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向幽兰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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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1/5页)

    第八章

    我准时搭上八点钟的班机,克丽丝汀穿着夹脚拖鞋来送我,她不舍得回去,她与那花花公子有得泡。

    “我真不明白。”她懒洋洋地说:“你不喜欢秦某人就算了,他又不会吃掉你。”

    我很难解释自己的心情,当然更不必对她解释。

    现代人在拒绝与接受之间,往往充满了矛盾。

    回到台北,天上落大雨。

    家中电话震天作响,是李麦克。他真是个魔鬼,有千年道行,心血来潮时,只需招指一算,便知佳人有难。

    他约我吃饭,但我心情不好,天使、魔鬼都不能去应酬。

    “你不来会后悔。”他咆哮。“今晚的饭局里有本公司有始以来最大的客户。”

    我不需要大客户,我尚未恋爱即已失恋,心里面一大堆奇怪的嗡嗡声,需要心理医生的治疗。

    放下电话后,那嗡嗡声益加响亮。

    “什么?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大声的问:“我失恋?有没有搞错?”

    秦大佑是个什么东西?

    我觉得荒唐。但领悟到自己荒唐,并没有更好过。

    也许洗个热水澡会好过些,我在浴白放水,水放满了却坐在热气腾腾的缸边哭泣。

    不仅流泪,还呜呜出声。

    我厌恨自己落入秦大佑陈腐的圈套,却仍然难以自抑,毕竟我不是天天都会爱上谁,百八十年难得遇上一次,所以敝帚自珍,愈哭愈像个怨妇。

    哭完了,我才觉得饿,脑中开始出现各色美食!rou粽、烤麸、蛋糕、蚵仔面线…

    想起这些食物,给了我无上的安全感,总比想着秦大佑那个王八蛋好。

    我换上衬衣牛仔裤,准备出去饱餐一顿。

    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一定是李麦克,打开门预备好好臭骂他一顿,却不料外头站的竟是秦公子,淋得一身湿,像是落汤鸡。

    “你搞什么飞机?”他骂:“不吭不响跑回来,什么意思?”

    我呆呆看他。

    “你干嘛?”

    “人都到门口了,不请我进去,也该拿条干毛巾给我擦擦。”他的眼中喷出怒火。

    “克丽丝汀呢?”以德报怨,我施舍给他最大的一条浴巾。

    “她会舍得回来吗?”他没好气的从浴巾下伸出险来:“她认识了个兰屿青年,人家正在刻独木舟送给她。”

    相逢何必曾相识,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不会刻独木舟献殷勤,所以惨遭淘汰。

    “笑什么?”他瞪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让你放我的鸽子?”

    “你猜。”

    “谁大老远跑来跟你玩猜猜看!”他还是真发火,一把揪住了我。

    “你干嘛!”

    我后悔不该放男人进屋,但为时已晚,我放声尖叫,他捂住了我的嘴。

    他应该用别的方式捂我的嘴,比如说毛巾之类,但他的方法太过老式,所以尊手马上被我咬破。

    “你…”他痛得惨叫连连。

    他用这种滥方式骗过不知多少女孩子,得到报应是应该。

    “为什么这样待我?”他气急败坏。

    “我该怎么待你?”我双手抱胸,太妙了,此人竟然上门来指导在下。

    “我对你一片诚心。”他说着,眼泪突然滚滚而下,我瞪大眼,这辈子还未见男子哭泣过,简直不知该如何对付。

    我希望这仅是个恶梦,我用指甲狠掐自己,却怎么也掐不醒。

    噫唏!这竟不只是个恶梦。

    “你怎么这般多愁善感?”我埋怨道。

    “我不像你。”他从泪水中抬起头,灯光下,那张困扰过我的脸仍然那么英俊,却充满了失落。

    “不像我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

    “没有心,也没有灵魂。”

    他走了。

    骂完我没有灵魂,没有心。

    这人是秦大佑吗?是那个翮翮于众美女间的花花公子吗?

    难道他有心、有灵魂?

    克丽丝汀到第四天才回来,斩获甚多,有贝壳项链、古代银币打造的饰物,方型毛织披肩…当然还有那只气走秦大佑的独木舟。

    她走到哪里都受欢迎。

    太有人缘了。

    “秦大佑真不够意思!”她抱怨说:“人家请我们去参加飞鱼祭,他却不声不响溜走,害邀请我们的人没面子。”

    我告诉他,秦某人为她伤心落泪。

    “真的吗?”她眨着那双慧黠的大眼:“我还以为他根本不在乎我!”

    说完,拿起电话就拨。

    “三更半夜你打给谁?”我阻止她。

    “老秦。”

    我告诉她,老秦会因此而轻视她。

    “你有没有搞错,他既能为我哭泣,怎么会轻视我,包准他欢快若狂,载歌载舞。”

    她是新潮人物。

    但听到接电话的是个妙龄女子,竟也沉不住气“你是谁?”她质问那名女子。

    原来是拨错号码。我为自己的冷眼旁观感到可鄙。

    但她放下电话,不打了。

    “手风不顺。”她说。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她才如龙卷风般上床,躺下后,三秒钟便入梦乡。

    我知道她睡着,因为她连睡觉都不安份,还嘻笑出声。

    “喂!喂!”我叫醒她:“你这么吵,别人怎么睡觉?”

    “嘘!别吵!我梦见吃东西。”她如数家珍,害我饥肠辘辘。

    我起床穿衣时,她还在假装好人:“你干嘛,半夜三更到哪里去?”

    我能到哪里去,当然是“廿四小时”

    “什么叫廿四小时?”她问。

    “你如果起床穿衣服,我就带你去饱餐一顿,否则你继续做梦好了,在梦里大吃大嚼有益减肥。”

    她马上跳下床,一边滔滔不绝:“我要吃牛扒、鸡翅膀、凤爪、烤香肠、还有…”

    她是吃大王。

    我到地下室去拿车,管理员舍不得开灯,只留两小盏微弱的日光灯,到处黑影幢幢,着实可怕,进到车后,似一阵风般驶出来。

    到了廿四小时,居然高朋满座,转了好半天才转到一个座位。

    “快坐下!”我招呼克丽丝汀,这么好的机会,她还在发呆。

    “你看,那是谁?”她神秘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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