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少根筋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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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3页)

    第七章

    午后,冬日短暂的阳光慵懒地露了脸,稍稍减缓了空气里凛冷的气息。

    那一日,被翔韫一个唐突而卤莽的吻叨扰后,聂云棠心中著实懊恼,恍惚了好一阵子。

    虽说她心里依然彷徨至极,但日子还是由指缝间悄悄地滑过,转眼时序已经进入隆冬。

    而名册的搜查进度,随著狙击腾铎的行动失败,再度陷入瓶颈。

    她私下偷偷跑了几赵书肆,与组织取得联系,上头甚至打算要放弃整个任务。

    听到这个决定,聂云棠竟有些不甘…好不容易走到这个地步,若组织真要她放弃,这乱了局的情况如何收尾?

    为了这个计画,她执著、坚守的复仇信念,全因为牵扯入腾玥格格的生活而乱了谱。

    她向来波澜不兴的心,早已落在翔韫身上,因为爱情。

    她下不了手,杀了那个对娘亲薄情寡义的老福晋,因为亲情。

    这可笑至极的牵绊,实际上是一样也不属于她的…而她居然还寡廉鲜耻、昧著良心,想取代腾玥格格的一切?

    聂云棠手托著香腮,想这些事想得入神。

    “格格,贝勒爷差人送了点心食盒,说是要让你尝鲜。”

    聂云棠闻言,低声啐了声后,一张粉脸已管不住地气得煞白。

    自从那胆大妄为的好色之徒偷走了她的初吻后,便窝囊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影也没见著。

    婢女见她轻颦著眉,表情甚是不悦,战战兢兢地又道:“奴婢再去帮格格重新沏一壶热茶…”

    聂云棠瞧也没瞧,直接道:“送去给我额娘吧!我喝茶就成了。”

    若依以往翔韫黏她的程度,他定是会黏她黏得寸步不离、比狗皮膏葯还紧,这会儿倒连个影子也不见。

    眼不见为净倒也算了,他却存心捉弄她似的,三天两头差人送点心过来,偏要她猜不透他的心底究竟打著什么主意。

    “福晋用完膳才刚歇下。”

    “要不赏给你,让大家分著吃了。”

    “谢格格赏赐。”婢女福了福身,饶她再大胆也不敢拒绝。

    只是,若是让贝勒爷知道,他这些日子差人送来的点心食盒,全进了这些奴才的胃里,不知会做何感想?

    见她依然杵在身边,聂云棠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我坐坐,不会迟了时辰的。”

    “福晋交待,今儿个要替格格打扮、打扮。”

    听她这话,聂云棠柔软一笑。“我这身模样难道不好?”

    若与以往江湖侠女的粗衣打扮比较,来到豫亲王府后,她也算是为自己的装扮费了些心思了。

    婢女闻言,仔细打量著主子,瞧她一身浅紫罗裙,外罩著杏色领袖,滚著圈白狐狸毛的短袄,瞧来清纯又高雅,实在也无从挑剔。

    “格格丽质天生,不用费心装扮就很美了。”婢女说得真诚,唯恐一个闪失又要得罪主子。

    瞧着婢女的反应,她嗤地一笑,哪听得惯这些?

    “这不就得了?你下去吧!不用伺候我了。”她有些不以为然地打发走婢女,心里却无端烦躁了起来。

    今晚豫亲王府为了庆贺腾铎历劫归来,老福晋特地在府中雅致的亭台楼阁中设了赏雪宴。

    这是个阖府同欢的温馨时刻,因此并不打算邀请戏班子来唱戏。

    本来她该为腾铎回府感到欣喜,至少她多了一个可以再奋力一搏的机会,说不准能扳回一城,在短期内取回名册也不一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聂云棠就是意兴阑珊,提不起劲。

    难不成她真被翔韫那斯文鬼给闹惯了,没了可以拌嘴的对象,她的生活竟平淡得索然无味。

    现下没他在身旁逗著,她竟觉得浑身不对劲?

    聂云棠重新为自己斟了杯热茶,幽幽叹了口气。或许真正疯的人是她呢!

    ***

    寒风抚过天地,落雪沙沙地飘落,窗外的雪声和微微呼啸的风声清清楚楚撞入耳底。

    翔韫杵在圆檀桌前,浑然不知所觉地看着火舌吞噬手中那张纸。

    这一刻,他的心就像手中的纸片,在火光下一点一点燃烧成烬。

    原来…这便是答案!

    或许是思绪太沉,以致于他并未察觉纸已燃尽,被煨烫的炽热刺痛了指尖。他轻轻甩动被煨烫的手,抑下百转千回的思绪,任手中被火燃过的黑色纸片飞散而去。

    “三爷,软轿备好了。”

    阿图鲁的声音由门外传来,翔韫浑浑噩噩地回过神,仔细将心头涌动的思绪藏在心底。

    他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躲不过!

    ***

    转出八角亭,聂云棠不禁眼前一亮。

    入了夜,天色暗下,数十盏琉璃灯的聚光落在枯枝、老梅之上。而积雪、冰柱在光线的照射下,转著晶莹剔透的绚烂光彩,别有一番不同于白日的风味,月夜灯下的雪,美丽神秘地让人痴迷。

    聂云棠再放眼望去,见沿湖楼台已摆设整齐。

    几张榻上全铺著锦色软垫,榻前还有几张墨色漆几,几旁搁著一只炭烧暖炉,瞧来温暖又舒适。

    “大冷的天,偏就找不到你,快进来偎个暖。”老福晋见著她的身影,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忧心喃著。

    聂云棠没好气地柔声道:“女儿不过是在园子里走走晃晃,不碍事的。”

    “你呀!真被宠坏了。”腾铎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连忙吩咐著婢女伺候meimei坐下。

    聂云棠垂下眉,任婢女摆布著。

    “多吃些,特别差厨房多做了些你爱吃的奶饽饽、酱牛rou、rou末烧饼…”老福晋叨叨念著,布在她瓷碗的菜都堆成了小山。

    “谢额娘。”聂云棠顺从举筷,低著头默默吃著。

    老福晋替女儿布完菜,继而望向儿子道:“方才差丫头送过去的那盅汤,你喝了吗?”

    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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