钱包掏出来。

    “你想得真快。”博罗维耶茨基笑道。

    “我是列昂·科恩!你要多少?”

    “莫雷茨明天对你说,我不过想在这儿取得你的同意就是了,谢谢你。”

    “我把我的钱柜,我的全部信贷都给你。”

    “多谢。期限不超过三个月。”

    “说期限干吗?朋友之间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给我苏打水!”莫雷茨低声说。

    堂倌给他送来后,他便直接从吸管里吸起来。

    “说真的,你的尤齐亚值多少钱?”站在卡罗尔后面的一个人唠叨着。

    “这货价钱很贵,如果你现在想买的话。”

    “我在等批发,等批发。可是你告诉我,你这货值多少钱,因为在罗兹,大家都说是按月要付一千卢布。

    “我可能付一千,也可能只付五卢布,我不知道。”

    “你不想花钱?”

    “我花了,花得可多啦,花的是期票。买房子花了期票,买家具花了期票,买女用时装花了期票,买所有的东西花的都是期票。这一切一共值多少,我怎么知道。等到我要死了,别人来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才能知道,现在我不知道。”

    “真是妙极了。”

    “科恩先生,你听到别人在我们背后说什么吗?”

    “我听到了,听到了。这极其卑鄙,可也是明智的,啊!

    多么明智啊!”“你叫我回家?”莫雷茨问道。

    “马上回去,有很紧要的事。”

    “我们的生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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