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帮八会九联盟_战僧与何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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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僧与何平 (第10/17页)

天威难测,所以…”

    何富猛用手指圈撩着他的胡髯末梢:“我要何平娶林晚笑,其实是下令他杀战僧;我要他杀了战僧,其实是让你升上来。他杀了战僧,又娶了林晚笑,必定成众矢之的,为人所妒。林晚笑这样好的女人应该由你来娶,由我来玩,这样好的女子你我都不能放过…这种事情,咱们一向合作无间、也合作愉快。”

    阿耳伯垂手低首,恭恭敬敬的道:“是,是…”中指指甲,微“啪”一声,已经拗折掀翻了开来。何富猛这才正色道:“所以,不可留的、不能留的,应该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为了‘下三滥’的基业,还有我们和‘太平门’的合作大计,这些事,你就好好办的吧!”“是!”“阿耳伯”史诺明白“德诗厅”何富猛的意思:

    无论是战僧还是何平,谁也不能让他们任一人活着。

    世上本来就不可能人人活得长、活得好,但有人为了自己可以活得长一些、好一些,而不惜使别人活得少一些、更坏一些。

    战僧与何平的火并,在所难免,但为了确实能使这两虎相斗,阿耳伯知道自己必须要“紧盯”一个人:

    那就是林晚笑。

    凭她和何平是江湖上“公认的一对璧人”的关系,以及与战僧“天涯知己相伴随”的交情,也只有她,有这个份量和力量,阻止得了这对武林中出自同一门同一派但身处不同道上的绝代双骄,他们那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战。

    所以“阿耳伯”史诺的任务就是要阻止她的阻止。

    林晚笑曾经问过战僧。

    战僧只磨刀,不语。

    ──他平时待她很温柔,但有关何平的事,他很沉默。

    林晚笑劝过何平。

    何平只微笑,仍是画他的画。

    ──他平时喜欢画梅,但这段日子他喜欢画蛇。

    林晚笑决定不再劝说什么。

    反正她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决斗、在什么地方进行。

    绝顶山上有座天为峰。

    天为峰上有座龙虎庙。

    ──战僧与何平,想必就在那儿决一死战。

    她已下了决心:

    她一定要阻止他们的决战。

    她认为何平不该杀战僧,因为战僧是个在邪道中的好人。战僧为何平,敉平了不少敌人与阻力,何平不管为了什么理由,都不该杀战僧。战僧也不该杀何平,因为何平是“下三滥”中唯一的好人。何平曾在“何必有我”面前数度为战僧请命,而且曾向“德诗厅”、“焚琴楼”、“煮鹤亭”请求收回对战僧所下的决杀令;战僧杀谁都可以,决不该杀何平。

    更重要的是,因为战僧与何平都是她的朋友。

    好朋友。

    她极喜欢战僧,她喜欢他连拿杯子、揩汗、穿鞋的时候,都有男子气概。

    她寂寞,但战僧猛烈。

    她喜欢跟战僧闯荡、闯祸、闯天下。

    她喜欢战僧一副野渡无人舟自横、睥睨天下、我行我素的神态。

    她关心战僧,希望他不那么孤独、那么猛烈、那么拣尽寒桠不肯栖。她希望他好、他越来越好、他比她活得更好。

    她愿与何平度过今生今世。

    她不希望这两人中,有任何一人死。

    大寒那天,她雇人把她的杆桥抬上了绝顶山,然后她自己以莫大的意志,攀上天为峰,找到了龙虎庙。

    龙虎庙因地处远僻,并不宏伟,加上上一任主圆寂之后,已无人留在庙里,庙宇年久失修,久无香火,蛛尘遍布。

    林晚笑看到殿前有一口布满灰尘的香炉,还有一只尘封的大钟。

    ──庙虽小,钟炉却大。

    该藏身在钟里,还是躲在香炉里好呢?

    香炉有透风的铜盖。

    (炉里是空的吧?)

    她引颈往里张望──

    突然,完全意外的,她看到香炉里有一张脸:

    一双如酒壶般大耳、白发满头、皱纹满脸!

    第七章天登绝顶我为峰

    战僧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快意恩仇的人。

    何平任侠,却能忍辱负重,且深藏不露。

    史诺则不然:假如你不小心踢翻了他居室的花盆,他亦不会因此而去烧掉你的房子,而是索性把你的家,变成是他的。

    这就是“阿耳伯”史诺。

    不幸的,林晚笑却落在他手里。

    她仍在香炉里。

    香炉里还有另一个人。

    “阿耳伯”史诺。

    她已不能动弹、不能叫喊,阿耳伯正对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幸好有人来了。

    ──纵是这样,林晚笑也可以感觉到纵隔着衣物,仍能感觉到那“兽性的”异动。

    不过,碍着大敌当前、办好大事再图尽情享乐,阿耳伯才没进一步进行她的轻薄。

    这座破庙,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

    外面阳光甚好,苍山映雪,仍冷得沁人。

    忽然阳光一黯,来的人未入庙门,已有一种虎啸的声势。

    林晚笑熟悉这种声势。

    那是一种威。

    ──一种男子气概。

    来的果然是战僧。

    他腰间悬着蚯蚓般的曲剑。

    他的手始终搭在剑锷上。

    他也始终愁眉不展、来回踱步、负手叹息。

    ──他是不安、难过、还是不忍?

    (不忍杀害他的师弟,还是急着杀敌等得不耐烦?)

    林晚笑感觉到一种诡异的笑意,正自贴紧她的阿耳伯唇边绽开…

    (战僧你快走!)

    (这儿有豺狼在伏击你们!)

    (而你们却还要伤害彼此!)

    不知何时,阳光泛花,山鸟又恢复了清音,流水自远方传来琮。

    一切都“活”了起来。

    活得特别快乐。

    林晚笑更熟稔这气质。

    ──一种王者的气派。

    (他来了。)

    来的果然是何平。

    他在门口的阳光中闪了一闪,走了进来。

    战僧向来都很熟稔何平,不过这几年都没见过,饶是这样,何平一飘进来的时候,他那特殊干净的气质、点尘不染的白衫、还有他那光洁白皙的肤色,仍是在他眼前耀眼生花,亮了一亮,白了一白。

    像在酩酊间浮了一大白。

    何平乍入庙门,信步而止,面对战僧的乱髯虎目,也长长的、长长长长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两人都来齐了。)

    (人来齐了好戏就要上锣了。)

    林晚笑感觉到她身边的那蹲伏着的仿佛连呼吸也终止的人,鼻下人中之间渗出了汗。

    (何平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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