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子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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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4页)



    听着,不,法蒂玛,你听不见,

    “他的脚怎么样?”

    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儿子远离罪孽,有谁知道

    “就像以前一样,法鲁克先生。一直瘸着。”

    我在这事儿上的罪过吗,侏儒

    “哈桑怎么样?”

    去告诉过他们了吗,他们也像他们的爷爷和父亲

    “他的功课很差,因为英语和数学而留级了。也没有工作。”

    一样比较注重平等,所以,说吧,奶奶,有人说他们是我们的伯伯。奶奶,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该死的,法蒂玛,快别想了,你今天是为了想这些事情才来到这儿的吗,但我们还没到地方,我要哭了,我开始用手绢擦眼睛,其实,在这个我十分悲伤的日子里,坐上他们的车就像是去游山玩水一样,有一次,四十年中只有那么一次,他叫了辆马车去游玩,和塞拉哈亭一起,我们坐着马车,在没有尽头的山坡上,踢哒踢哒地爬着,这真是太好了,法蒂玛,因为忙着写我的百科全书,我没有时间来做这样的事情,要是我再带上一瓶葡萄酒就好了,还有煮鸡蛋,我们可以去野外坐坐,但不仅仅是为了呼吸新鲜空气,不仅仅是为了欣赏大自然,也不仅仅是为了像我们国家的那些人一样狼吞虎咽地吃一顿土耳其大餐,从这里看大海是多么漂亮,在欧洲,人们把这称为野炊,他们做什么都很有分寸,法蒂玛,但愿有一天我们也能这样,也许我们的儿子赶不上了,但是我们的孙子、孙女们可以,但愿

    “我们到了,奶奶,您看,我们到了!”

    到那时候,也就是我们掌握了科学知识的时候,我们的国家和那些欧洲国家就没有了差别,我们的孙子们将会在我们的国家里幸福地生活,我的孙子们会来到我的墓前,还有塞拉哈亭你的墓前,汽车的发动机一停下来,我的心就怦怦跳起来,这里太安静了,大热天里只有蛐蛐,以及我这九十岁的活死人,他们下了车,打开车门。

    “来吧,奶奶,把您的手递给我。”

    从这个塑料东西上下来比从马车上下来还要难,真主保佑,我要是摔了,肯定马上就会死掉,他们会马上把我埋掉,也许他们就高兴了。

    “太好了!奶奶,搀着我的胳膊,靠着我。”

    也许他们也会难过,该死,现在我为什么还要想这些,我下了车,两边各有一个人搀着我的胳膊,我们慢慢地从墓碑群中走过,这时候,主啊,请你饶恕,这些墓碑让我感到恐怖,

    “奶奶,您还好吗?”

    大热天里,在荒无人烟的枯草气味中,有一天我也会进入这些坟墓

    “是在哪儿来着?”

    当中,法蒂玛,现在别想了,

    “法鲁克先生,我们要走这边!”

    你看,那侏儒还在说,为了证明对于他们躺的地方他比他们的孙子们都知道得更清楚,你是想说我也是他的儿子吗,但是当其他人看到他们父亲与母亲的坟墓时,

    “是这里!”

    “奶奶,我们到了,是这儿!”

    我现在就要哭了,你们就在这里,可怜的人们,你们都不要扶我,让我跟他们单独呆一会儿,我用手帕擦着眼睛,在这里一看到你们,主啊,你为什么还不要我的命,该死,其实我知道,我一次都没有听从过魔鬼,但我来这儿不是要指责你们,我现在就要哭了,我擦了擦鼻涕,屏住了一会儿呼吸,就听到有蛐蛐的叫声,我把手帕揣到兜里,摊开双手,为你们向真主诵经,诵读完毕之后,我抬起头一看,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摊开了双手,好极了,倪尔君把头好好地包住了,但是我讨厌那个侏儒伪装的不安,主啊,请你宽恕,我无法忍受一个人以自己是个私生子为傲,塞拉哈亭,就好像他比我们都爱你更多似的,做着比别更多的祈祷,你以为你这么做能骗得了谁,我要是拿着我的拐杖就好了,它在哪儿放着呢,他们关好门了吗,但是我不是来想这个的,而是来想你的,在这被独自遗弃的墓碑中,哎,你以前想到过吗,有一天我会来这里,对着竖在你身上的一块石头诵经,

    塞拉哈亭?达尔文奥鲁医生

    18811942

    愿灵魂安息

    塞拉哈亭,刚才我已经诵过经了呀,事实上你本来就不信这些了,所以你的灵魂在地狱的痛苦中备受煎熬,主啊,我不愿意想这些,但这是我的错吗,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该死,塞拉哈亭,你没有嘲笑过我吗,蠢女人,笨女人,你也跟其他人一样被他们洗脑了,既没有真主,也没有阴间,另一个世界是被编造出来的一个可恶的谎言,为的是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误入歧途,除了我们手中那些经院式的谬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神的存在,只有事实和事件,我们可以了解它们以及它们之间的联系,我的任务就是向整个东方说明真主是不存在的,法蒂玛,你在听吗,该死,别想这些了,我愿意去想想早些的那些日子,那时候你还没有把自己交给魔鬼,因为并不仅仅是为了要好好纪念死去的你们,因为你那时候的确就是个孩子,就像我父亲说的,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你要问他是不是经常文文静静地坐在诊所里,他的确是那样,要不然天知道他和那些可怜的病人们在一起干什么,但是那些不包头巾、涂脂抹红的法兰克女人也会来看病,他们一起关在那里,但她们的丈夫们也会来,我在旁边的房间里觉得很不舒服,法蒂玛,你别误解,是啊,是啊,也许一切本都是因他们而起,他完完全全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有一两个顾客,也就是他所谓的病人,我们已经让病人很习惯来这里了,因为这是件很难的事情,塞拉哈亭,这一点我承认,某人的海岸上有几个渔夫,还有几个远方村里的懒汉闲坐在废弃码头上咖啡馆的角落里,在这种洁净的空气里他们是不会生病的,即使病了他们也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了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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