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她的男人 (第1/2页)

    第十八章她的男人

    六月初六，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从长安往西去官道上，春荼蘼带着两个丫鬟和春氏父子依依惜别。

    春大山仍然纠结和挣扎，春青阳则感觉很分裂。

    当春荼蘼告诉他们白蔓君还活着时，父子俩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就是狂喜。那时，春大山并没有想过能和白蔓君团聚。只是想着，她能活着就好。

    随后，春荼蘼说了自己安排，父子两个一致强烈反对。

    对春大山而言，这实是个痛苦决定。他和白蔓君是真心相爱，又分别了这么多年，自然希望可以重逢。这是失而复得机会，是上天给予奇迹。但是，如果这意味着把女儿丢长安，他如何受得了？不管如何选择，都像割他心一般。

    至于春青阳，就是为难。一边，是心爱小孙女。一边，是苦了这么多年儿子。让孙女独自留下，他不舍得。让儿子孤行西域，他又不放心。

    春荼蘼自然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苦苦劝哄话准备了很多。但春大山就是不肯点头，像那些用一切爱着儿女父母一样，宁愿放弃自己，也不肯丢下女儿不管。后春荼蘼干脆抛出重磅炸弹，提及外祖父年事已高，等将来他不能再保护自己时候，依未来掌门人白毓秀对她态度来看，绝对没她好果子吃。所以，她需要靠山。而父亲和祖父到西域去，好好经营，相当于给她留条后路。将来如果长安容不下她，她就立即远走，隐姓埋名过幸福日子，胜于完全没有提前安排。

    “再说。外祖父已经应了我，我婚事可以自己做主。”春荼蘼后加码时说“我若实没有喜欢人，就远嫁到安西去。那时，我们一家就能团聚。过了年我十七岁，满打满算也没有几年了。爹和祖父帮我留意着，有没有军中才俊，女儿我喜欢军人。”她说得坦然大方。

    正是后两个原因，终令春氏父子痛下决心。长安。他们帮不了荼蘼什么，但他们真可以后方给她撑起一片天空，方便她退下来时有个遮风挡雨地方。所以，他们管千万分不舍，还是决定服从调令。举家前往安西。

    对白蔓君，春荼蘼劝服工作加艰难一些，因为她不住哭，抱着春荼蘼不肯放手，因为女儿于她而言，也是失而复得，她得丈夫和孩子之间做选择。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也是非常残酷事情。好外祖母是个明白人，两下里劝，加上春荼蘼再度抛出那两个原因，好说歹说才让她点了头。

    离开长安前。春荼蘼安排父母见了一面，白蔓君几乎哭死过去。之后，就兵分两路。金藏带着女儿和文静悄悄先行，然后她老人家会回趟家乡办事。当然。白敬远派了不少私卫暗中保护。春大山则是奉了兵部调令，带着老父从官方渠道离开。一路要住驿馆，换公文什么。

    “爹啊，早点给我生个弟弟呗。”见离别场面又向伤感上发展，春荼蘼心中再痛，脸上也笑嘻嘻，憧憬地说“再生一个小meimei，那时祖父含饴弄孙，会天天开心。”

    “荼蘼，你要好好。”春大山声音一哽，总是觉得对不起女儿。

    从小捧手心里疼爱大，什么苦都舍不得她吃，现就这么放下她…

    “爹放心，外祖父很疼我，我哪里会不好。锦衣玉食，高床软枕，每月有零用钱。闯了祸，上头还有人。”春荼蘼笑着，用力握了握父亲手道“倒是爹，要多攒家底，还要保证安全，一路高升，不然女儿和弟弟meimei，还有祖父、娘亲以后指望谁去。您要记着，您就是咱们家顶粱柱，您好了，全家人都会好。哦，对了，我已经派人去接老周叔。洛阳房子就卖掉，让老周叔进白府跟着我，祖父和父亲这下放心了吧。”

    春大山点头，不敢再说话，因为怕一开口，非得当然着女儿面儿大哭起来。

    “天不早了，回吧。你也放心，你爹有我呢。”一边春青阳插嘴，又抚了抚孙女头发。他心里痛不比儿子少，可这时候他是父亲、是祖父，得保持理智。

    “好，祝祖父和爹一路顺风，平安到达目地。我会给您们写信，一个月三封。”春荼蘼比划了下手指，转身就走，半点不拖泥带水。若她犹豫不舍，父亲和祖父会难过。

    只是转过身，突然就泪流满面。

    “老太爷，老爷，您们要保重啊，奴婢会侍候好小姐。一定听老太爷话，保护小姐平平安安。”过儿哇一声哭出来，把手中一个包袱塞到春青阳手里，转身追上春荼蘼。

    她做鞋子比外头高级铺子卖得还要舒服结实，因为提前知道春氏父子会去安西，会和没有去世夫人团聚。她这些日子夜以继日做鞋子，一双眼睛熬得比兔子还红，手是被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