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怜君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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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3页)

得了?”

    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迅速分开。欧阳子夜冥思苦想,终于记起害她听了长达半个时辰训话的某个人,讶道:“原来那位公子竟是唐少堡主。他的伤势其实并未致命,纵使当日奴家不曾施救,随后赶到的贵堡中人亦可救治,奴家不敢居功。”

    老者拂髯笑道:“欧阳小姐太谦了。敝堡之后请到的‘采善堂’季少主曾言,若非小姐及时为少堡主止血包扎,则少堡主定会因失血过多而生命垂危。小姐再生之恩不止少堡主,就连老朽以及敝堡上下,俱感同身受。此大恩大德,岂是一‘谢’字可表述万一。”

    容劼眼睛一亮,朝她挤挤眼,示意‘既然人家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那事情就好办了”后者都只是牵牵嘴角,应道:“老人家客气了。救人乃是医家本分,子夜分内事罢了,何足挂齿。”

    当然不用挂在牙齿上了,要报答,要大大地报答!

    欺那老管家背后没长眼睛,容劼手比指划,兴奋的情绪其实是来自她此行的目的看来可轻易达到,可以换取到她的好心情。夸张的表情终于逗得欧阳子夜开颜,笑意漫上杏瞳,笑睇他一眼,别开脸去,不再理他。

    此刻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做客呐,随便笑场可就太失礼了。

    转眼已行至正厅前,迎出一行人来,为首者年约四旬,豪爽笑道:“久仰欧阳小姐大名,今日有幸得见,老夫未及远迎,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转眼看到她身边的容劼,笑容僵了一僵,仍礼貌地道:“请问这位公子…”

    欧阳子夜检衽万福“唐堡主,奴家有礼了。今日冒昧登门,还请恕罪。”转顾容劼,稍稍迟疑,道:“这位容公子,乃是子夜的朋友。”

    容劼敏锐地嗅出空气中的不对劲,并不多言,抱拳道:“唐堡主,打搅了。”

    唐志超微微点头,笑道:“幸会。”又向欧阳子夜道:“前次犬子承蒙欧阳小姐搭救,老夫不胜感激,只恐无以图报。今后欧阳小姐有何需要,只乖篇口,老夫一定尽力而为,以报万一。”回头道:“明儿,还不快谢过救命之恩。”

    他身后一名英武青年进前一步,躬身长揖“欧阳小姐再造之德,在下时刻铭记,不敢或忘…”

    早习惯这种谢恩阵仗,欧阳子夜微福还礼,截住对方的感谢辞道:“唐公子无须多礼,子夜担当不起。当日之事,举手之劳耳,怎敢受唐公子大礼。”

    唐杰明立直身,朝她望来,双目射出倾慕之色,诚恳地道:“小姐施恩不望报,诚医家佛心也。然在下却不可知恩不报,此大恩大德在下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越听他头越痛。

    容劼斜睨着客气来客气去的主客双方,万分不解。

    人家也不过救了他一条命,他把肝啊、脑啊都拿出来涂地板,还不是一样得死翘翘?这样还“难报万一”那他岂不是要有几万条命才够报答足那“百分百”?

    双方又客套了几个来回,终于主宾在厅内坐下奉茶。欧阳子夜道明来意,唐志超笑道:“欧阳小姐大概不知道,敝堡与慕容山庄乃是世交之谊,素来交好。日前慕容山庄已致信老夫,说明原委。敝堡高手不日亦会赶赴落霞峰,助她一臂之力,欧阳小姐只管放心。”

    欧阳子夜喜上眉梢,欣然道:“多谢唐堡主。既然这样,子夜不打搅了,就此告辞。”

    唐杰明急道:“此刻天色已晚,小姐一路风尘,且在敝堡歇息一晚,再走不迟。”

    他越是殷勤,欧阳子夜越是有顾忌,征求意见的目光睨向容劼,后者正被唐志超的二弟缠住盘问祖宗八代,苦于无法脱身,见机连忙起身道:“多谢少堡主盛情,不过我二人另外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好意心领就是。”

    他们吃过午饭就上门造访了呀,大下午的睡午觉还差不多,算是哪门子的“天色已晚”呢?

    唐少堡主的时间观念大有问题。

    唐杰明看着欧阳子夜走到容劼身侧,一副惟他马首是瞻的模样,目中泛过嫉恨之色,咬牙不语。

    唐志超瞥一眼爱子,正欲挽留之时,厅后转出一名垂髫小婢,恭声道:“夫人请欧阳小姐花厅叙话。”

    看来是走不了了。

    欧阳子夜与容劼相顾苦笑,随那小婢去见堡主夫人,留容劼一人孤军奋战,与“飞龙堡”上下周旋。

    只盼与唐夫人这一叙,不会叙到“天色已晚”当真要“歇息一晚”才得脱身吧。

    …$$$…

    据她对“飞龙堡”有限的了解,唐家这位夫人,却非江湖女子,而是当朝王侯千金。其时朝廷为笼络武林中人,分别将三位侯门小姐下嫁了三户武林世家,唐夫人即是其中之一。

    当下欧阳子夜在那间铺设得精致华丽的花厅内见到的,除了风韵犹存的唐夫人外,还有一位粉妆玉琢的俏佳人,却是唐夫人的外甥女,唐杰明的姨表meimei。

    双方礼毕落座后,那名唤傅婧的少女亲自捧上一盅雨前龙井,笑道:“欧阳jiejie请。”

    欧阳子夜忙接过那青花盖碗,道:“多谢傅小姐。”

    唐夫人笑道:“欧阳小姐何必与她客气,姑娘小姐地叫唤,未免见外了。只叫她‘婧儿’就是了。”

    欧阳子夜浅笑婉然“是。”心中暗暗盘算着何时告辞方不失礼。反正唐夫人见也见过了,谢也谢过了,想来想去,该没什么要再说的了。

    思绪游走中,却见傅婧奉茶后并不入坐,反站到她下首的位置上,不由一怔。而那少女注意到她的目光,怯怯朝她一笑,粉面生晕,垂首低眉。

    这间花厅显然并非招待外宾之所,反倒像是唐夫人日常起居之处。故除了靠东西两张太师椅外,其下只在两边各设一张木椅。看来只是家里人晨昏省定,娘儿们说话的地方。现唐夫人坐在正面西边下首的位置,上首空给了唐堡主,这原本不错。而后因她是客,故坐了左手边这张椅子,傅婧原应坐到她对面去才是。虽说依礼以客为尊,却也没有要人家小姐干站着的道理。

    常言道:“礼出大家”越是钟鸣鼎食之家,规矩越是琐细繁复,故她虽然不解,也不出言相问,自管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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