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英雄VS遍地鬼子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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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4/6页)

样,厮咬住对方不放,直到把那块rou咬下来,黄水拌着血水流下来,顿时臭气满天。

    潘翻译官跑出帐篷,蹲在雪地上干呕着,他脸色煞白,浑身不停地乱抖。斜眼少佐用手捂着鼻子,指着地下这些人冲半仙道:“你的治。”

    半仙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些人,他似乎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要对他们这样。直到这些人病情发作,他们一个个痛不欲生的样子,半仙的胡子眉毛便一起开始抖动。

    那十几个厮咬在一起的中国人,终于没了力气,或躲或卧地伏在那里,焦急地望着他,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却用手指着自己,半仙明白,他们在求他,让他救救他们。

    卡车很快把半仙又送回到药铺。半仙关上门开始熬药,这次他的药熬得很急,有几次往药锅里对水都洒了出来。最后他把熬好的药递给一直等在一旁的斜眼少佐。斜眼少佐笑了笑,便坐上卡车走了。

    斜眼少佐把药让士兵们给这些中国人喂了下去,他一直站在一旁看。这些人先是停止了挣扎痉挛,似乎睡着了,先是脚上的肿消失了,后来全身的肿也随之消失了。他们几乎一起睁开了眼睛,趔趄着爬起来,走到门口站在雪地上尿了一泡又长又臭的尿。他们似乎明白,这是半仙救了他们。他们几乎同时冲着白半仙药铺的方向跪下去,嘴里喊着:“半仙大恩人哪。”

    斜眼少佐满意地点点头,他要去向北泽豪报告已经取得的胜利。

    北泽豪又命人向云南前线发电:病已攻克,药马上运到。

    斜眼少佐再一次光临半仙药铺时,怀里抱着一堆银子。他很重地把银子放在半仙面前,半仙连看也没看那一眼银子。仍在专心致志地熬着自己的药。

    斜眼少佐就叽里哇啦地说。潘翻译官也说:“太君很高兴,太君让你多想一些治狂犬病的药,太君自己要用。”

    半仙抬起头这次很认真地看了一眼斜眼少佐,说:“中国人不欢迎你们日本人。”说完又狠狠地看了一眼潘翻译官。潘翻译官被半仙的眼神瞅得一哆嗦,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他明白那眼神的含意,没有翻译半仙这句话,呆立在那里。

    斜眼少佐问:“这老头说什么?”

    潘翻译官说:“说药一会儿就熬。”然后转过头冲半仙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啥,我是中国人,你还是熬药吧,要不日本人会杀了你,还要烧了你的药铺。”

    半仙在斜眼少佐的监督下,一直熬了一宿,把熬好的药倒在一个木筒里,又封了口。斜眼少佐这才离开半仙药铺。

    斜眼少佐前脚刚走,半仙就把那包银子从药铺里扔出来。斜眼少佐没想到,半仙会不要他的银子。他冲身旁的潘翻译官说:“你们中国人真不好琢磨。”

    潘翻译官没有说话,他忘不了半仙看他时的目光。

    天已经亮了,老虎嘴的山洞里仍黑着。鲁大、花斑狗和老包仍躺在炕上。鲁大打开手电,花斑狗和老包伸出手在光柱里做出各种形状,光影投在石壁上,很可笑。三个人就很开心。这时一个小胡子走进来说:“包二哥,你丈人来找你。”

    老包就冲小胡子说:“你放屁,一会儿我穿上衣服扇你。”

    “真的。”小胡子说。

    老包很快地往身上套棉袄棉裤。老包哈气连天地随小胡子来到洞外,果然看见了自己的丈人。丈人袖着手,缩着脖,丈人一年四季总是烂眼边,此时的丈人也不例外,他红眼巴叽地瞅着老包,老包看见丈人就说:“你来干啥?”

    丈人“扑通”一声就给老包跪下了,烂眼边里滚出浑浊的泪来。丈人一边哭一边说:“报仇哇,你女人让日本人给糟践死咧。”

    老包就白了眼,瞅着眼前的丈人半晌才说:“让日本人糟践了?”

    “是咧,糟践完还不算,肠子都让日本狼狗吃咧。”丈人抱住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你闺女不是我女人。”老包这么说完,转身气哼哼地往洞里走。

    丈人在洞口喊:“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姓包的你咋就没个良心呀…我苦命的闺女呀,你就这么白白地死了,你命苦哇…”丈人在洞外高一声低一声地哭诉着。

    老包背着手在屋里转圈儿,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鲁大就说:“你咋了?”老包不说话。

    花斑狗听出了一些眉目说:“老包你老婆是不是让日本人给日了?”

    老包咆哮道:“我没老婆,日就日,咋了?”

    老包结婚不久就失去了老婆。老包家住在南山,娶的是地主王家的丫环。老婆十三岁便去王家做了丫环。老包那时就一个人,住在一间四面透风的草房里,屋里一铺炕,一口锅,便再也见不到其他什么东西了。

    老婆娶来后,屋里又填了一张进食的嘴,老包就觉得这日子很沉重。结婚没几日,他竟奇怪地发现老婆的肚子大了。老包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让老婆怀上孩子的经验,可他仍觉出了事情的蹊跷。那天晚上,他响亮地扇了老婆两记耳光,老婆便哭唧唧地招了。

    老婆到王家做丫环的第二年,便让老地主按在柴火垛上有了那事,十七岁那一年就有了孩子。老地主不想丢人现眼,便和老包的丈人摊牌了,老包的丈人情急之中就把女儿嫁给了穷得丁当的光棍汉老包。

    老包听完老婆的哭诉之后,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一脚踢在老婆的肚子上,老婆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几滚便滚到门外。老包随手关上了他那扇能钻进狗来的门。老婆哭求着老包,老包坚定如铁就是不开门,他在大声地咒骂:“破货,婊子,你滚,滚得远远的…”

    老婆就这样哭哭啼啼地跑回到了家中。烂眼边丈人也来求他,他也同样扇了丈人两个耳光,老包就说:“你不拿我当人咧。”

    没多久,老婆就小产了。老包晚上躺在草屋里越想越不是个味。想了半晌,归根结底是地主耍了他,是他先日了自己的老婆。那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摸进地主王家,杀了那老东西,又一把火把王家烧着了。那时,他就跑出了南屯。

    老包很烦躁地在石洞里走。鲁大和花斑狗就四只眼睛一起盯着他。丈人的哭诉声远去了。

    老包说:“她嫁我一天也是我老婆哩。”

    鲁大说:“这事你说咋整?”

    老包就疯狗似的在石洞里转,突然红着眼睛说:“我也要干日本女人,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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