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家庭_第二十三章官场出产干部家庭情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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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官场出产干部家庭情么 (第4/4页)

出小院,像个血人,见不得人。躲到哪去?这样叫他在运阳县还怎么能抬得起头来,更别说对人家指手画脚了。这副嘴脸,这个模样,哪个见了不寒碜?当务之急是要把脸上的血污洗尽,把身上的衣服换掉,至于那个臭娘们,以后好好收拾她。看来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邱艳简直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母夜叉,丑陋不堪的毒蜘蛛,青面獠牙的凶神恶煞,想起她王启明就咬牙切齿浑身发抖。自己宿舍被恶魔占领,他必须找一个暂栖之地。想起平时运阳宾馆的女总经理对他主动靠近,虽然他不愿与她搭腔罗嗦,但是紧要关头给她个机会,相信她肯定会幸福无比的。于是,失魂落魄的王启明一头扎进女总经理的家里。

    没想到女总经理正在与雪梅促膝谈心。

    此前走投无路的雪梅思前想后,遇上这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闹心事情,找谁诉说去?不诉说就等于默认,自己清清白白,谁想让人一下子就涂得漆黑一团?自从雪梅住进运阳宾馆,女总经理没少照顾她。和其他县领导一样,雪梅的饮食起居,女总经理都安排人记录下来。宾馆餐饮部一份,机关小食堂一份,让雪梅吃得可口,住得舒服。最近女总经理频频向雪梅套近乎,夸雪梅漂亮能干,前途无量,说雪梅身材苗条,穿什么都好看,时不时向雪梅讨教穿着打扮方面的技巧。发现雪梅脸色不对劲就嘘寒问暖。最让雪梅感动的是上次流产过后,女总经理连续安排几顿小灶给她补身子。那副着眼行事的本领真让人舒服,根本不问雪梅怎么脸色难看了,但从给雪梅的滋补上不难发现女总经理的精明。这样一来二去,雪梅发现女总经理人情味挺重,值得交往。如今遇上邱艳打上门来的倒霉事情,雪梅哪里也去不了了,自然想到了女总经理住在宾馆院子里的家。雪梅落着泪敲开女总经理的房门,女总经理亲人似地安慰她“别说了,丁县长,我都听到了,委屈你了,没想到王县长爱人那么不懂事,怎么能凭白无辜地污人清白呢,我看她皮痒痒了,欠扁。”雪梅找着知音似的,她说她跟王启明之间是清白的。女总经理像只猴子总是顺杆向上爬,说“是啊,我认识王县长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来没听说他是那种寻花问柳的人。他关心你,那也是在明处的,反正,你别难过,心不偷,凉嗖嗖,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怕什么。”雪梅说“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坏到这种地步。”女总经理说“有的女人吧,在社会上没地位,在家里却横行霸道,想通过征服男人来达到征服世界的目的,我最看不起这种女人,有本事就像你我这样在男人堆里闯出自己的天地。动不动把两口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算什么能耐。雪梅呀,你记住我一句话,咱们是在男人堆里混的,上下左右前后一眼看去全是男人,男女那档子事,有,正常。没有,别人也会编得真刀真枪的。咱们要烦那些闹心的事,一天也活不下去。哪个不是人养的,哪个也不是吃屎长大的,他们没有母亲姐妹嘛,为什么老拿别人开心找乐?其实想通了,就那么回事。捂住张三的嘴,捂不住李四的嘴,随它去。前些年嚼老娘舌根的人多哩,哈哈,现在人老珠黄喽,这么多年我背的黑锅快堆成山了。我这人你也看出来了,马大哈,哪个当书记县长都喜欢我,到我这里来改善一下伙食,说个笑话,人之常情,可别有用心的人就在背地里把男女关系的屎盆子往你头上扣。我找人论过理,没用。骂过,没接茬的。后来想想,他们没事不嚼舌头干什么,嚼去吧。我要真有那码事,还能在运阳宾馆干这么多年的总经理吗?雪梅呀,咱们这些在男人堆子里混的女人,想出人头地不做出一点牺牲还真别想有所作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雪梅不明白,但是,她懵懵懂懂地感到,女总经理说得有道理,没那回事,别人说得活灵活现的,要是真有那么回事也不过如此吧。清白这东西看来也就是一个良心账。雪梅觉得特别对不起王启明,不是她,王启明两口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也不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特别是王启明,经邱艳这一闹,她虽然说不清自己的清白,可王启明不仅说不清清白,更不好开展工作了。她想去找邱艳论理,还王启明一个清白,哪怕自己被邱艳撕得体无完肤。

    王启明冒冒失失闯进来,坐在当门口的雪梅第一眼看到王启明,不由自主站起来,刚刚咽下的眼泪不知怎么又突然涌出眼眶。正在循循善诱的女总经理一时不知是打水给王启明洗脸,还是找衣服给他换上。雪梅却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王启明,一句话说不出来。王启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不无幽默地说“今天丢人现眼了。不过,好男不跟女斗,打得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那母老虎,看我回家怎么收拾她。”女总经理想笑,没笑出来,男人就会说大话使小钱。她到屋里翻箱倒柜,口中念念有词“老东西那几件人皮哪去了,找出来给王县长换上肯定合适。”王启明看到雪梅了,堵得慌的心里一下子敞亮了许多。失去老婆的唠叨,赢得雪梅的芳心,值。他从雪梅直视他的目光里看到她的同情心负疚感和奉献精神。

    的确,雪梅噙满泪水的双眼透出的柔和目光,那么宁静那么旁若无人,她翻江倒海的心潮一下子拧成一股爱的勇气和力量。她站到王启明的面前,几乎紧紧贴近他突起的肚皮,仔细端详他脸上脖子上的每一道血痕,浑身微微颤抖,嘴唇抽搐,她问“疼吗?”

    王启明笑笑,摘下眼镜,哈口气,撩起衣襟擦了擦说“不疼,没事。”

    雪梅幽幽地说“她的心真毒啊,真是个慢性毒药!”

    王启明没接茬,向后退了一步,但雪梅继续跟进,继续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王启明非常警觉,大声说“打点水给我洗洗脸就行了,不然我没法出门了。”

    女总经理这才回过神来,去卫生间打水。把脸盆放下,又说“王县长,我去给你拿点药,别感染了。”说完就走出去。

    两个被害者同病相怜,相看泪眼,语言失去魅力,目光缠绵悱恻,索取与奉献都变得非常必要而且圣洁。王启明握住雪梅的手,一遍又一遍说“雪梅,我是清白的,你是清白的,我们都是冤枉的。”

    雪梅腾出一只手来掏出任光达的信,递给王启明“任光达把我毁了,你看他都写些什么屁话!”

    王启明展开皱皱巴巴的信,看着看着,手开始发抖了,越抖越厉害,以至于看不清信上的字了“这个狗杂种!不日他亲mama,他不喊你亲爸爸!”王启明把信撕得粉碎,牙咬得吱吱响,突然,咯吧一声,一颗牙咬碎了,呸,啐出去一口血痰。

    雪梅浑身酥软,站立不住,险些倒在王启明怀里。疲惫和痛苦全部化作两行清泪再次流下雪梅的脸颊“是的,我们都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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