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0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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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节 (第9/11页)

与五十三分队同人民群众情同手足,他们背叛了。

    德·拉居兹公爵让人提议休战:事实上有几个地方已经停火了,但在别的地方却没有执行。元帅已派人去找驻扎在卢浮宫的两个瑞土营中的一个营;让这营派人去找另一个防守圆柱走廊的那个营。巴黎市民看到这个圆柱走廊已无人看守,便走近围墙,进到了里面,再由通向皇家花园的假门,进到了内部。他们进到交叉通道,朝在院子里的那营官兵开火。想到八月十日的恐怖,瑞士人从宫中冲了出来,分散到了散布在巴黎各个哨所的他们的第三营驻地。同那些士兵在一起,停火得以遵守。人民群众,从卢浮宫到了巴黎博物馆的长廊里,在那些贵重的展品之间开始朝排成行的骑兵竞技场的枪骑兵开枪射击。巴黎各个哨所看枪骑兵挨打,中止了停火又打了起来。瑞士人拥向凯旋门下,把枪骑兵推向钟楼亭子的柱廊里和拥向杜伊勒利宫的花园里。年轻的法尔西①在这场冲突中被打死:他的名字被刻在咖啡店的角落里,他是在那里倒下的;一个甜菜加工厂今天在泰莫皮尔还存在。瑞士人有三四个士兵伤亡:这么少的伤亡,这里却被说成了可怕的屠宰场

    ①法尔西(Fairy),哲学家和诗人,他当时刚满三十岁。

    人民群众同托马①先生、巴斯蒂德先生和吉纳尔先生通过皇家桥进了杜伊勒利宫,一面三色旗插到了钟楼的亭子上空,像波拿巴时期一样,它象征着自由。一些家具被毁坏了,一些画被军刀一下捅成了两截,在大橱里找到了国王的打猎日记本,其中记载着打山鹑的那几次漂亮射击:这就是猎场看护人关于皇上守猎的古老传说的由来。他们把一具尸体放到了皇宫大厅里空着的宝座上,如果法国人今天不再继续上演悲剧了,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哩。在圣托马一阿坎的大炮博物馆,被抢劫一空,从戈德弗鲁瓦·德·布荣②的头盔到弗朗索瓦一世③的长矛,这历史的长河可流淌了好几个世纪。

    ①托马(Thomas),作为将军,他后来在巴黎公社时期被枪毙。

    ②戈德弗鲁瓦·德·布荣(GodefroideBouillon,一○六一—一一○○)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首领之一,一O九九年创建了耶路撒冷王国。

    ③弗朗索瓦(Francois,一四一四—一四五○)一世,布列塔尼的公爵他支持查理七世反对英国的斗争。

    当时,德·拉居兹公爵离开了司令部,放弃了箱子里放着的十二万法郎。他从里沃利街出去,回到了杜伊勒利宫花园。他下令部队撤退,先从香榭丽舍大街撤,后来一直撤到星形广场。人们以为和平了,王太子来了;人们看到几辆马车和一辆运货车,穿过路易十五广场开走了:那是大臣们工作完了之后回家了。

    来到星形广场,马尔蒙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国王已任命王太子先生担任部队总司令,元帅听从他的指挥。

    卫队第三连被遗忘在罗昂大街的一家制帽厂的厂房里,他们作了长时间的抵抗,最后厂房还是被夺去了。默尼埃上尉身中三枪,从四楼的窗口跳了下来,掉在下面的房顶上,被送到了大石子医院,他居然大难未死。巴比洛纳军营在中午到下午一点受到瓦诺、拉克鲁瓦和乌沃利埃这三名巴黎综合工科学院学生的袭击,当时这个军营只有一队大约一百来人的瑞士新兵看守,由有法国血统的迪费副官指挥。三十年来,他一直在我们中服役,他在共和时期和帝国时期的一些大事件中扮演过重要角色。勒令他投降时,他拒绝了一切条件,把自己紧闭在军营里。年轻的瓦诺死了。消防队员们朝军营的大门开火:门在猛烈的攻击下倒了,迪费副官马上走了出来,他身后由他的山岳派的人跟着,那些人手里端着刺刀。迪费被附近一家小酒店里射来的子弹打死了;他的死拯救了那批瑞士新兵。那些新兵回到了他们各自所属的部队。

    七月二十九日,无战事日——博德先生、德·舒瓦瑟尔先生、德·赛蒙维尔先生、德·维特罗尔先生、拉菲特先生和梯也尔先生

    莫特马尔公爵在二十八日(星期三)晚上十点到达圣克卢,他是去担任一百来号瑞士兵的上尉一职的,他只能在第二天同国王交谈。二十九日八点,他在查理十世的身旁作了几次尝试,劝他收回敕令。国王对他说道:“我不能像我兄弟那样去坐双轮运货马车,我决不后退一步。”而在几分钟之后,他却将退出整个王国。

    大臣们全到了:他们是德,塞蒙维尔先生,德·阿尔古先生,维特罗尔先生。德·塞蒙维尔说他同国王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他诚心诚意地跟他谈到了太子妃的种种危害,还是没能改变国王的决心。他对他说:“到明天中午,不再会有国王、王子了,也不再会有波尔多公爵了。”而国王却回答他说:“那您就让我到下午一点吧。”我不相信这些话中的任何一句。吹牛皮是我们的错:去问一个法国人吧,相信他对你讲的话,他什么都会干的。大臣们在德·塞蒙维尔之后,都进了国王的住所;敕令被撤销了,撤职的大臣德·莫特马尔被任命为众议院议长。

    在首都,共和党刚找到了一处住所。博德先生(《时代》编辑部的审稿人)在街上跑时,发现市政府大楼里只有两个人,迪布尔先生和齐默尔先生。他马上想到自己是即将到这里来办公的临时政府的一员,便叫来了省政府的雇员,他命令他们马上开始工作,就像德·夏布洛尔先生还在这里一样。在那些变成了机器的政府里,担子一下子加重了,每个人忙碌奔波为自己失去职位时有块地方安身。谁使自己当上了秘书长,谁就是实权派,谁就有了财权,谁就有了人事权,谁就可以在他的朋友中录用工作人员。那些叫人把他们的“床”搬了来以避免被炒的人有之,甚至跳过即将要空缺的职位的人也有之。外号叫将军的迪布尔先生和齐默尔先生,被看作是临时政府军事部门的长官。博德先生,这个不知名的政府的文官代表,作了一些决定,起草了一些声明。然而,人们看到了来自共和党的一些布告,这些布告上说创建了另一个由德·拉斐特先生、热拉尔先生和舒尔泽尔先生组成的政府。但很少把最后这个名字与前面的那两个名字相提并论,为此,舒尔泽尔先生提出了抗议。这个自由党人老头儿,为了活着的人,僵直得像具死尸;他曾移居国外,又在加来遇难,回到法国后,只在他的祖国的巴黎歌剧院找了一个包厢作为他的住所。

    下午三点,出现了新的混乱。按照日程,召集留在巴黎的众议员们在市政府大楼举行了例会,以商议要采取的对策。市长们应回到各自的市政机关去,因此他们得派一名副手到市政府大楼来,组成一个协商委委员会。这项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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