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中的情网:威廉·福克纳_第五章一九二八mdash;m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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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一九二八mdash;m (第9/9页)

但是邓波尔的行动表现的问题比许多读者所联想到的要少些。甚至在她回到社交界之前,其他的人们就已开始搞阴谋定李·古德温有罪。孟菲斯的下层社会希望波伯伊得到保护;杰斐逊的地区检察官尤斯塔斯·格拉罕则希望定罪,那将增加他的记录并且有助于使他在国会选举中获胜;克拉伦斯·斯诺普斯则希望获得利益并且巴结有势力的朋友们;纳西莎·本波·萨多里斯希望终止一个引起轰动的审判,以保护她的良好声誉,在这个审判中她的哥哥为一个名声不好的男人辩护。虽然这些人物中没有谁犯作伪证的罪,他们中没有谁表现对真理有很大兴趣。格拉罕对他的事业比对公正关心得多。纳西莎对于一个无辜男人的死远远不如这个男人的同居夫人的丑闻引起她的愤怒。在杰菲逊,法律被醉心于权力与利益的人们所控制,教堂则被“教堂夫人们”所控制,她们关心的是方便和体面。

    李·古德温知道杰菲逊的权势人物对真理是漠不关心的,他与别人结成联盟反对这些势力。他的妻子卢比·拉马尔竭力帮助她的丈夫而又不激怒这个城镇;霍拉斯·本波则是福克纳的似乎未必有的游侠骑士。侦探兼辩护律师本波坚决主张某人必须充分注意真理与公正,以便加以遵循。他有时是机智的,甚至是干练而精明的,曾经历过几次得意的时期。但是他终于被人胜过了,部分原因是他太学究气和胆小,部分原因在于联合起来反对他的势力大权在握。“兴许正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认识、承认有一个变坏的逻辑典型,那样我们就应该死。”他想到了这么一点。比失败还糟的是标志着他的失败的整个投降。假若邓波尔遭到不幸时,使她玩世不恭的话,那么霍拉斯遭到的不幸却使他筋疲力竭,并听从摆布。

    象《亚伯拉罕父亲》一样,《圣殿》也是在二十世纪初发生的事情;象《亚伯拉罕父亲》一样,它用这个法国人的旧住宅引起了福克纳想象王国的朦朦胧胧的肇始。象《坟墓中的旗帜》一样,在它的完稿到出版之间遭到了不可思议的复杂命运。象《旗帜》一样,它在这个过程中进行了重大的修改。福克纳在写作它时,情绪时高时低,就象以往几年一样。他越花力气写作,他就越希望这部新小说成为他可为之自豪的一部作品。但是也有这样的一些时候,他觉得不管他写什么,他都会遭到失败。在写完《圣殿》之前不久,他告诉菲尔·斯通说,他自己终于听天由命了:“我认为我不仅不能够从我写的东西里挣到钱,”他说“我也不会得到任何声誉。”他仍然不能打消希望。五月初,他正在修改并将书稿打字时,从哈尔·斯密斯那得收到一个新合同和一笔新的预支稿酬。他邮寄出了他的稿子后不久,即几周以后,他得到一个大大出乎意料的反映。“天啊!”哈尔·斯密斯写道“我不能出版这本书。我们俩都会去坐牢。”因为斯密斯的保留与这部稿纸的质量没有什么关系,他没有讲任何话贬低福克纳作为一个作家的发展。他也避免要求福克纳退回预支稿酬。但是他清楚地指出读者们在报上所感到的震惊,他没有讲任何鼓励的话。福克纳又一次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并隐藏着自己的沮丧。这一次他没有抗议或假装的信心,他甚至也没有要求他的出版商退回他的稿子,以便他可以到其他出版商那里试一试。“你该死”他对自己说“从现在起你必须工作,直到你剩下的一生”

    在他的事业面临着另一个转折点的时候,福克纳开始清理自己的个人生活。在他面前的问题是怎样去处理爱斯蒂尔的问题。她的离婚被答应在四月份进行。他知道她正在等着。十一年前,他曾经认为是肯定的。现在他不那么肯定,他周围的迹象是各种各样的。爱斯蒂尔希望结婚。她的meimei杜洛赛曾经催促他,说,他应当停止拖延。但是爱斯蒂尔的父亲仍然是强硬的。福克纳可能是感兴趣的,甚至是喜欢的,但是在大多数男子汉自立的年纪,他却似乎没有那样的前景。福克纳自己的家庭则是少有的有点直言不讳。他的父亲和弟弟们说,他应当找个工作并且挣些钱然后才能想到结婚。他的母亲并不希望他和任何人结婚,肯定不希望他和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结婚,人们知道那个女人喝威士忌酒。福克纳知道劝告比他所请求或想要的还多,他决心不顾这些。有些劝告似乎对他是不恰当的,有些劝告则是自以为是。他可以借钱以应付立即的费用:之后,假如必要的话,他可以找一个工作。甚至在萧条更厉害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可以挣足够的钱来维持一个家庭。

    较大的问题是时间的选择。他和爱斯蒂尔曾经梦想的时机已经过去。他知道,他们决不会回到当年了。他可能甚至已经知道,他内心残留的痛苦很深不是时间的力量所能医治的。肯定有些痛苦最近已经在《圣殿》中表达了出来,在这部书里,邓波尔的堕落在一些情节中达到了顶峰,将旧的销魂的东西变成了新的。邓波尔到了里芭女士的房间后不久,就躺在床上,回忆起她所喜爱的舞蹈来。后来她对舞蹈不知疲倦的热爱直接导致了与人家私通的不可抑制的愿望。“你叫自己为一个男人、一个大胆的坏男人,让一个少女在你脚跟前继续不断地跳舞,”她骂道:然后说“汉子,把它给我。”在这些场面中,波伯伊瞧着“把头伸在床脚下,”一个脸色苍白、过分垂涎而伤感的魔鬼般的诱惑者在瞧着,这会儿雷德和邓波尔“拥抱着象两条蛇似的”在私通。但是没有理由认为,进一步拖延会减轻问题的痛苦,过去的拖延已经加深了痛苦。尽管有各种事情,与爱斯蒂尔结婚对他来说似乎是不可避免的。老上校第一次看见李希·万斯时,曾经声称他想回来和她结婚。几年间,他有了一个妻子,后来又有了一个孩子,他过去就是那么作的。爱斯蒂尔第一次见到福克纳时曾经作过类似声明。现在,几年了,她有了一个丈夫,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她还将那样作。在这个模式中有着颠倒和重复,两者都投合福克纳的心意。一九二九年六月十九日,他和爱斯蒂尔驱车到奥克斯福县县政府,领到一个结婚证书。次日。他独自一人去看他的母亲和爱斯蒂尔的父亲。但是他的情绪不再是去询问。他和爱斯蒂尔服从并且等待得够长了。有杜洛赛在场,一个牧师的夫人证婚,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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