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1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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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节 (第7/10页)

三三年一月,于巴黎地狱街

    致司法大臣、议长、贝里公爵夫人的信——我写《关于囚禁公主的回忆录》——给报社总编辑们的通报

    我切盼着这个不远的将来,我相信它已到来。黄昏时分,我通常在萨莱夫一则,阿尔费的拐角处散步。一天晚上,我看见佩里耶先生走了进来;他从洛桑回来并告知我贝里公爵夫人被逮捕了;他不知道个中细节。我再次取消了我的休假计划。当亨利五世的母亲已经相信能够成功时,她便辞退了我。她的最后一封信充满了不幸并唤我为她辩护。在给大臣们写完信后,我立刻从日内瓦动身,到达地狱街,我便给报社总编们写了如下的通报:

    先生

    本月十七日到达巴黎,十八日我给司法大臣写了一封信,询问我为贝里公爵夫人一事于十二日从日内瓦寄给他的信是否收到,并且他是否将其转给了夫人。

    同时我请求给予必要的许可以便我去布莱探望公爵夫人。

    掌玺大臣先生十九日作了答复,他已将我的信件转交给议长①并告之我必须向他询问此事。因此二十日我给陆军大臣写信。今天二十二日我收到了他二十一日的回信:他不得不遗憾地告诉我,政府认为没有必要接受我的要求。这个决定结束了我对政府部门的奔走活动。

    ①素勒(Soult)元帅,他同时也是陆军部长。

    先生,我从来不抱奢望,认为自己能够独自为不幸的、法国的案件作辩护。我的目的是,如果人们允许我与庄严的囚徒见上一面,我会向她建议,在目前情况下成立一个由一些比我更加明智之士组成的委员会。除了那些已经自荐的高贵和可敬的人士之外,我冒昧地顺便推荐德·帕斯多雷侯爵②先生和夫人,莱内先生,维莱尔先生,等等。

    ②帕斯德雷侯爵(Pastoret)(一七五六—一八四○),复辟王朝时的司法大臣。

    现在,先生,擞开官方不说,我谈谈我个人的权利。我的(关于贝里公爵先生生与死的回忆录),包藏在今日被囚禁的那位遗孀的记忆中,停留在那一颗罗威尔使得酷似于亨利四世的心里。我丝毫没有忘记这个显赫的荣誉,此刻它要求我加以说明并让我感到责任重大。

    此致

    夏多布里昂

    当我给报社写这份通报时,我已设法让人将这封信转给了贝里公爵夫人:

    夫人,

    我荣幸地于本月十二日从日内瓦给您寄了第一封信。在这封信中,我恳请您选择我,让我荣幸地作为您的辩护人之一,此信已见诸于报墙。

    对于那些未被授权,有一些有用的真相要披露的人,殿下这个案件可能会作个别处理。但是如果夫人希望人们以自己的名义处理这件事,那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由政界和法律界人士组成的委员会来负责这件大案子。在这种情况下,请夫人让以下这些人来协助我。(这些人您可以作出选择)帕斯多雷伯爵①先生,依德·德·纳维尔②先生,维莱尔先生,莱内先生,罗瓦尔一高拉尔先生,帕尔德苏③先生,芒达鲁—维达米④先生,沃弗雷朗先生。

    ①疏忽处,应为侯爵(见上一条注释)

    ②在这本回忆录中我们已常见到夏多布里昂的这位忠诚的朋友依德·德·纳维尔(HydedeNeuville)(一七七六一一八五七)

    ③帕尔德苏(Pardessus一七七二—一八五三),法学教授。

    ④芒达鲁一维达米(Mandaroux-Vertamy),最高法院律师,他在夏多布里昂与业主阶层的纠纷中担任法律顾问——沃沸雷朗先生不怎么有名。——一份折衷的名单:我们知道夏多布里昂不喜欢维莱尔,并且罗瓦尔一高拉尔先生远不是一个纯正统主义者。

    我曾经想过,夫人,我们也许能够叫几个非常有才干且与我们观点相反的人到委员会来;但这也许是把他们置于一个错误的位置,强迫他们作出荣誉和原则的牺牲,他们的崇高的精神和正直的良心是不能妥协的。

    夏多布里昂

    一八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于巴黎

    如同一名守纪律的老兵,我跑过来在队列中站齐,在上尉们的号令下行进:权力的意志迫使我决斗,我接受。我丝毫也没想到,会从丈夫的坟冢来到遗孀的囚笼旁参加战斗。

    假设我必须孤独地留下,假使我错误地理解了什么适合于法国,我仍然丝毫不会离开荣誉的道路。否则一个人为了他的良心而作出牺牲对人们便毫无意义。好在有人为了他们坚信的原则愿意坚定不移地付出牺牲,他们坚持着我们本性中崇高的东西:这些受骗者是粗暴现实必须的反驳者,是被压迫者宣布反对颂扬暴力的受难者。我们赞扬波兰人,他们的忠诚不就是一种牺牲吗?这种忠诚什么也没有拯救,什么也不能拯救:甚至是在我的对手们的想法中,忠诚对于人类是徒劳无益的吗?

    人们说我爱家甚于爱国:不,我忠实于我的誓言而不愿背誓,我热爱精神世界更甚于物质社会;这便是一切:对于家庭的事,我主要花精力在确信其主要是有益于法国上;我混淆家庭的昌盛和祖国的繁荣;当我为其中一个的不幸感到惋惜的时候,我也为另一个的灾难战败感到悲叹。我像胜利者给自己规定权益一样,给自己定下责任。我努力地带着自尊隐退;孤独寂寞中,必须注意人们对同伴作出的选择。

    于巴黎地狱街

    《关于贝里公爵夫人被囚禁的回忆》①(节选)

    ①这篇回忆的最后一页日期为一八三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而里封页注明为一八三三年。

    在法国,这个虚荣的国家,一旦出现引起哄的机会,许多人便会抓住不放:一些人出于好心行事,另一些人则是因为他们意识中有这种特长。我有很多的竞争者,他们像我一样恳请能够荣幸地为贝里公爵夫人辩护。但至少我自荐的妄自尊大能通过以往的一些事例得到说明:如果我没有抛出布莱勒之剑起举足轻重的作用,我在其中加入了我的名字,尽管这也许是微不足道,但已给君主制赢得了一些胜利。我郑重地打开我的《关于贝里公爵夫人被囚禁的回忆》,我深深地被打动,我经常重写它,也许我还将重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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