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向幽兰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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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3页)

    第四章

    “在生气?”小妹靠近我,全公司也只有她敢跟我胡说。

    “谁说的?”

    “你的表情出卖你。”她笑得什么似的,快廿岁的人了,成天还吃泡泡糖,看漫画书,一点长进都没有,但察颜观色却是一流。

    “卖给你什么了?”

    “你在为爱情忧愁,为爱情烦恼。”她嚼着鱿鱼丝,冒充爱情顾问。

    “去帮我领一万块钱出来。”我拿出存折“快去,我等着用。”

    “你用这么多钱干嘛?”她问。

    “给你办嫁妆,早点把你嫁出去。”我打了她一记。

    她羞怒而去。

    钱领来以后,我打电话找私家侦探社。

    对方起初听到生意上门很高兴,但再听清详情,就xiele气。“没名没姓怎么找!”

    就是因为我自己找不到,才花钱,否则我拿新台币开玩笑。

    我给了他们宝时捷车号,够他们忙好多天的了。

    币上电话,我决定去看一场电影。

    我也是个人,需要透透气。

    跑到电影院,运气真好,金马奖影展的观摩电影,还有最后几张票。

    我坐定,看了十多分钟,才发现这部英国片子讲的是同性恋,但实在拍得太好,每个画面拿出来都可以独立成画。

    演米开里的男人帅极了,有智慧,司麦脱看得我目眩神驰。

    如果李麦克的尊容能够换一换,换成米开里的,我情愿白替他画十年图。

    出了电影院,又得面对现实,我去拿车,上仁爱路的工地去。可是有点不放心,打电话回去,诗瑗接的,在哭。

    “哭什么!”我问。

    “赵昌宏来过。”

    “别给他开门。”我叫。

    “我开了。”

    我顿时泄气,她开门挨揍是活该。

    “我要回去了,杨青,他求我。”

    原来她懂得见好就收,我白做了坏人。

    “他从没求过我。”诗瑗补充,赵某人向他低头,难怪这样感动人。

    “下次别再来找我。”我警告她:“你意志不坚,还拖累朋友。”

    “杨青。”赵昌宏抢过了话筒:“谢谢你照顾我老婆,有空来家里玩。”

    “我这辈子再见你就不姓杨。”我恶狠狠地诅咒。

    他哈哈大笑。他们重浴爱河,原谅可怜的老处女。

    “你不会永远姓杨的!”他提醒我:“你迟早要出嫁,得冠夫姓。”

    去他的!

    我决定不再与这一对罗密欧与茱丽叶说话,挂掉了话筒。

    一回头,却看见了秦大佑。

    他正在做一桩妙事,居然站到大街上接受电视记者的访问。而且侃侃而谈,十分得意。

    我从人群间溜走,不料他眼睛尖,马上发现了我,一说完,他急急地赶来相认。

    “杨青。”他大叫,存心让我出名。

    我怕这种免费的广告,只好站住等他。

    “真巧!”他好似拣到了元宝。

    “欸!”我漫应之,东张西望,希望能找到脱身之计。

    “来看电影!”

    “欸!”我找不到脱身上策,猛盯自己鞋尖。

    “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去喝咖啡?”

    我十八岁到廿八岁,有不识相的人邀喝咖啡,总告诉来人:“我喝咖啡会闹肚子。”直到去年,我决定要做个成熟的人。

    “秦先生,我还有约,失陪了。”我拔腿便走。

    他呆呆地直视我,大概是在想,昔日他在胭脂丛中呼风唤雨、无往不利,这回却也不灵。

    我怕他使出妖术,疾行而去。

    到了王婷那儿,她见我进去,马上迎了出来。

    “我就知道不是你!”她劈头就说,

    “什么不是我?”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点时你来过。”她十分兴奋。

    “我没有。”

    “我知道那不是你。”

    我明白了,原来是克丽丝汀。

    “那家伙跟你说了什么?”

    “她怎么有机会说什么?”王婷笑:“我盯着她看,看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吃了什么豹子胆,竟然敢来耍老娘。”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笑你太急,再过十年我们都是不折不扣的老娘,何必现在便卖老!”

    “我心早就老了。”她白了我一眼,自抽屉里抓了把玉米扔进铝盆,放在火上,辟哩啪啦爆得香气四溢。

    爆完了往我前面一搁,又调了两杯ScrewDriver。

    “这是今天的友情?”我问。

    “找个题目喝一杯。”

    “听起来像两个酒鬼在联络情感。”

    “管他!”她“嘿”地一声笑出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从未见你喝醉过。”

    “你以为我会那么随便,喝醉了给人欣赏。”她握着杯子,盈盈的双眼有一种冰凝的美在流转。

    “原来我们还不是知己。”我耸了耸肩。

    “女人之间能保持这种情感,不错了。”她拍拍我。

    我幼时看七侠五义,并不知道那是神话,年纪渐长再请,快意恩仇外,更多的是怅然。

    “同性间的友情才能够福寿绵长。”我啜了口酒说。

    “你错了!”她摇头:“那是天底下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两个再要好的女朋友,一旦中间有男子介入,说完就完,以后还会变成仇人。”

    “你我就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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