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城_第十八章断肠泪影情何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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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断肠泪影情何限 (第7/8页)

主迟疑了片刻,道:“回宫!”

    青衣小婢之中的两名,立即移步向山壁行去。

    宇文烈心念一转,道:“晚辈告辞!”

    长公主浅浅一笑,道:“此间谈话不便,一切回宫再说,随我来!”说着,已挪步前行。

    短短两句话,似含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力,也许,这种反应是由于他潜意识中对这丈母娘仍有尊敬之心,所以,他身不由己的也跟着挪步。

    姜瑶凤,冷罗刹,五名青衣侍女,鱼贯跟在后面。

    宇文烈一颗心忐忑不安,他想,莫非行藏已被丈母娘识破了?

    顾盼间,来到秘门之前,秘门业已洞开,原先两名小婢,左右迎候。

    长公主若有用意地回顾了宇文烈一眼,才举步走入洞径。

    宇文烈硬着头皮,慢步跨入,由于过分紧张,手心已然见汗。旧地重临,但心情截然两样,上一次是愤慨兼好奇,这一次却是惶惑和歉疚。

    工夫不大,来到上一次被长公主接见逼婚的花厅,长公主居中一坐,挥手令青衣侍女们退下,然后目注宇文烈道:“孩子,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宇文烈一听声音,知道身份败露,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

    姜瑶凤与冷罗刹分立在长公主左右,显然还猜不透内情,只惊愕地望望长公主,又望望这自称“啖鬼客”的紫巾蒙面人。

    宇文烈横定了心,道:“前辈因何有此一问?”

    “孩子,我不勉强你,也许当初是我错了,不过,你似乎用不着掩饰行藏,一切尽可开诚布公地谈!”话极明显,指出了宇文烈的身份,冷罗刹大是激动,老脸已开始变色,姜瑶凤脸上平静如恒,只是眸光已闪露无比的幽怨。

    宇文烈手足无措,他估不到事情会演变得这般令人狼狈,他一如何应付这场面?承认,但面容见不得人,而且先前言之凿凿是代宇文烈完成诺言而来,此际改口,的确绷不起这个脸,不承认,事实上已不可能。心念之中,急出了一身冷汗。

    长公主毫不放松的又道:“孩子,如果你认为凤儿配你是屈辱,我做主撕毁婚约,你不必为难!”

    姜瑶凤缓缓背过身去。冷罗刹面笼寒霜。

    宇文烈心情一片混乱,再也无法维持一向的冷静,依然只吐出了一个字:“不!”

    冷罗刹终于忍不住激颤地道:“姑爷,老婆子曾经说过你若亏待小公主,老身与你拼拼命…”

    长公主面上也起了相当的变化,但仍能自制,扬手止住冷罗刹,尽量把声音放得平静,道:“孩子,说呀,说出你心中要说的话!”

    宇文烈知道已无法再装假了,变回原来的声调,颤抖着声音道:“我没有话可说!”

    “为什么?”

    “我…不能呀!”

    “什么不能?”

    “您那不肖的女婿业已死了?”

    “孩子,冷静些说,为什么这样?”

    字文烈心如油煎,神情狂乱地狂声道:“请不要迫我!”

    长公主心知有异,语气更加慈和地道:“孩子,没有人迫你,如果你承认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那你该说!”

    “比如你为何掩饰行藏,为什么谎言你已死亡!”

    “您一定要知道?”

    “当然!”

    姜瑶凤突地回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瞪着名义上的丈夫。

    宇文烈嗖地扯落面巾。

    “呀!”三声惊呼,同时而发。

    宇文烈面孔扭曲得变了形,身躯也簌簌而抖。

    姜瑶凤双目滚泪,悲呼道:“相公,你…你…怎么回事?”

    “我从死城里逃生,但已被毁容!”

    “为了那半片禁宫之钥,你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不单是如此,还有别的理由使我冒险!”

    姜瑶凤突地转身奔入厅后,瞬间又出,手中持了那半片禁宫之钥…

    长公主骇然道:“孩子,你做什么?”

    姜瑶凤栗声道:“毁了它,不祥之物!”

    “不可,这是他牺牲的代价,也是你父亲的遗志…”

    “妈…”

    “孩子,安静,你毁了禁宫之钥,于事无济,现在考虑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如何恢复容貌;第二,如何讨还这笔债!”

    姜瑶凤的冲动,正代表她对宇文烈情爱之切。

    宇文烈按捺住狂的情绪,怆然道:“娘子,我宇文烈永远记住这份崇高的情义…”

    “相公,你…什么意思?”

    “我…此生已不准备再以这面目见人!”

    “连我在内?”

    “请你谅解我的痛苦!”

    “相公,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但,你是我的丈夫,一个女子终生只有一次婚礼,也只有一个丈夫!”

    “娘子,我承认以前我有这种想法,我不谅解你,现在,我请求你忘了我!”

    “你认为如此简单?”

    “这…娘子,你看我还像一个人吗?”

    “为什么不,你是我的丈夫,除此之外,我没有旁的意念。”

    宇文烈身形一个踉跄,滴下了英雄之泪。场面,感人至深。

    长公主柔声地道:“凤儿,带他去更衣憩息!”

    宇文烈怆然道:“岳母大人,小婿想就此叩别!”

    “什么,你要走?”

    “是的。小婿未了的事尚多!”

    “你承认我是岳母?”

    “是的!”

    “你这一走,不嫌太绝情?”

    宇文烈无词以对。

    姜瑶凤幽幽地道:“妈,不要逼他!”

    宇文烈望着这貌丑而心地善良的妻子,轻轻一叹道:“娘子,你不嫌我…”

    “相公,你不嫌我貌丑,于愿已足了!”

    宇文烈对长公主施了一礼,道:“您老人家请安歇!”

    “唉!好,你们去吧!”

    宇文烈随在姜瑶凤之后,离开花厅,走到曾被当作新房的内室,一脚踏入房门,迎面穿衣镜中,出现一个额有弓矢图案烙印的紫衣人。

    他像见鬼似的一震。

    “锵!”一面青铜古鉴,被一掌击成了碎片。两个青衣小婢,闻声出现门边。

    姜瑶凤若无其事地道:“把碎片收拾下去,房内所有明镜,一律拿走!”

    “是!”青衣小婢恭应一声,迅速的收拾地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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