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过客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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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3页)

一个一个全都有凛凛然浩浩然和慨慨然的威风。似乎天踏下来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一伸手就能托住。这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这是我(所有这些从各地赶来**广场看升旗议式的人)盼望了一生的时刻。我们中这一生只能看上一次,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了。要知道,这样的事,根本就是一般老百姓不能随便看到想到的。

    就拿我李湘辉来说吧,如果不是跟杜鹃红怄气,能来北京看升旗吗?来北京,这是自己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不敢这样去想啊。首都不是每个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

    站在**广场,登上**城楼,我有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

    往后几天,我在中关村和北大、清华等高等学府里徘徊。我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失落。自己没上过大学,是错过了人生路上的一段美丽的时光。在三环路,我惊叹城市的流畅与固执;在华堂商厦,在西单,在长安街,在王府井,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面前,我又强烈地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想拥有一笔真正属于自己的巨大财富,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这里的一切…但现实生活中的我,却是一文不名,一无所有。失落、失衡、奋发、占有…各种情愫一个又一个的结,在我心里缠绕。

    伍晓琴这几个晚上常常过来玩。很快的,我与她混熟了。她看我无所事事的样子,便诡秘地笑了。第二天,她就委托钟离东给我送来了一件小礼物:一个体积只有打火机大小带耳塞的随身听小放音机。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小巧玲珑的放音机,有点爱不释手。在我的潜意识里,小巧玲珑的东西是很受欢迎的。当初,唐姨问我为什么那样如痴如醉地爱上了杜鹃红,自己只说:“她的嘴小巧。”真的,杜鹃红那小巧的嘴在我的心里刻下的映象太深刻了。古往今来,多少sao客墨人,总以纤纤玉手,腰如杨柳,三寸金莲,樱桃小嘴之类来描绘自己心中的女子,

    尽在“小”字上发挥,可见女人之娇小,是吸引异性的一种潜在因素。推而广之,现在中国文坛上兴起的“小女人散文”大概也是因为“小而得宠的。”

    小的东西是精品意识渗透的结果。我认为越是小巧的东西越值钱。就闷钟离东,这随身听的价格怎么样。钟离东好笑:“你认为她送了个宝贝给你?到街滩上去看看吧,才10块钱一个。”

    我咋舌。但问题不在于价格,而是包含在里面的友情和关怀。这友情和关怀令自己温暖,也感动。想来,除了钟离东和东方一笛,还有那天在慈云寺邮政局碰见的“杨小小”外,伍晓琴是我在北京仅有的朋友了。

    我也陆续知道了伍晓琴的一些情况。她是北京通县(现已改为通州区)人,与钟离东是湘潭大学的同学。毕业后她一直在这家公司工作。我猜,钟离东从深圳来北京可能就是因为她的原故。要不,钟离东来北京后又去她所在的公司打工呢?另外,钟离东曾向我透露他和伍晓琴的一段初识经历。据钟离东“估计”她大概是在大二时就“盯”上他了。

    那是一个初秋的早晨,南方清新的空气飘浮在湘潭雨湖公园里。钟离东独自一人在林荫深道漫步,湖水静静地流淌着奔向远方,落叶在湖面上随波逐流,绊着无言的湖水默默奔流。

    啊,一切都仿佛离他而去,但一切又都留下痕迹。灵魂的闭合呼吸,心的收缩与舒展,使他强烈感到一切幸福的源头随风而至。

    他在树下一块石头上坐着,呆呆地望着平静的湖水。

    “嗨,你好。”

    钟离东回头一看,是伍晓琴。“哎,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皱皱眉,心里有点浅试浅的不悦,他的宁静遭到了sao扰。

    “人生何处不相逢。世界太小了,哪儿都能碰到。”他笑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其实,我天天来这里,打完球,用这个天然浴冲个凉,很舒服。你呢,是第一次来吧。”

    “嗯。”“一个人?”

    “当然一个人。”

    “不怕吗?”

    “怕什么,大白天的。”

    “来这儿看风景吗?”

    “来这儿发呆。”他瞥了她一眼。

    “你就喜欢来这儿发呆?”她睁大眠眼睛。

    “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他依然平静地说。

    “大概,你内心挺复杂的。”她笑着说。

    “复杂有何不好?”

    “复杂的人容易发呆,不好。”

    “我发现你狠独立。”

    “你是说的对,我喜欢独立。”他一愣。

    她笑笑,目光一直望着他,他有些不自在起来。忽然,他发现那本是纯净的湖面似乎隐匿着某种深意的关注和探究,他有些不安起来。他不喜欢这种目光,他低头不语。

    “想什么?”她侧头问他。

    “什么也没想。”

    沉默了半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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