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宜倾心_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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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回到新居放下行李,立即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在服务台咨询后迅速冲进病房!却见病床整齐平滑,空无一人。她吓了一大跳,立即冲出去抓了个护士询问,肩头却在得知答案之后迅速垮了下来——老头子血糖突然升高,现在已经控制下来,今早就被娇妻接出了院回家休养去了。

    大抵是“小妈”听到她会回来的风声,立即接了父亲回去吧。就算他们父女见面,也大多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哪会有机会让父亲与自己忆苦思甜培养亲情,更何况私聊财产分配或遗嘱的事情。

    可可微叹一声,木着脸朝医院大门走去。

    站在马路边,她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昂着头看看碧蓝如洗的天空,脑海浮现出石阳的岩山、河水、农村、罂粟、蚂蟥…还有向擎。

    耳畔,突然响起他和自己说过的所有的话,想了很久很久,直至电召的的士立于身旁也茫然不知。思绪仍然停留在他发给自己最后的信息:或许你什么也不是,我多此一举罢了。

    胸口微痛,她想哭。

    虽然只是两天情缘,他却是给予自己最彻底热情的第一个男人。她没有明示,身体也没有特别反应。但她知道如此一夜,将终身难忘。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向擎,只不过爱意来势缓慢,滋生良久,是他锲而不舍的信息,才在突然的一刹那,觉醒。可惜,已经离开他了。

    如果,将来有一天,与他在街角重遇,第一句话,该由他还是她先说?

    可可分外认真地思考起来,觉得还是一定要由自己先说。因为他曾开口挽留,自己却决意离去,这一点上,终是她辜负了他。

    叹了一口气,她掏出电话,拨给母亲。

    “什么时候回来?”再为人母的母亲语气平淡,并无喜悦,也非难堪。仿佛她是多年前在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坨多余的胖rou,淡薄得她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捡回来养的。

    不过也有别的可能——新爱在旁,母亲不适宜发出染有过多情愫的语气。可可这样安慰自己。

    她笑了笑说:“今早。”

    “哦。改日我们再约着吃顿饭吧。”她顿了一顿,略显小心地说“你现在来不来坐会儿?”

    “不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很累。”她连忙答“最好立即跌在床上睡死过去。”

    “你这丫头。”母亲笑了,语气轻松起来“没去见见他吗?”

    “父亲?”她故意问。

    母亲轻哼了一声。然后似是轻捂着话筒说了一句什么,那边传来脚步远去的声音。

    恼气微上心头,她眨眨眼睛“你不知道爸爸病了吗?不过就算知道又如何,委实与你没有关系了。”

    母亲不语。前夫富贵也好贫穷也罢,与她再没任何的关系。

    可可蓦然后悔——明知自身角色已无关紧要,再向有新夫新儿的母亲撒娇实在无趣,说这样的气话更加不智。

    “可可你别这样。”母亲叹了一口气“我已不爱他,他也不再爱我,对方的喜怒哀乐,我只有听的分,再无任何阻吓作用。于他而言,我的角色也是一样。”

    可可一哽,气焰再度冒头“但你们曾经相爱!曾经在圣母面前承诺与对方相偕一生一世!”

    “你已长大,应该知道成熟理智的人都不会轻谈承诺,当初说得出口,是因为我们年轻。”

    “我…”

    “一切已成过去。人要向前望,不要因为过去误导自己,留恋一些失去颜色的记忆。”

    既然母亲尽力自我开脱,她也不忍咄咄逼人,却问出积郁在心里多年的问题:“妈,当年你发现父亲不忠后,他曾乞求过你的原谅吗?!”

    “…”“能告诉我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现在大家都很好,何必再提过去?!”母亲语带烦躁“反正是你父亲不对在先!这点你记着!”

    可可当即噤声。母亲说得没错,他们只是争取蚌人的利益。他们都没错,错就错在她莫名来到世上,以至不得不从小独自忧伤,独自快乐。

    两人沉默,半晌,母亲主动问:“拍拖没有?”

    “没有。”

    母亲又再沉默。

    可可猜她正在内疚。自中学以后的记忆里,母亲好像第一次询问她的私生活,而且是在没话找话的情况下。她必然也意识到自己是这样,所以语气并不自然。

    可可微笑,说:“妈,我一会约了同学聚旧,迟点再联络吧!”

    “好的。”她微松一口气,顿了一顿,又说“你一直是个乖孩子,能自己照顾自己,十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在中学读书,你没有哭,也没有挽留,只是站在阳台朝我挥手。阳光从正面射向你的眼睛,你眯起来的眼睛,我看不见你眼中是否有泪,我一直在猜想这个问题。但、但之后每次见面,你说话都那么俏皮,笑得那么快乐…”

    “所以你们从来不曾内疚离开我。”可可淡淡接上“知道吗?我俏皮快乐是因为我不得不学会这样活着,否则,事实会一直提醒我其实很孤单。”

    “…”“你们不停地吵,吵到我十三岁那年,爸爸带着一个女人和我到‘绿竹居’吃海鲜自助餐,然后愉快地告诉我,他要和身边的女人再结婚。”

    “…”“之后没多久,你也告诉我要结婚了,好像是半年之后。”可可笑了笑,又说“当时,你们并没有问我愿意跟谁,说是让我,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自由选择。”

    “记得当时你并没多言,很冷静地选择了在学校长时间寄宿,寒暑两假就跟着工人兰姐在旧屋子里过,其实我当时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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