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剑_佳期难上难相思山外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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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期难上难相思山外山 (第7/13页)

夫人。

    “这里未必这里。”相思夫人轻笑。

    她的笑声,同样动听,同样迷人。

    沈胜衣微喟。“我何时可以见她?”

    “这么多天也等了,人既在咫尺,你又何必如此心急,又何必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

    沈胜衣淡笑不语。

    “你一直只在想她?念她?”

    “我还在想念着另外一个人。”

    “天下乌鸦一样黑,天下男人一样心。”相思夫人一声冷笑。

    她冷笑的声音可就不怎样动听,不怎样迷人了。

    沈胜衣一怔。

    “你们男人的心简直就比杨花还更飘荡,杨花也只不过一春忙。”

    沈胜衣一笑。“我还在想念着的另外一个,是一个男人,费无忌!”

    这次却轮到相思夫人怔住了。

    “我要问他几句话。”

    “这也是简单。”是金狮在答话。

    “何时才简单?”

    “在我们之间说好了之后。”

    “宝马香车,醇酒佳肴,你们这样子接载我到来这地方,当然有你们的目的,你们的动机,我正要问这目的何在?这动机何在?”

    “你先坐下再说。”相思夫人移步走向小楼当中,云母屏,九华灯下的七宝桌边。

    就连走起路来她也是风姿绰约。

    这样的女人实在没有几多个。

    沈胜衣也不客气。

    金狮随亦一旁坐下。

    相思夫人素手轻轻一拍。

    两个小丫环旋即从云母屏后转出。

    白玉盘,紫霞盘旋即送上。

    “要酒还是要茶?”

    “茶也无妨。酒也无妨。”

    “这就茶算了,处理下面这件事还是头脑清醒-点的好。”

    相思夫人这句话才说完,茶已斟上。

    沈胜衣才呷上一口,云母屏已左右分开,一面丈许高下的画屏立时呈现眼前。

    沈胜衣面对屏风,只一瞥,他的面色就沉下。

    “你先看清楚这面屏风。”相思夫人的目光,相思夫人的语声,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已看清楚。”

    “屏图上画着什么?”

    “人!”

    一个人!栩栩如生的一个人!这个人朱唇皓齿,凤目龙眉。

    这个人三绺胡须掩口,双股头巾束发,四十左右年纪,七尺长短身材。

    这个人面上五分冷傲,五分温柔,看似无情,又似有情。

    这个人临风独立在月下,在树下,含笑横剑在胸前,在溪前。

    衣袂舞风,头巾舞风,这个人也似要舞风飞去。

    剑未出鞘,人未凌空,人剑却已呼之欲出。

    树上有叶,叶似已在剑气中静止。

    溪中有鱼,鱼似已在剑气中凝结。

    好俊雅的一个人!好风流的一个人!好肃杀的一个人!好恐怖的一个人!这只是一个画中人。

    天地间若然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定必已迷倒不少人,杀死不少人。

    果然有这样的一个人。

    相思夫人倏的轻轻一摇头。

    “穷我五年心血,尽我一生所学,我只能得他三分神韵,七分模样。”

    三分神韵,七分模样,竟已这样子惊人,这样子动人,若是十分神韵,十分模样,又是何等动人?何等惊人?“这到底是哪一个?”沈胜衣忍不住问上一句。

    “你知否有一处有情山庄?”

    “知。”

    “你知否有一个多情剑客?”

    “常护花?”

    “你到底也知道他。”

    “只不过听说,这画中之人莫非就是有情山庄多情剑客常护花?”

    “正是常护花!”

    “这个人我总得一会。”

    “为什么?”

    “夫人在这画之中看到了什么?”

    “常护花!”

    “只是常护花?”

    “只是常护花!”

    沈胜衣道:“我却还看到了一股霸气!一股杀气!”

    “本来他就雄霸一方,本来他就嗜杀如狂!”

    “他有情?”

    “他无情!”

    “江湖传言常护花‘常护花’!”

    “只可惜他护的全都是野草闲花。”

    “野草也是草,闲花也是花。”

    “有情也是情?无情也是情?”

    “有情又怎同无情?”

    “有情又怎么不同无情?他名虽有情,实在无情,他的所谓有情岂非就是无情?”相思夫人的语声逐渐地激动起来。

    “他护野草,他护闲花,在他的心目中却并无野草,并无闲花,什么草也没有,什么花也没有,有的只是剑!剑!”

    “他喜欢剑?”

    “剑几乎就是他的生命!”

    “剑没有生命,剑无情,一个有情人将他的生命寄托在没有生命的一支无情剑之上,又怎能有情?又怎不无情?”

    “你知道最好,你明白最好。”

    “难怪他一身杀气如此之重!”沈胜衣淡笑。

    “一个人一生在剑,一心在剑,他在剑上的造诣一定也有相当成就,找今机会,找他切磋一下,对我来说亦未尝不无补益。”

    “我给你这个机会!”

    “你要我去找他?”

    “我还要你去对付他!”

    “你与他有仇?”

    “仇深如海!”

    “也有恨?”

    “恨比天高!”

    “哪里来的仇?哪里来的恨?”

    相思夫人无言地将头垂下。

    “这与你无干,你不必知道,不必理会。”金狮又插口:“你要知道的,要理会的只是一件事!”

    “是哪一件事?”

    “常护花是我们夫人的仇人,你得替我们夫人解决这个仇人!”

    沈胜衣道:“我与他素未谋面,我与他并未结仇。”

    “未谋面,正好谋面,未结仇,也得结仇。”

    “这算是什么说话?”

    “金狮的说话,夫人的说话。”

    “我没有理由答应。”

    “你必须答应!”

    沈胜衣冷笑:“为什么?”

    “步烟飞的一条性命,费无忌的几句说话!”

    “这算做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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