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月_第一个马特恩故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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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马特恩故事 (第3/4页)

过了夜,待明早才考虑是否要它。可是第二天,在从曼德尔斯洛到罗滕乌费尔恩途中,这条狗却寸步不离。那个农民在吃早饭时想把狗留下,可是这条狗却不愿意,它已经作出了决定。

    施泰因胡德湖看着他们,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在罗腾乌费尔恩与布拉克韦德之间的行军比较轻松,因为有一辆三轮手推车载着他;这条狗必须伸开四肢趴下,好让他也躺下。甚至在威斯特法伦——因为他们这一段路的目的地叫做林克罗德——他们也依然组成这样的一对。狗的数量既未增多也未减少。当他们从林克罗德出发,经过奥特马尔斯博霍尔特到达埃尔门时,他已经在同它分享粗面黑面包和咸牛rou了。然而,当狗狼吞虎咽地吞食小块面包时,一根从下萨克森带来的木棍却砰的一声打在了纠结在一起的皮毛上。

    因为两者从埃尔门出发,经过奥尔芬直至埃维尔苏姆,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所以他在次日,在施特维尔这条小河里用刷子把它的毛刷干净,把它的皮毛,即表层的毛和下层的茸毛都刷得乌黑发亮。一斗烟换来一把旧狗毛刷。“是条纯种狗。”马特恩得到了证实。这一点他自己也看到。他对狗有所了解:“这个我知道,老兄。我毕竟是同一条狗一道长大的。瞧瞧这四条腿吧,不是罗圈腿,踝关节也没有并得很拢。从臀部到背部前面隆起部分的线条,看不见丝毫凸起的痕迹,只是它已经不再富于青春的活力了。要是从上唇的下垂部分看,它闹得并不紧。这儿,眉心上面有两个灰色小岛。可是,这口牙齿还可以用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开始用炉子里的英国板烟来估价和讨价还价。

    “它以后会怎么样呢?我估计它已经十岁。”

    马特恩说得更确切一些:“如果不是十一岁的话,那么这种狗会一直活到十七岁,不过应该注意,要好好照料它。”

    吃过饭后聊了一会儿世界局势和原子弹,然后就开始讲起威斯特法伦的狗故事来:“在贝希特鲁普,战前很久,那儿曾经有过一条公牧羊犬。这条狗活了二十个狗年岁就慢慢地死了。二十个狗年岁被折合成、说成、写成人类的一百四十个年头。至于我祖父嘛,他倒是讲到过一条产自雷谢德的狗。那条狗可是来自迪尔姆狗舍,不过眼睛差不多已经瞎了,足足有二十二个狗年岁,这等于一百五十四年。您的狗在这儿有十一个狗年岁,折合人类的七十七个年头,由此看来还是一条幼犬。”

    这是他的狗,他既不扔石块,也不吆喝,把它打发走,而是严格地把它视为没有名字的财产。“它到底叫什么?”

    “它还没有名字。”

    “也许您要给这条狗起一个名字吧?”

    “我不起名字,要不,你就给它起吧。”

    “嗯,那您就叫它格赖走,或者叫它卢克斯、法尔柯,或者叫它哈索、卡斯托尔、沃坦…我知道有一条公牧羊犬,不管您信不信,那条狗叫雅索米特。”

    哦,臭狗屎!谁在这个时候蹲到野外去,拉了一截硬邦邦的狗屎,而且现在还在观察其粪便呢?有人虽然不愿吃狗屎,却把它视为自己拉的屎,这人就是马特恩,瓦尔特-马特恩。此人可以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真乃粪便当中的砾石;此人片刻不停地寻找上帝,而充其量只不过是找到了粪便而已;此人踩到了自己的狗——狗屎!可是它却回头对着同一块田地,斜对着垄沟哀鸣,它依然没有名字。狗屎,狗屎!难道说马特恩该把他的狗叫做狗屎吗?

    他们没有起名字,就渡过利珀河-威悉运河,走到哈尔德,走进一个中等大小、丘陵起伏的森林区。本来他打算同这条没有名字的狗横穿一直延伸到马尔的混交林——这片混交林应该叫库诺还是叫托尔?——可是后来他们拐到了左边那条路——是叫奥迪法克斯吧?——他们一直往前走,走到已经出了林区,见到迪尔门一哈尔特恩一雷克林豪森铁路线。这里有一些矿山的名字,这些名字也适合用作狗的名字。这些名字是汉尼巴尔、雷根特、普罗斯佩尔吧?在施佩克霍尔恩,主人和没有名字的狗找到了一张床。

    查阅资料,逐一清点。刻在花岗岩和大理石上的是名字,名字。这个故事就由这些名字构成。人们也许能够、应该、可以把一条狗叫做托蒂拉,叫做埃策尔或者卡斯帕尔、豪泽尔吧?这一长串名字的第一个名字叫什么?叫做佩尔昆。也许多余的神灵能赐给它波特里姆普或者皮柯洛这样的名字吧?

    那些虽说不对外但对于任何一条狗都不适合的名字使人坐卧不安。遇上这种情况,谁会辗转反侧,夜不成眠呢?清早,在接近地面的雾气笼罩下,他们俩顺着铁路的路堤,踏着铺路的碎石,让挤得满满的一趟趟早班列车从身边一闪而过。只见满目疮痍的荒凉景象——这是雷克林豪森吧,要不就是已经到了赫尔内,右面是瓦内,左面是艾克尔。在埃姆舍尔河和莱茵河一赫尔内河运河上架着应急用的桥梁。一些不知姓名的人在晨雾中捡着煤渣。绳轮不是在提升井架中默不作声,就是在不知名字的矿山上面转动。没有嘈杂声。一切都在沉睡之中。像往常一样,充其量只有铺路碎石或者乌鸦在讲话,讲的什么,叫不出名字。一直走到路稍微往右拐时,才有了一个名字。单轨铁路从艾克尔延伸而来,却又不通往许伦。所以,可以在敞开的入口处看到历经风雨的姓名牌上大写的字母:普鲁托岔路。

    这个名字已经足够了:“到这儿来,普鲁托。普鲁托,坐下。趴下,普鲁托。抓住,普鲁托。听话,普鲁托。趴下,拿来,吃下,普鲁托。快,普鲁托。去找,普鲁托。找我的烟斗,普鲁托!”普鲁托在充当大量搜集粮食和钱币的教父,这个教父同哈得斯或者老皮柯洛斯相似,进行地下交易——肮脏的交易,没有寺院的交易,看不见的交易,井下的交易,弄到大笔养老金,往矿井井窝输人人员。在那里,你只能进去,无法出来。它那里就是落脚的地方。没有人收买它,大家、大家都必须去这个无人尊重的普鲁托那里。只有马特恩和埃勒尔把献给普鲁托①的心、牌和肾摆上圣坛——

    ①罗马神话中的冥王普鲁托,又译普路同。

    他们顺着岔路往前走。轨道之间的杂草说明,这里已经好久没有走火车了。铁锈使这些铁轨失去了棱角。马特恩时而大声、时而小声地试了试这个新名字。自从他把这条狗据为己有以来,他的沙哑症已经明显好转。名字的事一帆风顺。先是惊讶,然后便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这条狗曾受过训练。这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条狗。普鲁托按照煤矿井窝中间的口哨声站立或者趴下。在半路上,在多特蒙德和奥伯豪森之间,普鲁托表演它所学过的和尚未忘记的东西,只是稍微有点儿压抑感,因为它这些时间都惶恐不安,成了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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