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班子_第八章车祸背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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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车祸背后 (第2/10页)

章含秋提拔为沙县一所中学的副校长。

    更有谣言说,车祸是强伟暗中指使手下制造的,农用车主不过是替罪羊。传言纷纷,强伟这边,却不闻不问,一任谣言在河阳无边无际地传播。这就让许艳容等人也搞不清真假了,就连秦西岳,也在这件事上指责过强伟。贾一非是秦西岳当年沙县下乡插队时老房东的儿子,房东太太找到秦西岳,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儿子是被人害死的,不能只赔几个钱就了事,秦西岳愤愤地说:“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嘛!”

    那晚,见强伟沉思着不说话,许艳容情急地又问:“你倒是说话呀,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假装的?”

    强伟一下就给怒了:“我假装什么?难道你也怀疑,我收了贾一非的钱?”

    “我哪说你收了钱,我是问,当时你知不知道警车的事?”

    “警车?”强伟让许艳容说得越发糊涂“有什么话你就一并说出来,别这么吞吞吐吐。”

    许艳容这才把了解到的事实情况说了。

    贾一非车祸案真有疑问,而且是大疑问!

    许艳容说,事发当天,有辆交警的执勤车藏在武胜驿高速路跟便道接口不远的地方,看到那辆农用车,猛然拉响警笛,追了过来。农用大货已经拖欠了半年的养路费,以为是查收养路费的,没命地就逃,仓皇中才错上了逆行道。事故发生后,那辆执勤车却神秘地不见了,后面赶去处理事故的是别的车。

    “你有什么证据?”强伟头里嗡一声,脱口就问。

    “我找过那辆车的车主,他跟我说了实情。”

    “那他当时为什么不说?”

    “当时有人恐吓过他,还给了他三万块钱。”

    “谁?”

    “周铁山。”

    “什么?”

    强伟震住了。

    许艳容进一步说:“可以肯定,这起车祸是周铁山一手制造的,尽管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置贾一非于死地,但我想,这跟周铁山当选沙县人大代表有关。周铁山以前跟贾一非关系不错,周铁山当选人大代表,贾一非从中帮过不少忙,贾一非也得到不少好处,后来两人闹翻了脸,贾一非恐吓周铁山,要把贿选事实说出去,周铁山恼羞成怒,这才…”

    “证据呢?我不信这些谣言,我要证据!”强伟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许艳容所言真是事实,那么此事将会引发一连串的风波。要知道,周铁山今年两会上刚刚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他的代表资格,是经省人大审核通过了的,而高波同志,还兼着省人大的主任!

    许艳容沉痛地说:“强书记,我也不会相信谣言,我找过章含秋,她说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贾一非那天是去省人大,想把周铁山当年贿选的证据材料交到省人大,而且之前他还跟秦西岳通过电话,想让秦西岳帮这个忙。车祸发生后,贾一非的皮包不见了,里面的证据材料也不翼而飞。”

    “…”强伟这才彻底哑住了,至此,他已相信许艳容说的是事实,贾一非车祸案的背后,的确藏着一只黑手。

    许艳容跟后又说:“强书记,怕是你想不到吧,就在我查这些的时候,周一粲市长也在暗中派人调查,她掌握的证据,怕是不比我少。”

    “她…她为什么也要查?”强伟又闹不明白了。

    “周市长听信了谣言,她误以为,贾一非的死跟你有关。”

    “…”

    坐在车上,强伟思绪万千,如果此行不能见到高波书记,不能得到他的指示,回去后,他将如何应对局面?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查清这一切?虽说后面有张祥生和秦西岳支持,但他们毕竟只是一个调研组,帮不了多少实质性的忙,况且齐默然能不闻不问,听任调研组在河阳推波助澜?

    一想齐默然,强伟忍不住就打出几个寒噤。

    这个人藏得深藏得狠啊,还有被他蒙骗的周一粲,他们如果一致地对准他,该咋办?

    车子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驶入协和医院,北京的交通真是烦人,车子一堵,等于把人的心也给堵了。好几次,强伟都要冲路上蚂蚁一般的车队发火了。

    来到住院部楼下,一看电梯还在十几层,强伟等不住,快步上楼,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猛烈跳动,甚至能听得到怦怦的心跳声。楼上的人真多,脸色全都一样沉重,有几位,正在楼梯拐弯处窃窃私语,强伟好像见过他们,是在第一次探望高波书记时。快要到达六楼时,他的步子被阻住了,工作人员告诉他,接有关方面通知,探视人员一律不得到六楼。

    “高波书记的病情怎么样?”强伟紧张地问道。

    “对不起,目前情况不明,请你到楼下等。”

    “我是专程从河阳赶来的,有重要事向高波书记汇报。”

    “这位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到楼下去。”从六楼下来一位负责人,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他,用不容违抗的口气命令道。

    强伟这才感觉,自己有点急昏头了,说了声“对不起”机械地掉转步子,一步一步往楼下走。那位接他来的同志这才气喘吁吁爬上楼来,不过他也刚刚接到了通知,用抱歉的口气说:“对不起强书记,我还有事,你先在楼下转转,等我办完事,再跟你联系。”

    强伟嘴上说着谢谢,脑子里却已是一片空白。不用问详情,单就眼前这场面,还有这紧绷绷的空气,就能猜到,高波书记的病情一定不容乐观。

    他在楼下直等到天黑,也没人跟他打电话,更没人前来找他。他想,情况准是糟透了,要不然,那位同志不会撇下他不管。他怀着异常沉重的心情离开医院,想先找个地方住下,再等消息。

    直到第二天下午五点,那位同志才打电话,问他在哪?强伟说了宾馆的名字,那位同志让他等在宾馆,说一个小时后高波书记的秘书会去见他。强伟的心又开始怦怦乱跳,他害怕听到不幸的消息,却又急着想知道消息。一个小时后,门被敲响,强伟打开门,就见高波书记的秘书脸色阴沉地站在外面。

    “情况到底怎么样?”

    高波书记的秘书缓缓摇头,用抑制不住的悲恸说:“医院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没能把他从昏迷中救过来。高波书记全身瘫痪,目前仍是重度昏迷。”

    “什么?”强伟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

    “他可能要成植物人了。”秘书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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