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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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4/5页)

刚才孩子在,没办法多问。”普克有些遗憾“等陈虹联系咱们,再跟她多谈谈。”

    说完他停下来思索。彭大勇看出他藏着心事,问:“还有什么不对头?”

    普克迟疑一下说:“我有点儿担心陆天诚的尸检结果。今天那个小年轻,现场检验实在有点儿马虎,又不好多说什么…要是老黄来就好了。”

    说到这儿,普克脑海中交替出现了大桥下面陆天诚那张令人不忍卒睹的面孔,以及他妻子陈虹那双红肿的、悲伤的、却隐藏着某种秘密的美丽眼睛,一丝不安和疑虑在心头悄然升起。

    3

    和陈虹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当天中午。普克原以为,陈虹将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就会跟他们主动联系,谁知他们等了两个小时也没动静。向陆天诚家中打电话,没有人接。打陈虹的手机,手机关机。再打电话到陈虹工作的单位去问,单位同事说她上午来过不多久就走了。直到临近中午时,普克才接到陈虹的电话,来电显示是陆天诚家中的号码。

    “还是到我家来谈吧。”陈虹在电话里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其他地方都不太方便。”

    普克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答允了陈虹的要求。他们赶到陈虹家时,看到陈虹仍然穿着早上那件毛衣,眼睛红肿得厉害,也许刚才还哭过。不过她的情绪却显得相对平静了。

    普克趁着陈虹去厨房给他们倒水的间隙,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居室,从房间结构可以看出是年代颇久的旧楼了,但客厅的地面铺着复合木地板,地板蜡在室内的光线下颇为光亮,向客人透露着主人对房子的爱护。

    进门左侧是一个西式鞋架,再过去便是两个卧室的门了。客厅的墙上刷的是淡黄色的乳胶漆,使客厅显得十分温馨。门的右侧是客厅的西面,贴墙一个“凹”字型电视机柜,上面放着二十九寸的松下彩电,下面是一个老式的录像机,上面还摞着一个DVD机子,旁边几盒录像带上蒙着薄薄的灰尘,显然很久不看了。电视两旁立着一对细颈大肚子蓝花瓷瓶,透出几分雅致的气息。

    电视机柜上方,挂着一张大幅照片,其中一个美艳的女主角,一眼便可看出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另外有个神气活现的小男孩儿,当然就是那个被陈虹称作“凡凡”的孩子了。北面是一长方形桌子和三张颇为精致的靠背椅,显然是一家三口吃饭的地方。客厅东面两个分别通向厕所和厨房的门,两门之间,恰好容下一张双人皮沙发,与前面的茶几一起,面对着电视机。

    陈虹端着两杯茶水回到客厅时,普克没有坐在沙发上,却站在主卧室的门口向里张望。一床席梦思双人床,床上的两床被子叠放得很整齐。床头上方挂着大幅的彩色婚纱照,虽然经过艺术处理,仍然能看出男女主人公容貌上的巨大差距。一排样式简洁的大衣柜,靠近卧室门口处,是一张写字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排书,还有几本稍显凌乱地码在一边儿。

    彭大勇用力咳嗽了一声,普克忙回过身,看见陈虹显然不悦地盯着自己,不由有几分难堪,解释说:“不好意思…最近我家要装修房子,所以一看到房间就有些过敏…”

    普克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个谎话不怎么高明。

    好在陈虹似乎也无心追究,垂下眼睛,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坐吧。本来想早点儿跟你们联系的,但单位有事儿拖住了…”

    显然,陈虹说的也是假话,因为她单位的同事说她没多久就走了。普克和彭大勇交换了一个眼神,彭大勇点点头,又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对陈虹说道:“看来你对你丈夫的死,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陈虹抬起眼睛盯着彭大勇,脸上流露出微微的惊疑。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气愤,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彭大勇看一眼普克,普克接过话头,平静地对陈虹说:“你当时的反应,确实给了我们这种印象。”

    陈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被渐渐泛起的红晕掩盖了。起初还算镇定的目光,在与普克彭大勇交替的对峙中,逐渐变得软弱。普克注意地看陈虹的手,那双手在膝盖上下意识地相互紧握,十根纤细柔美的手指紧张地绞动着,指关节因过分用力而变得苍白。

    坚持了十秒钟,陈虹的镇定就被打破了。她的眼泪再次涌出来,大颗大颗地从光洁的脸庞滑落,语无伦次地哭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一大早跑来告诉我,我丈夫死了…孩子要是知道,我该怎么跟他说?…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对待老百姓的吗…我丈夫死了,我、我…以后我该怎么办…你们还问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太过分了!还有没有一点儿同情心…”

    坦白地说,陈虹的眼泪对男人具有相当的感染力。她凄婉地哭泣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泪如泉水般从美丽的眼睛里涌出,那么悲伤,那么柔弱,那么无助,令人无法不对她产生同情,甚至想对她承担起男人的保护职责…

    然而,普克却用平静的提问打断了陈虹的哭泣:“陈虹,请你如实告诉我们你所了解的真实情况,好吗?”

    陈虹抽噎着,泪眼蒙眬地看着普克,思路清晰地反问道:“你们还没告诉我,我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能知道什么?”

    普克沉吟了一下,坦白回答:“今天一早,有人在清江旧大桥桥下的水泥地面上发现了他。他的头骨全碎了。”

    陈虹像是被狠狠刺了一针似的,身体一挺,一下子坐直了,脸上呈现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双手又捂住了脸,哀哀地哭起来:“天哪,天哪…怎么会这样…天诚,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普克看看彭大勇,彭大勇皱着眉头,想阻止陈虹的哭泣。普克微微摇摇头,示意彭大勇耐心等待。他们沉默着,听着陈虹哀切地、伤心欲绝地哭了很久,虽然努力使自己保持客观,心里还是不由地被染上一层郁闷的色彩。

    一直等陈虹的哭声变成轻微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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