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烟花_十四两场婚礼和两次暗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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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两场婚礼和两次暗杀 (第2/4页)

辈子,都没为你做出好榜样,也就没什么道理可以教你,你的路,只好自己走罢。”

    但是她仍然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婚礼不要张扬。恰好这也是卓文的想法,于是整个婚事的进行秘密而简单,除了至亲之外,不叫一个人知道。

    婚后他们到杭州玩了三天,算是度蜜月。

    选择杭州,是黄裳的意思。她说,当年许仙和白娘子就是在西湖边成就的一段佳话,他们人蛇相恋,为法理所不容,天上地下,苦无立身之处,最终弄得水漫金山,风云变色,一座雷峰塔压住了千年白蛇,了结了一段孽缘。

    在世人眼中,她与卓文,也是一段孽缘吧?

    他们的恋爱,也同人蛇相爱差不多,不能为世人所理解。所以,今天她要来西湖祭拜白蛇,向天地表示,她待卓文的心,也正如白娘子之于许仙,生死追随,永不分离。

    他们沿着当年许仙游湖的路线,也一般地买了香烛黄纸,换了新衣“入寿安坊,花市街,过井亭桥,往清河街后钱塘门,行石函桥,过放生碑,径到保叔塔寺”再“离寺迤逦闲走,过西宁桥、孤山路、四圣观,来看林和靖坟,到六一泉闲走…”

    只是《警世通言》中的许多地名今日已都不可考,只不过估摸着走个大概罢了。

    等在瘦西湖租船坐定,已是夜半时分。他们双双泛舟湖上,桨声灯影依稀如梦,天上和水中各自有一个月亮,但是两个月亮都是一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黄裳淘气地做一个万福,捏着嗓子问:“敢问官人,高姓尊讳?宅上何处?”

    卓文笑答:“在下姓许名仙,排行第一,家住…”一时想不出许仙住在何处,顺口胡诌“家住花果山水帘洞,人称‘齐天大圣’是也。”

    黄裳大笑:“错了!错了!”

    卓文道:“没错,我若不是孙悟空,如何偷得天仙下界?”

    黄裳依偎着他,满眼都是笑:“孙悟空偷的可不是天仙…卓文,我真想让全天下人知道我的快乐,可是…”她明知道他们的婚礼不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但仍是孩子气地忍不住要问:“如果有人问起你结婚的感受,你会怎么说呢?”

    卓文说:“喔,那要看是谁来问了。”

    黄裳惊讶:“这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如果是你问我呢,我自然回答说甜蜜无比;如果是别人问,我就会告诉他,苦不堪言。”

    黄裳佯怒:“你这样虚伪!”

    卓文笑:“这不是虚伪,是自卫——那,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那当然是为了自我安慰;可是我问你,那吃到了葡萄也说葡萄酸的人呢,却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他的确吃到了酸葡萄吧。”黄裳继续淘着气。

    卓文笑起来:“不是的,是他害怕别人嫉妒,有意要安慰别人的。所以,这葡萄只能是酸的,永远是酸的了。”

    两个人一齐扬声大笑起来,笑声惊碎了水中的月亮,圆了又散,散了又圆。

    船渐渐开至雷峰塔的旧址,黄裳轻轻诵起当年法海建塔镇妖的偈语:“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江潮不起,白蛇出世。”

    雷峰塔镇妖千年,如今也终于倒了,白蛇应已出世,却不知涅槃重生之后,可否已修成人形,重结良缘?隔岸有人远远地唱着:“顿然间鸳鸯折颈,奴薄命孤鸾照镜。好教我心头暗哽,怎知他西湖多薄幸…心肠铁做成,怎不教人泪雨零。奔投无处形怜影,细想前情气怎平?凄清,竟不念山海盟;伤情,更说甚共和鸣。”正是雷峰塔《断桥》一段。

    歌声踏了水波漾漾地传来,格外有种荡气回肠之感。黄裳细细地听罢,叹道:“所有写白娘子的故事里,我最喜欢的是《警世通言》,最恨的也是《警世通言》,为的是‘通言’里的白蛇最亲切,可是许仙却最无情。记得小时候,每次读到法海用金钵收了白蛇那一段,看到白娘子现了原形,化做一条三尺长白蛇,却仍然昂头不住地向许仙望着,我就想大哭一场。可恨那许仙,不但不感到惭愧怜惜,还要亲自化缘搬砖,砌成七层宝塔来镇住她——天下怎么竟有这么无情的男子!阿弥陀佛,总算现在雷峰塔倒掉了。”

    卓文笑着说:“你只记得白蛇待许仙的好,却不记得她的狠,且不说她偷东西连累他坐牢,就说她要挟他的话罢——‘若生外心,教你满城皆为血水,人人手攀洪狼,脚踏浑波,皆死于非命’,太狠了些。就算男子负心,却也罪不至此,何苦这样相逼?”

    黄裳沉吟:“说起这个,倒和佛经八部里的阿修罗有一比——佛经上说,阿修罗性子刚烈执拗,能力很大,然而喜怒无常,与他接触,若让他喜欢便罢了,若是令他不悦,便必遭他报复,蒙受灾难。”

    卓文笑:“性子刚烈执拗,喜怒无常…这倒是有些像你。我若得罪了你,你会怎么样呢?”

    黄裳也笑,故意说:“那当然是要水漫金山,血洗全城啦!”然而隔了一会儿,她又叹了口气说“你如果然负心,我也不会怪你,只会远远地离开你。可是我会以一生一世的眼泪来惩罚你,教你不安…或者,只是惩罚我自己罢了。”

    卓文收敛了笑容,握住黄裳的手,诚恳地说:“阿裳,今生今世,我绝不会负你,也绝不教你为我流一滴眼泪。你不必问我结婚的感受。你说过,要同我天上地下,生死与共;而我对你,也是水里火里,永不言悔。不论你想我为你做什么,只要你一句话,我便是刀山火海,也必定笑着去了。”

    黄裳心中激荡,紧紧地拥抱着丈夫,喃喃说:“卓文,你说,两个人到底可以有多近?”

    卓文握着黄裳的手,让彼此十指交叉,问她:“你现在能不能分清哪只手指是你的,哪一只是我的?”

    黄裳低头沉吟。卓文微笑着,可是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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