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珂求痴_第六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六章 (第2/3页)

曾放开,这会儿就见他握紧齐珂珂白净小手往里头行去“走!咱们快进去吧。”

    “是呀,”齐珂珂并未拒绝他的牵握,因为他,即将是她的未来。“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兴高彩烈的白宁宇携同齐珂珂往主屋行去,他向来礼貌作得周全,可这一回,他忘了门外的张磊,不单他,连陪他进宅的齐珂珂似乎也忘了。

    “爷,您的热姜茶!”唯一记得张磊的,只有守门的老管事。

    张磊知道,他并不需要什么热姜茶,就像他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一样,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执意想要的。

    无视于老管事端着热姜茶的手,他跃上了马车,旋过马首,长鞭挥策,马儿撒蹄奔行在满是雨丝的冷夜里。

    这会儿,位于江水之上烟气缭绕的“钓烟阁”正传出着一阙阙当代风行的词牌儿。

    “下面这首是欧阳炯的三字令,咱们先品味一番,再依这样的对仗工律来造些新句子吧。”

    出声的人是钓烟词会会长白宁宇,众人眼前只见他衣带飘飘,英姿磊落,意态闲适的吟念出声。

    “春欲尽,日迟迟,牡丹时。罗幌卷,翠帘垂,彩笺书,红粉泪,两心知。人不在,燕空归,负佳期。香烬落,枕函敧,月分明,花淡薄,惹相思。”

    想了想,他立即对吟出“冬也逝,暮霭霭,腊梅寄。流苏帐,横云鬓,墨濡卷,绿波移,梦无据。情不留,雁低回,无相从。金杯酒,和泪饮,星隐耀,风空卷,凭无由。”

    “极好、极好!对仗得宜!不愧是咱们江都第一才子!”

    除去白宁宇本人,阁里另几名男子无不用力鼓掌应和“为着白兄这阙新词,咱们非得浮上一大白不可。”

    吟诗作对,自是无酒不欢,于是乎,在座之人纷纷举杯畅饮,再由着身旁仆从将杯子填满,乱世中,无从改变乱象的文人騒客寄情于诗赋,纵情于薄酒,成了写意的遣怀方式。

    “这个样儿就能算好吗?”席间突然迸出一个少女的清音,她轻哼了哼,将自己眼前的酒转身倒入了江里,她还只是个孩子,是不能碰酒的。

    齐珂珂转回身,浑然无事地对着白宁宇笑。

    “表哥,我也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了,表妹。”

    任谁都看得出白宁宇对眼前这点丽无俦的少女有多么珍爱,她已随他出现在词会里好一阵,可每次都清懒寡言,连笑都罕见,这回见她肯主动开口,微笑以对,白宁宇像是得着了天大的恩赐。

    齐珂珂眼眸儿转了转,那模样儿清灵可人,似是天边飘来的一朵亮亮的云,清俏俏,娇灵灵,这会儿,她菱唇微启,吐出了娇嫩嫩的嗓音。

    “夏来矣,天热热,莲花时。莲荷塘,莲叶密,莲子结,莲心苦,莲藕甜。

    人太多,不够吃,多采点。吃哪些?莲须羹,莲排骨,莲子蜜,莲子酥。”

    一词终了,阁里声悄人静,没人出声,连一旁的仆人都听得傻了,这也能算词儿?

    “好!作得好、作得真好!”是白宁宇打破了沉默,他口里叫好,目中亦是赞许,显见是赞得真心诚意的。

    “浅显易懂,朗朗上口,老少皆宜,另成奇趣。”

    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在座几人交换了视线。

    “是呀!是真好!”另一高瘦男子也跟着拍了手,他是白宁宇知交,向来懂得如何帮衬好友“这词儿新意十足,突破了旧有窠臼,只不过,”高瘦男子浅笑“听了听了就饿了。”

    就那么一句“饿了”阁里的众仆役们俐落地开始布菜摆箸,吟诗作词,搭配的自然不会是杀风景的大鱼大rou,而是一盘盘精致爽口的点心,苏杭之域向以糕点出名,而这些能有闲到此悠闲的公子哥儿们,个个都是富豪子弟,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表妹,来,”白宁宇为齐珂珂端来了一只银制小碟“莲子酥。”他语气中尽是nongnong的宠溺“你刚以它作了词儿,这会儿就可享用到它的美味,表哥本事吧?”

    本事?

    这样就叫本事,齐珂珂挤出了笑容,她答应要听话的,不是吗?

    只见白宁宇用银叉将那原本就不大的莲子酥切割成几个丁点儿小块,再插起一小口送抵她唇边。

    在众人面前,为了不让表哥下不了台,微楞的齐珂珂只得乖乖吃下。

    “表哥,我不是孩子了。”就算是孩子,也不会拙到让块莲子酥给噎死的!

    “我知道,可你就像个孩子!”

    乒乓声响大作,她两手秋风扫落叶似地挥开桌上的杯盘糕饼,在一阵铿锵声里,她对着白宁宇冷冷放了话。

    “听好!我不是孩子,不是的!”

    恶风扫过,齐珂珂无视于其他人作何表情、作何心思,撩高石榴裙儿,她昂首阔步拾梯而下离开了。

    人未走远,后头声音随风飘入了她耳朵。

    “诸位莫怪,我这小表妹自小让人给宠坏了,只是个孩子,不懂事的,请各位不要同她计较…”

    为什么又是同样的话?

    为什么人人都认定了她只是个孩子?

    就算是真的,难道当孩子的人就没有感觉、没有情绪?就得任由别人来帮她安排一切,由着别人将她搓圆捏扁?

    只因她是个孩子,思维不够成熟,所以她就必须由着那些自以为了解并“好意”想保护她的大人们替她决定一切?

    江风拂面,带来了细细微尘落入她眼睛,她拭了拭,却拭出一掌的眼泪。

    无名离开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里她都遵从着“大人”们的决定,独自留在江都,由着表哥天天陪她四处游历,以及参加他们那一场场无聊至极的词会。

    打小她就没文学天份,又哪懂得作啥子词儿?

    若依娘的意思,表哥是她命定的痴郎,那么,这样平淡无趣的日子将是她的未来。是的,这样的日子安逸无忧,不会致命,不怕颠沛流离,她甚至已能预见几十年后自己发苍齿摇、儿孙成群的经典老妇画面,而表哥会是那坐在她身边陪她含饴弄孙的老头儿吗?

    这样的画面应当温馨甜美,可为何,她的心却空乏无依,认为未经历过风雨的幸福,味同嚼蜡。

    “表妹,你还好吗?怎么哭了呢?”

    白宁宇拋下身后一团乱,追到了齐珂珂。

    “没事儿的,”她吸了吸鼻子不想看他“沙进了眼睛。”

    “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不要!”她退避三舍,拜托!她可不想沾上他的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