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司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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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3/4页)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慧笑一笑“近来风流冤孽,绵缠于此,是以前来访察机会,布散相思,今忽与尔相逢,亦非偶然。”

    乃意似懂非懂,不过她已习惯美与慧的言语方式。

    美握住乃意的手“谢谢你帮了岱宇,我们感激不尽。”

    “我并没有出什么力,”乃意腼腆“是她自己帮了自己。”

    慧莞尔“那么,至少你也帮她自助。”

    充其量不过如此“我还没有开始呢,”乃意起劲地说“正想拉拢她同韦文志律师,还有…”

    美忍不住笑着打断她“够了够了,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你不是造物主,切莫越界。”

    慧提点乃意“一切顺其自然吧。”

    乃意怔怔地,一旦放下这个担子,她倒有丝舍不得的失落。

    饼半晌她问慧:“到底何为古今之情,又何为风月之债?”

    慧笑着说:“噫,大作家,读者们还等你慢慢写出来看呢。”

    乃意骇笑“我?”指着胸口。

    “为什么不是你。”

    “我就算写得出,也都是假的。”

    美吟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乃意尴尬地笑“又来了,你俩真是哑谜专家。”

    这时美与慧已不肯多讲,一人一边搭住乃意的肩膀“岱宇因你超越迷津,重新做人,实在感激不尽。”

    乃意见她俩有总结此事的意思,顿悟“我们可是要道别了?”

    美与慧但笑不答。

    乃意慌起来“舍不得舍不得,不要离开我,岱宇一事已经证明我是好助手,下次再用我如何?”

    美摇摇头“你这个痴人。”

    慧劝道:“憨紫鹃,这里没你的事!还不凉快去。”

    乃意如遭雷殛。无比震荡“谁,我是谁,你们叫我什么?”

    偏偏区维真在这个时候推开书房门进来“乃意,你对着满架子的书说什么?等了二十分钟都不见你,原来在此演讲。”

    乃意再回头,已经不见了美与慧。

    落地长窗的白纱帘拂动,也许她俩已经过露台兜往大厅,但是更有可能,她俩己回到幽微灵秀地去了。

    维真见乃意怔怔地,宛如不知身在何处,不禁摇头说:“越发钝了。”

    他拉着女朋友离开甄宅。

    乃意非常惆怅,这是最后一次见美与慧了吧。

    但愿她俩精神时常与任乃意同在,否则的话,一个女子,既不美,又不慧,前途堪悲。

    半晌,乃意才回到现实世界来,问维真:“我们到哪里去?”

    “约了岱宇呢,忘了吗?”

    凌岱宇穿着最时髦的五十年代复古红底白圆点密实泳衣,身子浸在水内,双臂搭在池边,正与一个英俊小生说话。

    那人,看仔细点,正是韦文志律师。

    游泳季节尚未开始,天气清凉,泳池里没有几个人,岱宇兴致这样高,可见心情不错。

    韦文志递一杯酒给岱宇,岱宇就他的手喝一口,仰起脸,笑起来,把长发拨往脑后。

    区维真把此情此景看在眼内,十分困惑,轻轻问乃意:“一个人,可以这样靡烂地过一辈子吗?”

    乃意“嗤”一声笑出来“为什么不可以,城内若干名媛,就是这样过生活。”

    维真便不再言语。

    饼一会儿,乃意说:“我觉得韦君真适合岱宇。”

    “那自然,他可以补充她的不足。”维真早已与女友一个鼻孔出气。

    “你看他俩多享受多陶醉。”

    饼一刻,乃意看向维真,不知恁地,他俩从未试过沉醉在对方的怀抱里,从开始到现在,乃意与维真始终维持文明友好的关系,互相关怀,却不纵容对方,清醒、理智、愉快,但绝对没有着迷。

    可惜。

    维真似看穿女友的思维,他温柔地说:“爱可燃烧,或可耐久,但两者不可共存。”

    乃意大大惊呀“什么,”她赞叹“谁说的?”这话闪烁着智慧。

    维真笑笑“一位作家。”

    作家?为什么任乃意没有构思这样好的句子?

    维真又说:“我同你,都不是易燃物体。”

    “但是你会照顾我支持我,会不会?”乃意充满盼望。

    谁知维真无奈地答:“乃意,我人微力薄,能力有限,即使尽力而为,也不会变成超人,假如空口说白话,只怕令你失望,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全心全意站你背后。”

    听了这话,乃意愣住。

    忽觉无限凄凉,原来想真了,他们不过是平凡的一男一女,生关死劫,都得靠自身挨过,天如果在明天塌下来,他顶不住,她也顶不住,不过,乃意想到维真一定会在该刹那把她搂在怀中,已经泪盈于睫,哽咽起来了。

    她还要装作不在乎,把头转到另一边,故作讶异状说:“岱宇过来了。”

    凌岱宇已披上毛巾外套,一见乃意,便轻轻问:“怎么样?”

    乃意当然知道她的心意,马上答:“人家生活得很和洽,十分愉快。”善意谎话,乃属必需。

    难怪维真嘉奖地微笑。

    岱宇发一阵子呆,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讲真的,林椅梅忍耐力强,适应能力高,确是个贤妻良母人才。”死心塌地地服了输。

    乃意问:“你呢,你打算玩一辈子?”

    “不知道,没有打算,管它哩,懒得理。”她喝一口香槟,咯咯咯笑起来。

    年轻有为的韦文志就是为这个着迷吧?

    都会中人人朝气勃勃,孜孜不倦,为什么?为些微利益,为子虚乌有的名气,为一时锋头,渐渐演变成蝼蚁争血,再厌恶,亦不能免俗,沉沦日深,不能自拔。

    忽尔在功利社会遇见对俗世俗事毫无兴趣的女郎,香槟作伴侣,跳舞到天明,至情至圣,心无旁骛地纵容私情,饮泣、欢笑,都毫无矫情。是值得着魔。

    韦律师为此几乎不想上班工作苦干。天天巴不得忙不迭将工夫赶完,脱离劳形之案牍,奔向岱宇那蔷薇色天空与她进入另一个逍遥世界。

    他绝望地需要她。

    失去她大抵也不致于死,但是精魂已失,生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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