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易容)_第二章丢命也风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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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丢命也风流 (第8/9页)

因之他想也不想,身子便向左边纵起。

    讵料,人甫离地,忽觉剑式有异,自己的身子竟是迎向萧仇的剑锋,急切间,不觉冷汗直冒,大吃一惊,连忙拧腰弹腿,一式“鲤鱼打挺”连翻三个筋斗,落在一丈以外,始才避过一剑之危。

    原来萧仇乃是左手执剑,使的是左手剑法。

    左手剑直劈挺刺,与一般剑法大同小异,但左右横扫的剑式,却与一般剑法相反。

    华云龙虑不及此,一时大意,险险上了大当。

    落身地面,华云龙定下神来,不禁疑念大起,暗暗忖道:怪了!天下的剑法,爹爹都曾解说过,为何未曾讲过左手剑?这姓萧的是哪里来的?

    忖念中,忽见剑光打闪,那萧仇又复追踪而至,一剑劈来,口中喝道:“华老二,看剑。”

    华云龙暗赞一声“好快的剑法!”脚下不敢怠慢,滴溜溜身子一转,便已转到萧仇身后,朗声笑道:“动刀动剑,大伤和气,看在阮姑娘面上,萧兄只要说出为何盗我的马,咱们便握手言和。”

    萧仇大吼一声,道:“谁和你握手言和?”

    转身一剑,突然击出,接道:“你不取宝剑,我一样杀你,那时你休要怨人。”

    话声中,一剑紧似一剑,直向华云龙逼去,大有不杀其人,不肯罢休之势。

    华云龙一面闪避,一面暗暗忖道:此人讳言盗马之事,定欲取我性命,看来必是奉命行事,是那“玄冥教”的头目。我欲明了内中详情,追索正凶,如不用点霹雳手段,恐怕是徒费心机了。

    他这样一想,顿时作了决定,右臂一探,执剑还招“唰唰唰”一连三剑,连环攻出,阻遏了萧仇进逼之势,冷声喝道:“阁下不识抬举,我便叫你偿偿华家老二的手段,看你讲是不讲?”

    他那剑式架势磅礴,大有气吞山河之势,施展开来,剑风厉啸,劲气汹涌,当真是风雷俱动。

    萧仇的剑法固然诡异玄奥,相形之下,那是大为见绌了。

    三招过去,华云龙身形一顿,峻声喝道:“讲!你暗杀我司马叔爷,是奉谁的令谕?”

    萧仇攻势倏然受阻,只当一时无备,羞愤之气涌向胸口,当下宝剑一振,一招“黑虎偷心”径自刺去,口中喝道:“什么令谕不令谕,少爷但知取你性命。”

    只听“叮”的一声,华云龙举剑一格,化解了他的剑势,冷声哼道:“不让你吃点苦头,看来你是不肯讲了。”

    萧仇但觉手腕一震,宝剑险险拿握不住。他心头虽然吃惊,怎奈妒火中烧,竟然不加思虑,内力凝注,挥剑再上,大声喝道:“嘴上称能,有什么用?你先接我三剑…”

    华云龙未等他将话讲完,沉声接道:“好!三招之内,我叫你宝剑脱手。”

    话声中,人剑并起,投入了萧仇剑光之中。

    武功之道,丝毫不能假借“当当当”三剑相交,只见一缕白虹冲天飞起,直向六七丈外一棵大树射去,剑贯树身,那剑把儿兀自颤动不已。

    华云龙还剑入鞘,一望那骇然急退的萧仇,淡然说道:“如何?阁下还要逞强么?”

    萧仇目瞪口呆,胸腔急速起伏,可知他正惊疑交作,骇愤不已。

    华云龙暗哼一声,缓缓说道:“我不妨忠告萧兄一声,司马家的血案,华老二身负严父之命,必得查个水落石出。直到如今,阁下是我发现的唯一线索,华老二绝对不会轻易放手。你若知机识趣,那便爽直地讲,不然,华老二纵有仁慈之心,却也有霹雳手段,那时五阴搜魂,万蚁钻心,总要叫你一一吐实。究竟如何?华老二听你一言。”

    萧仇眼珠转了一转,冷冷说道:“传闻云中山华家仁义门风,忠厚传家,今日一见,果然并非子虚…”

    华云龙截口接道:“当心了,口舌损人,那是自讨苦吃。”

    萧仇冷冷一哼,道:“华二爷坦然忠告,难道是挟技自重,胁迫于人吗?”

    华云龙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张利嘴,不过,萧兄将我估计错了。华老二与众不同,凡事但问目的,不重小节,忠厚也好,刻薄也好,我是概不在意。萧兄明白了么?”

    萧仇闻言,不觉心头一颤,但他也是个少年气盛的人,顿了一下,冷冷说道:“明白了,盗马杀人,少爷一概不知。”

    华云龙凛然一震,双目神光迸射,峻声喝道:“当真?”

    萧仇蓦然抬目,悍然一哼,道:“我告诉华兄一声,萧某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惊人的技艺,有的便是嶙峋的傲骨,言不二语。”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软不受,硬不惧,倒是一条好汉,你小心了。”

    他秉承父母的遗传,血脉中既有华天虹的仁厚稳健,也有白君仪的狠辣敏锐,做起事来,令人捉摸不定。

    此刻他陡抬右臂,并指如戟,蓄而不发,身形一晃,便朝萧仇逼了过去。

    他那并指如戟的架式不伦不类,食指挺伸,中指微屈,武林中极是少见。

    其实,那正是“蚩尤七解”的起手印诀,当年华天虹初学乍练,情急施展,中指一挺,便连“风云会”的“燕山一怪”也抵挡不住。

    如今他蓄势不发,其中不知暗藏多少诡异的变化,倘若出指,萧仇眼看难逃一指之危。

    忽听阮红玉颤声叫道:“白琦,白…喂!你住手,你住手啊!”一条红影猛扑过来,华云龙指势陡收,身子一顿,一把将那红影搂在怀里,问道:“怎么?你有话讲?”

    阮红玉不答所问,娇躯一挣,转面急道:“萧师兄,你讲啊!你何须替人受祸?”

    她乃是旁观者清,一来激于同门之谊,眼看华云龙的性情大异常人,武功高不可测,既然认真出手,萧仇便难免大吃苦头;二来事情的真象,也许她比较清楚,她既认为不必“替人受祸”其中的经纬,那是别有蹊跷了。

    华云龙闻言之下,疑念顿起,目中神光熠熠,紧紧朝萧仇望去,静待他的答复。

    怎奈萧仇因妒生恨,关键乃在阮红玉一人身上。

    如果阮红玉不急急扑来,被华云龙搂在怀里,变化也许单纯一点;便因阮红玉“投怀送抱”令萧仇的妒意更深,于是情势也就急转直下,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这萧仇人颇俊逸,平日自视极高,是个偏激自傲之人。

    他使得左手剑法,武功身世两皆是迷,但无异也是一流身手。

    与阮红玉既是同门兄妹,也算得天造地设,是双璧人,岂知缘份未定,阮红玉不肯稍假颜色。

    如今眼见华云龙才貌出众,武功又高出自己甚多,他师妹投怀送抱,两人大有轻怜蜜爱之情,以他一个偏激自傲的人,那自然无法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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