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匹马_你是我特别的天使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你是我特别的天使 (第2/3页)

快点!不然打死你这棵树——”

    “给你恩,给你慈,再给你一片蓝天——”

    “这个游戏不好玩,我们再换一个吧!”

    三个小学生,玩了四个月,下学期来了,一个没有去新民小学。她,没有再提什么东西,也就走了。她,已经被女巫变成了树,一棵在五个月里掉了十五公斤叶子的树。

    树走的时候,是笑了一笑的,再见,就没有说了。

    不,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又一场儿童的游戏。我们卖爱情水、迷魂膏、隐身片、大力丸。我们变九头龙、睡美人、蛋糕房子和人鱼公主。我们变了又变,哈哈大笑,里面千千万万个名字,里面没有一个叫小姑。

    唉,这样也好,远远的天涯,再不会有声音惊醒那本已漫长的夜。

    “我们回家!你最好在后阳台上看一看我们经过。”这么不放心的一句话,只不过是:放学,下校车,奔上祖父母的家,做一小时的功课,吃点心,看五分钟卡通片。然后极少极少的一次,mama下班晚了赶做饭,爸爸事情忙赶不来接的;经过一条巷子,回父母的家。

    恩慈两个家,忙来忙去背着书包每天跑。

    “小姑明天见!小姑明天见!小姑明天见…”一路碎步走,一路向阳台叫了又喊再挥手。

    那个明天,在黄昏六点半的联合新村,被哗啦哗啦的喊出了朝阳。

    阳台上的小姑,想起了当年的游戏和对话:“再变!变出三个愿望来给我们,快点!不然打死你这棵树——”这个游戏不好玩,太重了。可是我的回答,再也不能换。因为,你们喊了三遍我的名字。第八年就这么来了。然后,同样那只旅行袋和牛仔裤,又走了。

    “小姑,我们一直在等你。阿一丫阿娘(宁波话祖父母)去了美国lü行。爸爸mama在上班,我们暑假在大姑家玩。请你快快回来。你在做什么?快快回来跟我们玩游戏和教dao我们好不好?meimei和我画了两张tu画给你。在这里,寄给你看。天恩”

    一张甜蜜,都是花和小人,还有对话。一张内脏密密麻麻的机器人,咕咕咕的说着看不懂的符号。也是开信的那一刹间,迦纳利群岛的天空有了金丝雀飞过的声音。邮局外面的女人,不肯再卖邮票。她去买了一张飞机票。为了一朵花和一个机器人。

    “你又要走啦?!”

    一包一包的书和零碎东西摊在书房,两个放学的小人蹲在旁边看,声音却很安然。

    “我们三个一起走,天涯海角不分手。帮忙提书呀!上阳明山去。”

    二十五个小口袋的书,两个天使忙了来回多少次才进了宿舍。再没有转向左边,也没有转向右边。小姑不亲吻你们,你们长大了,而小时候,却又不敢强求。怕那一两朵玫瑰花瓣印在颊上的时候,突然举步艰难。

    “这是你们的第三个家。左边抽屉给恩,右边抽屉给慈,中间的给小姑学生放作业,好不好?”

    欣喜的各自放下了一颗彩色的糖,三颗心在华冈有了安全的归宿和参与。

    “你打不打你的学生?”“不打。”“很坏的呢?“也不打。”“还不打”“这个时代,轮到学生来打老师!”“我们不来的时候你一个人怕不怕鬼?”“不怕。”“真的鬼哦!怕不怕?”“真的鬼就是姑丈嘛!”“你就一个人住啦?”“不然呢?”“我们的林慧端老师跟先生住,还有一个小孩。”“我不是你的老师,我是小姑。”“林老师比你漂亮,跟mama差不多好看——”

    讲话、搬书,另一个家和城堡,在天使的手里发光。天使不再来了,小姑周末下山去看她们,接到阿一丫阿娘的家里来睡,一起赖在地上,偷偷讲话到很晚,不管阿娘一遍又一遍进来偷袭叱骂。

    我们只有一个童年和周末,为什么要用它去早早入梦?

    天使说:我们林老师比你漂亮,跟mama差不多好看。小姑开始偷看恩慈的作文簿,一句一句林老师的红笔,看出了老师的美,看见了教师的苦心。也知道孩子的话里,除了:“三毛说她不在家。”的那种电话里,没有谎言。

    星期四的黄昏,小姑去了新民小学,去得太早,站在校门外面数树上的叶子。数完两棵树,数出了一个又一个红夹克的小天使。慈先下来,本能的跑去排队上校车,cao场上突然看见小姑,脸上火花也似的一烁,烧痛了小姑的心,恩也接着冲下来,笑向小姑跑。

    接着的表情,却很淡漠,那张向你们不知不觉张开的手臂,落了空。这,住在台北,也慢慢习惯了。我向你们笑了一笑,唉!这样也好。

    也是为林老师去的,却又没能跨进教室,又能告诉她多少她给予的恩和慈?没有进去,只因欠她太多,那个不能换的三个愿望,是林老师在替我给。只看孩子那么爱上学、爱老师,就知道里面没有委屈,有的是一片蓝天和一群小人。小天使一群一群的出来,马主任居然叫得出恩慈的名字,分得清她们的不同。在这小小的事情上,又一次感激新民小学的一草一木。

    第二天,两个孩子抢着拿信给林教师,一封信被分放在两个信封里,里面是家长的感谢。

    孩子回来做功课,打来骂去,算不出算术的角度。橡皮铅笔丢来丢去,其实也只为了坚持自己的答案。“双胞胎打架,自己打自己,活该!”小姑从来不劝架,打着骂着一同长大,大了更亲密。

    说完这话本能的一凛:双胞胎不是自己和另一个自己?顺口说的笑话,将来各自分散去生活时,缺不缺那永远的一半?“小姑跟姑丈也是双胞胎。”“乱讲!乱讲!”“你们长大了也是要分开的,想清楚!”“早嫁早好,省得meimei烦。”“你跟男人去靠,去靠!就生个小孩子,活该!”“你又知道什么鬼呀!还不是张佩琪讲的。”

    十岁的女孩,送子鸟的故事再也不能讲了。小姑抢来纸和笔,画下了一个床:叫做zigong。

    “原来就是这个呀,mama早就讲过了,枯燥!”

    恩慈,你们一向拥有爸爸mama和祖父母。小姑不知能在你们的身边扮演什么角色,就如每一次的家庭大团圆时将小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