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箭_第十三章吹皱一池春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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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吹皱一池春水 (第4/5页)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这人影又自悲怆和长叹一声。展梦白忍不住道:“朋友你不住长叹,莫非心里有什么悲痛之事?”

    那人影仍不回头,也不说话,展梦白缓步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便试探的轻咳一声,直走到那人身边,那人仍未出口叫他走开,他便缓缓坐了下来,道:“独自伤心,最是愁人,朋友你何苦…”

    那人影缓缓转过目光,冷冷瞧了他一眼,冷冷截口道:“你年纪轻轻,居然也懂得伤心滋味?”

    展梦白暗叹一声,苦笑道:“人之伤心与否?岂有年龄之分…”抬头望去,只见这人影面目灰白,死眉死眼,彷佛毫无生趣,心头不觉一凛,目光立刻垂落到这人身上穿着的一制淡黄衣衫上。

    黄衫人转回目光,望着面前无尽的云雾夜色,缓缓道:“你自有伤心之事,自顾尚且不暇,为何还要再管别人的伤心之事?”

    展梦白忙了一怔,长叹道:“我也不知为了什么,只要见到别人伤心,便忘了自己的伤心,情不自禁而已。”

    黄衫人默然半晌,喃喃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人们自寻烦恼,只怕都只因这“情不自禁”四字而已。”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彼此心中,俱是心事重重。

    ※ ※※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见一线阳光,破云而出,俯眼下望,长江如带,闪闪发着金光。

    黄衫人缓缓抬起眼,缓缓悲歌起来,歌道:

    “江南好,风物旧曾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

    江…南?”

    歌声悲哀沉痛,最后五字,更是低回百转,荡人心俯。

    展梦白听得如痴如醉,呆呆地出神半晌,只听黄衫人轻轻叹道:“一别江南十年。江南风物依旧,只是面目却已全非了…”低低垂下了头,那一双灰黯的眼睛里,却已泛起晶莹的泪光。

    他瞑目垂眉,久久不语,展梦白也不愿惊动。

    日色渐高,天光大亮,山岩下突然响起一连串铃声,自轻而响,自远而近,来势之速,无与伦比。

    黄衫人突地双目一张,喜道:“来了!”

    话声方落,已有一只健羽白鸽,飞上山巅,在他两人头上盘旋一转,双翼一束,嗖地飞了下来,落在黄衫人掌中。

    黄衫人目光闪动,解下了白鸽足上的信管,抽出一张纸篓,只见这张纸又脏又皱,彷佛自垃圾堆中拾出来的,但这黄衫人都看得甚为慎重,展开一看,纸上只简简单单写着两个大字:

    “就来!”

    字迹拙劣,有如幼童,黄衫人转目一望目光中竟突地露出喜色,彷佛已得到了他久已期望之物。

    展梦白暗中大奇,忍不住脱口问道:“阁下可是在等人么?”

    黄衫人一展纸篓,道:“我等的便是这个!”

    展梦白大奇道:“这是什么?”

    黄衫人道:“这是什么,你不久便会知道。”手掌轻抚着白鸽的羽毛,又自出起神来了。

    展梦白虽然满心好奇,但他生性不愿麻烦别人,黄衫人不说了,他也不问了,过了许久许久,日已当中,他肚中突觉得饥饿难忍,精神也萎靡不堪,转目望去,那黄衫人仍然盘膝端坐,动也不动,神情竟也丝毫未变,生像是再坐个十天八天,也绝无问题。

    展梦白只得咬一咬牙,拚命忍住,到了日色偏西,展梦白已饿得头晕眼花,但那黄衫人不动,他也不动。

    突听黄衫人缓缓道:“你是否有事求我?”

    展梦白呆了一呆,心中微觉气愤,大声道:“在下生平从未求人,何况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会求你?”

    黄衫人道:“你既无事求我,为何饿得头晕眼花,还要在此苦苦陪伴着我,既不说话,也不去寻找食物,我在此若坐上十天八天,你岂非便要活生生饿死在这里,那时你却休得怪我。”

    展梦白怒道:“饿死也是我心甘情愿,绝不怪你,你大可放心好了。”转过头去,越发不肯动了!

    黄衫人冷冷道:“少年人好大的火气,好硬的脾气,莫非是在那里受了别人的气么?”

    展梦白道:“我受气已成习惯,也不劳阁下动问。”

    黄衫人忽然微微一笑,道:“我在此等人打架,拳脚齐飞下,难免误伤了你。那时你也不要怨我!”

    展梦白大怒道:“这山巅之地,既非私人所有!我自坐在这里,是活是死,谁也不要管我。”

    他越是发怒,这黄衫人眼色却越是温和,微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学了多久武功?”

    展梦白道:“你叫什么名字,学了多久武功?”

    黄衫人哈哈一笑,道:“问得好…”话犹未了,突听山下传来怒骂之声,道:“老怪物,是你在笑么?”话声一闪而逝,山头风声一响展梦白回首望处,只见身后已多了个满头乱发,赤足芒鞋,身上却穿着一件长才及膝,又脏又破的蓝色道袍的高大老人,指着黄衫人大骂道:“我只当你闷气难解,是以不远千里跑来陪你打架,那知你却在山头上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少年人又说又笑,你当我吃饱饭没事做了么?”

    黄衫入微微一笑,也不动怒,展梦白却已大怒而起,厉声道:“你说谁是不三不四的少年人?”

    蓝袍老人呆了一呆,彷佛觉得甚是诧异,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认不认得我是什么人?”

    展梦白怒道:“无论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我都不管,但你若侮骂于我,我便要问个清楚!”

    蓝袍老人歪了歪头,道:“问清楚了便怎样?”

    展梦白怒道:“问清楚了便要和你拚上一拚!”

    蓝袍老人道:“打不过呢?”

    展梦白大声道:“打不过也要打的!”

    黄衫人坐在地上,悠然笑道:“妙极妙极…”

    蓝袍老人眼睛一瞪,道:“妙什么?”目光转向展梦白,瞪起眼睛望了半天,瞬也不瞬。

    展梦白也瞪着眼睛望他,目光也不瞬一瞬。

    两人对瞪了半晌,蓝袍老人突然失声一笑,道:“妙极妙极…”

    黄衫人悠悠道:“妙什么?”

    蓝袍老人笑道:“老夫未曾看到火气这般大的少年人,已有数十年了,想不到今日遇着一个,火气竟比老夫还大,好好,小朋友,方才那句话,算我说错了,此刻我将它收回好么?”

    展梦白怔了一怔,,满腔火气全都消了下去,别人对他侮骂,他宁死也要拚了,别人好言得有些讪讪地不好意思,呐呐道:“其实你这般年纪骂我两句,也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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