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流花河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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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8/10页)

难,闭了一下眼睛,季贵人略为定神,再睁开眼睛,情绪略见缓和。

    “我…姓季,叫…穗儿…姑娘你这是…”

    对方少女微微惊了一惊,一双大眼睛,倏地在对方身上转了一转,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啊,我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被高煦抢进府里、家里开米店的姑娘,可是?”

    “这…”季贵人点点头,颇似不悦地说:“我家里是开米店,可也不是被人抢进来的。”

    “哼!”冷笑了一声,这个高挑身材的姑娘,倏地收回了剑。

    季贵人只见她剑势一扬,噌然作响声中,一口长剑,已插落肩后鞘内,虽是一个不显眼的小动作,细想起来也是颇惊人。

    长剑归鞘,这个被疑为春若水的长身姑娘,往后退了一步,就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依然是眨也不眨地向对方狠狠盯着“你心里可放明白了,虽然没有宝剑,只要你一出声喊叫,我照样能要了你的命。”说时,她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在右面肩上摸了摸,看了看,不觉皱了一下眉。

    季贵人敢情可也看见了,看见了她手上的血“啊…你受伤了?血…”

    “别大惊小怪,一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说时,这个姑娘一连在自己肩侧,用手指点了几下,季贵人这才注意到她右面肩上早已染满了血,一惊之下,由不住倏地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少女凌厉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春大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你肩上的伤,这么多的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长身少女怔了一怔,冷冰冰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姓春?你见过我?”

    “见过一回。”季贵人怯生生地说:“两年前在一次庙会里见过,看见你在烧香…”

    “哼,”她说:“你倒是好记性,不错,我就是春若水,春小太岁,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你别误会…我只是…”季贵人一面把面前的灯光拨亮了,一面向春若水跟前走近了几步:“让我先瞧瞧你的伤,有话等会再说好不好?”

    说时她就伸出了手,想去摸对方的伤,却为春若水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唉呀…好疼…”

    “你想干什么?”

    “我…春小姐,让我给你瞧瞧,我会…我这里有药。”

    听她这么一说,春若水才松开了紧抓着她的手,一声不吭的只是瞧着她。

    季贵人定了定神儿,轻叹一声:“你用不着防着我,我不会害你,你伤得一定很重,要不然不会流这么多血…怕死人了。”

    这一次春若水果然不再吭声,大方地让她察看肩上的伤。

    季贵人把灯移近,又拨亮了些,挽了挽一双袖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揭开了血衣一片,才发觉到整个上肩部位,都让血染满了。她的手抖了一抖,收了回来。

    “怎么啦?”

    “都是血!”季贵人强自镇定道:“要不我叫个人来,她不会…”

    “不行!”春若水凌厉的眼神又盯住了她:“你不是说你会么?不许惊动别人!就是你!”

    “好…好吧!”季贵人点点头说:“那就我一个人…”

    一面说她站起来,找到了洗脸的盆,干净的布,暖瓶里多的是热水,又找出了剪子,以及一个王府急用的“急备千金箱”里面瓶瓶罐罐,一应俱全。

    春若水自忖着她不敢,也就任了她,只是静静地瞧着她,看她如何医治。

    东西全了,季贵人先剪下了她的更衣一片,把她肩上的血洗擦干净瞧瞧,伤处是约有小指甲盖般大小的一个血窟窿,血倒是不再继续流了。

    红血映衬下,越觉这位春小姐皮肤之细腻白洁,宛若羊脂白玉,真是她生平仅见,不觉大为怜惜“你皮肤好白!好细!”

    对方没答碴儿,撩起来的眼神,依然不失凌厉,像是在跟谁赌气似的。

    季贵人自觉着这句话说得不是时候,瞧瞧药箱子里面置有刀伤药,拿起来刚要打开。

    春若水忽地收回了肩“这就上药?也不瞧瞧,里面有东西没有?”倒是疏忽了,别瞧她不吭一声,心眼儿还是真细,一点也不马虎。

    季贵人窘笑了一下,皱着眉再细瞧瞧,不觉失色道:“真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抬头看着她直发愣:“那是什么?亮亮的。”

    春若水没好声地道:“暗器!你给拿出来,麻烦你!”

    总算见了句客气话儿,季贵人心里也好受一些,点点头说:“我拿…只是你别嫌疼。”

    “拿吧!”春若水看着她第一次现出了笑,可是那种苦涩的笑,她说:“我几时嫌疼来着?”

    忽然,春若水缩回了肩,睁大了眼道:“这是什么地方?会不会有人来?”

    “放心吧!这是我的睡房!”季贵人笑着说:“我不招呼谁敢进来?”

    “哼,朱高煦呢!难道说他来也要你招呼?”

    季贵人怔了一下,一时还不大习惯人家直称王爷的本名,在她想来这是大不尊敬的。

    “你是说王爷?放心吧,他才不会来呢!”说着不觉地脸红了,偷眼一瞧,春若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睇着自己,可怪臊人的。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穗儿…”

    “现在呢?”她的眼在“穗儿”身上转了一转,略似不屑的样子:“大概是什么贵人的身分了吧!”

    “这…”季贵人脸上又是一红:“我瞧瞧你的伤吧!”说时她把脸就近了,一只手端着灯,近到一张脸几乎已经贴在对方的rou上“嗯,是有个东西,啧啧!”

    “拿出来吧!”说时春若水为她接过了灯,季贵人这才双手并用,用一个拔眉毛的小夹子,费了老半天工夫,才把对方深入rou里的那个暗器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呀?”在灯下,季贵人反复地看着手里的那个东西,那是一枚银光灿然的寸许钢钉。

    春若水忍着疼哼了一声。季贵人这才警觉,搁下了手上的夹子,用干净的棉布,把她伤处的瘀血擦干净了,春若水摇摇头,颤着声音说:“不行,要把里面的血挤出来才能上药。”

    季贵人见她脸都白了,鬓颊间一片冷汗淋漓,可知有多么疼了,她却硬是忍着,连一声疼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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