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向幽兰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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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5页)

中的那种型。”

    我想起“廿四小时”的惊鸿一瞥,挂在他手腕上的丰满艳女。

    “但我就是无法自拔。”他补充十大理由,如同吟诗:“自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的心整个都碎了。”

    他在Kiss夜总会见到的是克丽丝汀。

    “秦先生。”我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诗兴。“我办公室还有事,不等令妹了,请她与我电话联络。”

    “听我说完。”他英俊的脸扭曲着。

    “你已经说得很多了。”

    “我还没说完。”他绝望地抓住我的手,我相信他一心巴望我失去淑女风度。

    “谢谢!不过你不用再说,刚才的已足够帮助我恢复自信。”我挣脱他的手,巧妙移转身形,快步往屋外走。这一世我再也不会与他单独在一间屋里,再也不会!

    我将在我的日记簿里发下重誓。

    “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他追上来。

    我希望不会。

    “从没见过你这样冰冷的女人。”

    现在见到也不迟!

    他总算还有点分寸,站在原处见我疾驰而去。

    但我的算盘打错。当我到了民生东路的酒店现场,又再见到秦某人。

    我正在临时办公室摊开企划书跟饭店负责人关文范说话。手持铅笔喋喋不休时,他老先生进来了,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平常不知有多跩的关文范却肃然起敬。马上为我介绍这是敝老板。

    我瞪大眼睛,这件案子从接手至目前,原来还未见过真主子。

    “坐!坐!”秦大佑作慰勉辛苦状:“大家坐,不要拘束。”

    我们坐下来继续讨论预算。

    依照关经理的意思是,工程愈豪华愈好,希望是东南亚第一流的大酒店。我标示的许多材料都被他否决了,他是明白人,任何物事只要出现在酒店里,都要一流。

    “我们的预算不是一流的。”秦公子替我解决困境。我若和关文范打起来,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必文范吃惊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大老板的胳膊忽然要往外弯。

    “我们请设计师来是请他发挥才能。”秦大佑指示属下。“都是为公司做事,你们要好好互相配合。”

    我在关文范心目中的地位必然马上贬值,秦大佑丢的原子弹连我一齐炸死。他并非不懂道理,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明天我要和李麦克来这里开会,预先放出话来,教我哑巴世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我杨某在设计界混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包到大案子,还依然要靠裙带关系。

    我五点钟回公司,正好赶上吃饭盒,吃完了进入会议室开会。

    这个会早在月初便该开,但本公司业务鼎盛,所以拖到此时,除了副总经理到高雄出差,所有人员一概到齐。

    鲍司要大大小小的事全部拿出来讨论,告一段落后,箭头指向我。

    “华丽酒店的案子目前由杨设计师负责。”李麦克说,所有的目光焦点都射过来,原来我这么惹人眼河邙不自知。“我们来分配一下工作。”

    我没办法不要周亦来当我的助理,但他是跟定了我,不过我也有法子安置他,酒店有四百多个房间,我可以指派他专管地毯。

    地毯也是一项学问:他若能铺好地毯,日后必也可以修成正果。

    沈倍自告奋勇要做景观工程、庭院、中庭、阳台全包了去。他有一个梦想,要把东京的圆福寺和京都的大仙院都搬来,做中国式的枯山水。

    我由他,反正今天下午那本企副书已经作废,既然秦公子插了手,最好一切从头来过。

    散会后,克丽丝汀在会客室等我。

    “几时来的?”

    “你们的会可以开到二千零一年。”她抱怨“把我都等老了。”

    “人不工作才会老。你如果不回美国,应该找个事做。”我笑。“刚才李麦克问我,你有没有意思来做公关?”

    “不必了!”她连连摇手:“一家子里有一个人在贵公司吃粮当差已经很好了。”

    “你日日游荡,当心变成废物。”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在享受青春。”她是寓言中的蟋蟀,唱歌跳舞无所不能,不同的是,故事中的蟋蟀在冬日为无粮而哭泣,她却在老年时拥有珍贵的回忆。

    我坐上她的豪华香车,辛苦了一整天,不想再当司机。正闭起眼晴,她就告诉我:“陈诗瑗打电话给你,她下礼拜一过生日。在碧富邑请酒,你务必要去。”

    “饶了我吧!”我呻吟,我是破坏人家夫妻和谐情感的罪魁祸首。

    “她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她教你不用担心,她已经和赵昌宏正式分居了,你大可放心。”

    “分居?”我坐了起来,坐得太猛,差点没把前额撞一个大庖。

    “她说你对她的鼓励很有帮助,她已完全想通了。”

    克丽丝汀说:“真看不出来,你还是婚姻专家。”

    破坏专家!

    我诅咒!下次再管他人闲事,一定先投平安保险。

    她把车停在碧富邑门口。

    “人家下礼拜请酒,你这么早就到?”我奇道。

    “没有人请客,你连一杯咖啡也舍不得喝?”她瞪人,眼珠如钻石闪开发光,我若是男子,吃她这一瞪,怕不立即销魂蚀骨。

    碧富邑的咖啡忒难喝,但我自己煮的也高明不到哪去,勉强可以将就。

    只见克丽丝汀熟门熟路,她到台北不过半年,我跟她并肩齐行,倒像土包子。

    变进咖啡座,她四处张望,似乎熟人不少,有那只在萤光幕上见到的电视红星也跟她打招呼。“阿周,好久不见!”她大剌刺的过去应酬。与她握手之人是华视武侠剧的当家小生,脱去头套换上便装,更加俊逸。

    我枯坐,喝便宜咖啡,见她谈笑风生,如花蝴蝶,人生几何,应如她般潇洒,才不算辜负,但我若日日笙歌,恐怕会担误正事。

    克丽丝汀不久转回,告诉我阿周很想请阿姐转台。

    “这是咖啡时间,不接受晚点名!”我一口拒绝。

    多少女子视周小生为白马王子,只有这老女故作矜持,实在不识抬举,克丽丝汀惋惜一番而去。

    苦咖啡倒上第二杯,我的人生又逝去五分钟零十秒。

    这笔帐得记在克丽丝汀身上。

    但自有不必枯坐的妙方。我的好处是绝不浪费光阴,打开了方才的会议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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