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日_第二十章关于度的哲学浅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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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关于度的哲学浅释 (第3/6页)

出那些蓝色的枝状血管。他对苏

    丛好。他们也执意要她跟他成家。她跟他都是州府城医专的毕业生。他没拿到毕业

    证书,并不是因为他功课不好。他的考试成绩总在前三名里,只是因为得到消息,

    毕业后,她能分回五源城,他却要分到下边的一个大队卫生所门诊室。照顾不到她。

    于是两家的兄姐一致议定让他在临毕业分配的三个月前退学,回五源城。他照办了。

    他说为了苏丛,他怎么于都可以。后来,他们在城里一个储蓄所替他找到一份工作。

    他很满意。因为能整天干于净净地戴着套拍,并且顾客总是隔开在一个高大的柜台

    外边。顾客站着,他却能坐着。最令他满意的是,储蓄所很少加班,也几乎不用出

    差,他总能按时到家,经营他最为醉心的家务。他不太会做家务,却喜欢坐在一旁,

    津津有味地看着苏丛做。时不时,轻声赞叹一声:“丛,你的手指尖实在太好看了

    …”或者赞叹一声她的颈窝。他也不希望苏丛出去开会、串门。当然他不会阻拦。

    但他会悄悄地远远地在后面跟着。林家有不少亲戚在国外,有一段时间里,几乎每

    月都有包裹和汇款单寄到林家。城里总有些“青皮”仰慕林家,时常围着他转。他

    也就不客气地让他们帮家里干点木工活儿或泥水匠活儿。给一点外国的口香糖,或

    圆珠笔之类的小玩意儿。他们一走,他马上把沏给他们喝的茶收集起来。一口没喝

    的,全汇到大茶壶里,继续沏用;动用过了的,留下茶渣,沥净茶水,摊开晒干,

    积攒起来填作枕蕊,据说能明目清心,利尿安神,降血压,防惊厥。他什么都听苏

    丛的,从不跟苏丛顶嘴。家里平静得使苏丛直想跟他吵,但吵不起来。他严格执行

    苏丛的规定,一星期只行一次房事。虽然有很多很多次,苏丛睡到半夜里,忽然被

    冻醒,发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半裸地躺在被子外面。而他,却远远地缩在另一个

    床角落里,倚墙坐着,紧搂住他那瘦白的双膝,直瞠瞠地瞪着她。到规定房事的那

    一天,他总早早去街上华清浴池买了澡票。总是给她买最贵的那种单间盆汤。自己

    只买统座大池。还有意无意地让她注意到这点区别。尔后早早做罢晚饭,在床前放

    好了拖鞋,早早地去杂和院各邻居家串了门,免得他们天黑下来又上门来叨扰他和

    她的好事。这一整天里,他都会格外地顺她的意。跟她说话总是格外细软,有时还

    会流露出几分扭捏,一种别有意味的微笑,使她惊愕。她简直厌烦透了。她觉得自

    己只是在“例行公事”在“照章义务”最后一次,当他刚急着要往她身上爬去

    时,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哆嗦,一连迭地大声尖叫。把他的脸都吓白了。后来,

    他们再没往一张床上去过。

    当然还有一件事,她不能跟大姐说。说了,大姐也不会相信。她也还没十分的

    把握来查证这件事。想起它来,她甚至都有些害怕。

    说不说?

    她犹豫。

    睡到半夜,她忽然听见,一直掉背脸、没再理她的大姐,却在轻轻啜泣。

    第二天,大姐却像没事的一般,提出要带苏丛到集民县那边走走。那儿离国境

    线更近。苏丛说:“你要有什么气儿,就在这儿对我撒,不用带我到什么集民县去。

    不用费那么大的劲儿。”大姐只说:“我的五小姐,你就放心大胆跟我走吧,我吃

    不了你!”她只得依从。到集民县,得坐长途客车。虽然只有四个小时的路,但当

    天是绝对赶不回来了。下了汽车,又去雇马车。出县城,还要往更远处走。随着车

    厢底板的颠动摇晃,大姐只是在看车外那些黄土,那些在很远处或不远处秃秃地隆

    起的岗包,不说话。开头,苏丛还只是纳闷儿,到后来真有些着急了。因为再往前

    走,县城最后一片屋顶都被由那千古风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土包遮去。远近的开阔,

    在一望无际中展现的沙荒和草棘、砾石,漫漫延延直到天边。颜色从褐黄转褐红。

    而马车只是在一道高梁的脊背上缓缓前行。这道高梁同样没有尽头。没有树木。更

    不会有人家。大姐,你到底想干啥呢?苏丛当然不知道,大姐正是要带她去见识见

    识那个肖大来眼下待着的那个地方。

    这儿原先是集民县地方农场属下的一个骑兵连。一年前才划归独立团管辖。大

    来到这儿才半个多月。那天,他挑起一桶马料豆,刚出库房门,一抬头,便看见远

    处岗包上缓缓驰来一辆马车。集民县马车站常有这一种简易的篷车供到这个县出公

    差的人租用。当时风沙正大,带着呼呼的响声,越过岗包的秃顶,昏昏蒙蒙地直向

    岗包下的漫坡扑来。从马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他看不清是谁。车老板上车后头,掉

    转身,扒开裤子,冲着岗梢头轻松。那两个女人赶紧向前走。在大风中,她俩紧挨

    着。一个搂住一个。走出三五十米才在梁脊上站定,眺望这个坐落在大阴山脚下的

    骑兵连。总有半个来小时,她们不动。风汹汹。掀她们大衣的下摆,一涌一涌地使

    她俩站立不稳。其中的一个女人,他看着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能是谁。又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车老板催得紧了,她俩才又相互搀扶着,挣扎回马车里。上马

    车时,那个让大来感到眼熟的女人又回过头来张望了一下骑兵连,大来这时才突然

    想起,她像索伯县县中教物理的那个苏教员。哦,是她!他浑身一紧,撂下马料桶,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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