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旗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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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8/9页)

到当家人这个位置的,但近年来有年轻化的趋势,不过像这样三十五岁就成为大寺的住持,还是不多见。

    "知道你忙,所以本来没想找你。"我说的是实话,这么个大寺的住持,要cao心的事情千头万绪,别说喝茶的了,我看就算是静下心研究佛法都不会有太多时间。

    笑了:"就是因为没时间,所以看见你,就有理由可以停下来喝杯茶了。不过,说我忙,我看是你正好有事忙,所以才没心思找我喝茶吧。"

    我笑了,他说的也是。

    品茶间,我就把"三层楼"这件事,简单地告诉了。可以我和聊这些异事的人不多,是其中一个,他的环境和他的位置,让他的眼界和想法和常人大不相同。

    "这倒真是一宗悬案,等你调查有了结果,千万别忘了再到我这里来喝茶。"听得意犹未尽。

    我应承着,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虽然也未必知道,但既已经碰到了,就姑且问一声。

    "对了,你知不知道圆通这个人?"

    "圆通?"

    "随便问一下而已,是一个住在三层楼里的老房客,现在已经还俗了,圆通是他六十多年前没还俗时的法号。"

    露出思索的神情:"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哦?"我一听有戏,忙竖起了耳朵。

    "大概在七十年前,玉佛寺有一个僧人就叫圆通。"

    "那么早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你天才到这种程度?"我笑着问了一句。在佛学界素有天才之名,年纪轻轻,佛理通达,悟性极高,不然他也不会在现在的位置上。

    "呵呵,和圆通比起来,我可算不上什么了。圆通十二岁时,就已经熟读寺内所藏佛典,十四岁时就被当时的方丈许为玉佛寺佛法第一人,到了十七岁时,他在五台山的佛会上大放异彩,那次佛会归来之后,所有与会的高僧,都对圆通极为赞赏,被称为当时最有佛性的僧人。而且,他更有一项非常寻常的能力。"

    "哦?"没想到苏逸才当年竟是如此的有名,想来也是,孙氏四兄弟请的这三个人,肯定都是各方面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只是不知道张轻是什么来头。还有,他们请来圆通这位年轻的高僧,却是什么目的?

    我思索间,已经说了下去,而我的问题也随之解开。

    "这就是他最有的佛性的体现了,传说圆通在打坐禅定到最深入,可以和诸佛交流沟通,除了佛理得以精进之外,还能预知一些事情。"

    预知?原来是这样,孙氏四兄弟当然不会因为要和圆通讨论佛法把他请入"三层楼",显然是有事要依赖圆通的预知能力。只是这位最有佛性的高僧却最终还俗,真不知道当年他预知到了些什么。

    从这里知晓了苏逸才的真实身份,下午再次前往中央"三层楼",我改变了原先的主意,直接先上三楼,敲开了苏逸才的门。

    苏逸才开门见是我,愣了一下,但老人还是很有礼貌地把我引到屋中。

    "苏老,我已经拜访过钟书同钟老,钟老已经把他当年和孙家四兄弟的交往都和我说了,钟老自己也说,很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而我也非常好奇,所以再次打扰您。"

    "哦…"苏逸才沉吟不语。

    "圆通大师,您当年在五台山佛会上的风采,佛学界的前辈们至今还赞叹不已呢。"我点出了他的身份,却没有再说下去。

    "啊,没想到今天还有人记得我。"苏逸才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大概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我就已经知道了那么多。

    "您的突然还俗,不知令多少高僧大德扼腕叹息啊。"我并没有问孙氏兄弟或幽灵旗的事情,却选择了这个话题,如果没猜错的话,圆通的还俗绝对和孙氏兄弟有关,或许这是一个更好的突破口。

    苏逸才眼睑微合,叹息道:"六十七年前,我的心已经沾染了尘埃,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反省自己当年的过错,希望能将自己的心灵,重新洗涤干净。"

    突破口一经打开,苏逸才便不再保留,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了我。

    一九三七年初,孙氏兄弟到玉佛寺去,专门见了圆通,他们希望圆通能够住到"三层楼"修行一年。相对的,他们愿意出资为寺里的佛像塑金身,并翻修寺庙。

    这是一件大功德,加上圆通相信无论在哪里修持都是一样,所以和方丈商量之后,就同意了。

    住到"三层楼"里之后,孙氏兄弟希望圆通每天都能在屋子里禅定一次,如有什么预感,要告诉孙氏兄弟。对于圆通来说,每天的打坐禅定是必修的功课,所以这样的要求当然没有问题。于是,孙氏兄弟每天总会有一个人到圆通的屋子里去一次,问问当天入定后,有没有什么预感。

    圆通对于食宿都没什么要求,日复一日,他在屋内打坐修行,和在玉佛寺里相比,他觉得只是换了一个场所,对佛法修行来说,其实并没有区别。

    可是,虽然抱着这样的念头住进"三层楼",但圆通却发现,他入定之后的预感越来越少,仿佛这里有什么东西,使他没有办法像在玉佛寺内一样,能轻易进行最深层次的禅定,又或者,有什么力量,在影响着他和冥冥中未知事物的沟通。

    时日久了,他感觉到,那阻碍的力量,来自于他身处的这一片土地。有几次,在入定后他隐隐感觉到,在地下有着令他感到恐惧的东西。

    当他把这样的感觉告诉孙氏兄弟后,孙氏兄弟却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只是追问他具体预感的内容,但他只感觉到一片模糊。

    发觉到来自地下的莫明压力之后,圆通在禅定时越来越难以静下心来,他觉得自己的境界正一点点减退,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心魔渐生,时常问自己,要不要返回龙华寺去。然而碍于诺言,他终究没有开这个口。

    一九三七年九月初的一天,圆通从入定中醒来的时候,全身大汗淋漓,仿佛虚脱一般,如同经历了一场梦魇。几小时后孙耀祖拜访他的时候,依然没有恢复。

    "你们会到那里去。"圆通说出了自己的预感,已经很久没有相对清楚一些的预感了,即使这样,预感仍是晦涩的。

    "是的。"孙耀祖点头:"然后呢?"

    "会发生些事情。"

    "怎么样?"这位孙家的长兄,彼时脸上的神色有些兴奋,有些期待,有些紧张。

    冷汗重新从圆通的额上沁出来,他闭上了眼睛:"不太好,我的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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