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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4页)

    第六章

    史蒂文生在酒店等她。

    见到萼生,他吓一跳“这是你吗?萼生,你足足老了十年瘦了十公斤!喂,你要保重自己。”

    “坐下来,老史,谈正经事。”

    “专员已经通知关世清的家长。”

    完了,将来关伯伯关伯母若不能活至耄耋,再也不是为别的。

    “关氏夫妇正赶着飞过来。”

    萼生闭上双目。

    “我还得到另外一项宝贵的情报。”

    萼生看着史蒂文生。

    “假使令堂岑仁芝女士肯为这件事来走一趟,关世清事件可能会得到完满解决”

    “我完全不明白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毋须理解分析,你只需接受事实,坦白的告诉你,到今天为止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从东方往西方飞,会赚得一天时间,而自西方飞回来,又会损失一天,管它呢,我已承认时差必须如此运作。”

    萼生狐疑地问史蒂文生:“为何家母的身分如此重要?她只不过是个小说作者。”

    史蒂文生严肃地答:“在商业社会里,小说作者的责任可能只是娱乐读者,可是在另外一个地方,他们可能另有任务。”

    “为什么十多年都紧紧盯住家母?”

    “我做过一点小小资料搜集,岑仁芝在你出生之前,已是本市至有群众基础的写作人。”史蒂文生降低声线。

    “可是,她早已退休,并且,本市书店中连一本岑仁芝著作也没有。”

    “他们还是想争取她为本市写宣传稿件。”

    “我不相信。”

    史蒂文生摊摊手,耸耸肩“信不信由你。”

    “你有什么凭据?”

    “问你的朋友。”史蒂文生指一指坐在另一桌的刘大畏。

    萼生板着面孔“他并非我的朋友。”

    “看上去也不似你的敌人”他停一停“这种时候,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得多。”

    萼士抬起头“我们几时可以去探望关世清?”

    “谁也不能见他。”

    萼生变色,那么,关氏夫妇千里迢迢赶来干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会请岑仁芝女士来走一趟,他们也许会听她的要求。”

    “家母发过誓不再回来本市。”连外婆去世都没有回来,由此可见成见有多深。

    “也许这是她破例的时候了。”

    “我不认为她会破例。”萼生急出一身汗。

    史蒂文生凝视陈萼生“很少有人会见死不救,文艺工作者如果持铁石心肠,就不能感动群众,我认为你对令堂的估计错误。”

    萼生发呆,每个人都好像比她成熟,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几乎都达到知彼知己的地步,只有她,傻瓜一样,处处被动,呵陈萼生,经一事、长一智。你要学习之处实在太多太多了。

    “那位朋友对你十分倾心。”史蒂文生压低声音“你要对这种关系善加利用,美新处的同事只能帮你这么多,往好处想,这下子你可不愁没有题材了,我保证你十八月内可获硕士衔。”

    他站起来告别。

    “谢谢你史蒂文生。”

    “谢谢你的咖啡。”他挥手而去。

    萼生黯然,她真的老了十年不止。

    回到房间拨电话找岑仁吉教授。

    一次二次三次都没接通,她继续尝试。

    刘大畏在一旁忍耐良久才轻轻说:“也许岑教授故意痹篇你。”

    一言提醒梦中人,当然,消息也许就是传得这样快,陈萼生一旦卷入这种漩涡,便由最受欢迎人物沦为最令人厌恶人物,现在还有谁要做她的亲戚。

    萼生真正打了败仗。

    “你呢?”她对刘大畏说“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

    “我的任务便是留意你的一举一动。”

    “小组长,好生留神,我现在马上要拨长途电话到温哥华去了。”

    “你找谁,岑仁芝女士还是严嘉淇教授?”

    萼生答:“两个都找。”

    “严教授在纽约参加讲座,岑女士正赶来本市,今天午夜时分你已可以看到她同关氏夫妇。”

    萼生张大嘴。

    母亲终于屈服了。

    知母莫若女,萼生太清楚母亲性格,她从来坚持原则,情愿作出牺牲,在所不计,这次三言两语,在这么短时间内作这么大让步,不用说,也是为了宝贝女儿。

    一时间萼生情绪非常激动,握住拳头,说不出话来。

    十余年来,那一迭请柬,骆驿不绝的说客,大大小小利益,母亲一寸都不肯移动,如今却二话不说地随关氏夫妇东来。

    这些日子,岑亡芝最值得统战之处也许就是不愿接受统战,如今有关方面难免会说:什么阿物儿,统统一样,还不是乖乖就范。

    萼生难过得低下头来。

    她一时竟不知用什么颜面去见母亲的好,巴不得可以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一次来,母亲不知道要做多少她一贯视为苦差,万分不愿意做的事。

    每个人的爱恶不一样,选择奇突,不能勉强。

    拜会、演讲,领奖,接受访问,出席研讨会…对于一些写作人来说,简直就是殊荣,求之不得,辗转反侧,陈萼生都知道母亲对这种繁文褥节无比厌恶。

    岑仁芝不止一次对女儿说:“你不晓得有些人是多么容易被得罪。”

    现在母亲还是不得不勉为其难,萼生内疚得把头低垂,她凭什么叫母亲受此委屈。

    刘大畏见她神色惨白,因劝道:“只不过是回到自己国家来走一趟而已,不致于这样痛苦吧?”

    萼生缓缓说;“你受的训练,一生以上头指示为重,我们却最重视个人的意愿。”

    小刘咀嚼:“个人的意愿?”

    “换句话说是人身的自由。”

    小刘讪笑“所以你们的社会问题疮疤累累,人人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这种代价是值得付出的,因此有人向往西方社会。”

    “不,他们向往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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