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剑_佳期难上难相思山外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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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期难上难相思山外山 (第11/13页)



    “相见无言还有恨,几回忘却又思量!”他一声长叹。

    “金狮啊金狮,人家这才是相思,这才是相思!”

    语声烟中消失,雾中消失。

    金狮也消失在烟中,消失在雾中。

    凄烟,冷雾。

    金狮再现身烟中,再现身雾中的时候,烟依然重,雾依然浓。

    小楼之上,步烟飞依然偎在沈胜衣怀中。

    两人之间却已有说话。

    细语喁喁。

    金狮连一句也没法听清楚。

    好不容易步烟飞沈胜衣两人才停住了说话。

    金狮连忙重重的一咳。

    沈胜衣应声回头。“我早就知道你已来了。”

    金狮尴尬地一笑,说:“夫人有请沈大侠。”

    “嗯。”沈胜衣轻轻推开了步烟飞的身子。

    步烟飞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沈胜衣的怀抱。

    映着灯光,她的眼中好像有泪。

    沈胜衣无言。

    “我等着你!”步烟飞也只有这一句话。

    沈胜衣颔首,举起了脚步。

    “沈大侠还有什么话要跟姑娘说?”金狮居然还要这样问。

    沈胜衣一笑摇头。

    金狮终于会意,没有再问,转身便举步。

    我等你!

    一个女孩子这样对你说,你还需要再说什么?相思夫人也在等。

    在相思小屋等沈胜衣。

    两旁还有两行软垫,十二个女乐工,当中还有一席盛筵,十二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沈胜衣还在堂外,乐声已起,歌舞已动。

    羽衣回雪,素袖翻云。

    十二个女孩子舞态轻盈,歌喉婉转,相对共舞,合声齐歌——

    冰肌自是生来瘦,

    那更分飞雨下愁,

    别离情苦思悠悠,何日休,似水向东流——

    她们竟是为沈胜衣步烟飞两人而歌,为步烟飞沈胜衣两人而舞。

    沈胜衣心中不禁一阵怆然,一转念,倏地又大笑。

    “逝水东流不复返,沈郎有日再回头。”

    那十二个女孩子相顾一笑,转调,又唱——苦相思沈郎消瘦不胜衣——“消瘦未必相思苦,沈郎还名沈胜衣!”沈胜衣大步而入,笑声更亮,语声更响。“你们就算将衣裳全都脱下,加在我身上,我一样胜任得来。”

    那十二个女孩子不由得都红了脸,两旁回避。

    相思夫人的歌声这下子也就在灯光中缭绕,大堂中飘扬——别情无限,新愁怎消遣,没奈何分恩爱,忍教人轻拆散,一寸柔肠,雨下哀相萦绊,去则终须去,见也何曾见,只怕灯下佳期难上难,枕上相思山外山…

    这也是为沈胜衣步烟飞两人而歌。

    这歌声更动人。

    沈胜衣心中又是一阵怆然。

    这一阵怆然更深。

    相思夫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胜衣面上,一直注意着沈胜衣面上的表情变化。

    歌声一停下,她就问:“你难过?”

    沈胜衣没有回答。

    相思夫人一笑又说:“这你就应该早去早回。”

    沈胜衣淡笑。“我这就去。”

    “车马正整装待发。”

    “我没有什么需要收拾。”

    “且待这一席酒莱过后。”

    “嗯。”“这一席酒莱我意思本来是准备给你洗尘,但现在却是饯别的意思了。”

    “一举两得,未尝不好。”

    “我也想多留你几天。”

    沈胜衣道:“只可惜我连一刻也再耽不下去了。”

    “你这种心情我也明白,所以我也不再留你。”

    沈胜衣淡淡坐下。

    两个女子随即给他送上了香巾,斟下了美酒。

    相思夫人却还有说话:“车马将会送到大名府城,之后就会停留在那儿等你到事情完全解决,接载你回这里为止。”

    “嗯。”“到了有情山庄后,自会有人跟你联络。”

    “那个人我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

    “这我如何分辨得出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所以你要记好那两句歌词。”

    “哪两句?”

    “那是:灯下佳期难上难,枕上相思山外山。”

    沈胜衣一怔,忽然问:“那个人是男是女?”

    “是女的,就叫做小翠,有情山庄的四大总管都是女人。”

    “小翠是有情山庄的四大总管之一?”

    “是。”

    “这倒好,如果是男人,那两句暗语最好还是改过别的,两个男人那么对话,实在很容易引起误会,我不想引起任何误会,尤其是那种误会。”

    金狮一旁不由得失笑。“沈大侠不想也是一个妙人!”

    “哦?”相思夫人再一声叮咛:“那两句暗语沈大侠可不要忘掉。”

    “我怎会忘掉?”沈胜衣一声轻叹,曼声轻吟:“灯下佳期难上难,枕上相思山外山…”

    山外有山。

    一山比一山的秋意更浓。

    扑翠色秋山如靛,涌寒波秋水连天,西风黄叶满秋川。

    秋唤起天边雁,秋折尽水中莲,秋添出阶下苏,越北,秋越萧瑟。

    沈胜衣披着无边萧瑟,越过了一重山川又一重山川。

    十二日后的黄昏时分,夕阳影里,哀雁声中,一叶轻舟,穿渡莲塘,终于踩在有情山庄门前的石阶之上。

    一上了石阶,他就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右手一壶酒,左手一只麻辣鸡,正在跟门边一个就像是门公的老苍头说话。

    这个人的说话很奇怪,出口虽然是京片子,声调却截然迥异,也分不出是哪一处地方的口音。

    这个人的一身衣服同样也不知道是哪一处地方的装束。

    沈胜衣走遍大江南北,还没有听过这种口音,还没有见过这种装束。

    这个人也根本就不是中原人士。

    这个人来自波斯。

    金指!金指满嘴的胡须尽是油腻,衣襟上一片酒渍,一双眼睛朦朦胧胧,一个身子摇摇晃晃,好像已醉得连看也看不清,站也站不稳了。

    他的嗓子本来很雄壮,现在却压得很低沉,很温柔。

    他的动作更温柔。

    他右手只用两只手指拈着酒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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