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5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5节 (第4/11页)

下,另一些船则张着帆或拉纤逆流而上。在山与山之间,有田野和小村庄,在丰硕的果园里有孟加拉的玫瑰和各种灌木。朝拜者,为我们不幸的小国君祈祷:他被流放了,他是无辜的;当你们和我做完各自的朝圣后,他也开始朝圣。如果他不该统治天下的话,在如此巨大的灾难中,我的救生艇能打捞起一些残骸碎片时,总是一件光荣的事。只有上天才会赐给人们一路顺风和宁静的港湾。

    接近海得堡,内克尔的河床布满了越来越大的岩石。我们注意到城市的港口和城市的本身面积很大。整个画面的最远处是高高的地平线:它像河流的堤坝。

    一座红色的石质的凯旋门标志着海得堡的入口。左边的一座小山上,有座中世纪城堡的废墟。除了这些美丽的风景和一些大众的传统,哥特时代的断垣残瓦只会使那些认为这是杰作的人感兴趣。一个法国人会不会因为德国王室的老爷们感到尴尬,德国王室的王妃们,又白又胖,长着一双蓝眼睛?大家为了布拉邦的圣·热纳维埃夫而忘了他们。在现代的废墟中,没有什么是和现代人相通的,除了基督教的面孔和封建的性格。

    希腊和意大利的古迹则是另一回事(不包括太阳);它们属于所有的民族;它们开创了历史;碑文是用所有受过教育的人能看懂的文字书写的。意大利废墟本身就引起了普遍的关注,因为它们打上了艺术的标记,而艺术属于社会的大众领域。一幅多未尼坎或蒂蒂昂已经退了色的壁画,米开朗琪罗或帕拉迪奥的倒塌了的宫殿,让各个世纪的天才感到伤心。

    在海得堡有一个特大的酒桶,变成醉汉的柯利塞剧场的废墟;至少没有一个基督徒在莱茵河的这个圆形剧场丧命;理由是,这损失并不大。

    走出海得堡,内克尔河左右两岸的山丘散开了,我们走进了一片平原。曲折蛇行的道路,比麦子高出几英尺,两侧是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樱桃树,和“经常被过路人欺负”①的核桃树。

    ①在那里,过路人敲打核桃树,将核桃击落:见布瓦洛的回忆,书信。

    走进曼海姆时,我们穿过了一片啤酒花,它的长花架只被一些向上攀援的藤蔓占住了三分之一。朱利安·拉波斯塔曾为啤酒写了一首很美的讽刺诗;拉布莱特里神甫②将之模仿得惟妙惟肖:

    ②拉布莱特里(Lablettefie),《朱里安国王的生活》(一七三五年)的作者。

    你只是一个虚伪的酒神…

    我有证据。

    高卢人口渴难耐,

    在没有花串的情况下,求助于穗,

    他夸奖邑列斯①的儿子:

    ①罗马谷物女神。

    塞梅勒的儿子万岁!

    几座果园,小路柳树成荫,在每个地方形成了曼海姆独特的绿色市郊。城市的建筑大多数只有两层楼。主要马路很宽广,路中间种着树木:但这仍是一座没有生气的城市。我不喜欢假金子:而且我也绝不想要曼海姆②的金子;但我一定有“图卢兹的金子”这是由我生命中的不幸辨别出来的;有谁还会比我更尊敬阿波罗神殿呢?

    ②也就是说“模仿”——见《图卢兹的金子》一书。

    一八三三年六月三日、四日。

    莱茵河——莱茵伯爵领地——贵族军队——平民军队——修道院和城堡——雷声滚滚的山峰——孤独的旅店——凯撒斯劳滕——睡意——小鸟——萨尔布鲁克

    我下午两点钟过了莱茵河;在我过河的时候,一艘蒸汽船正逆流而上。当恺撒建他的大桥时,如见到了这样的机器,他会说什么呢?

    莱茵河的对岸,也就是曼海姆的对面,我们又来到了巴伐利亚,这是由于一系列的可恶的割裂活动,维也纳及埃克斯·拉夏佩尔条约的舞弊行为。各人用剪刀给自己瓜分了一块,不需要理由,人性、公正、丝毫不为少数老百姓落入了王室的口袋里而感到揪心。

    在这边的莱茵伯爵领地上赶路,我想这一地区过去算是法国的一个省,白色高卢被莱茵河包围着,从日耳曼的“蓝色”割裂出来。拿破仑以及他之前的共和国已实现了我们好几代国王,尤其是路易十四的梦想。如果我们不占有天然的国界,欧洲就将有战争发生,因为保守利益推动着法国抓住国家独立的必要边界线。在此,我们为要求时间和地点种下了战利品。

    莱茵河与托内尔山脉之间的平原是可悲的;那里的土地和人们似乎在诉说:他们的命运飘浮不定,他们不属于任何一国人;他们仿佛在等待着新的军队人侵,就像等待着再一次洪水泛滥一样。心照不宣的日耳曼人在他们边境的大片土地上大肆蹂躏,任凭其在他们和敌人之间荒芜。耕耘在战场的边境上的平民是多么不幸,那里的各民族应该团结一心。

    在走近…的时候,我目睹了一件悲惨的事:一片五到六英尺高的小松树林被砍伐并捆成柴堆,森林还未长成就被毁了。我曾经说过有许多小孩的坟墓单独地挤在一块的卢塞恩坟墓。我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尽快结束我的路程,在抚摸我的心脏察看并保护我的朋友的手臂之中死去,然后有人说:“它不再跳了。”站在我坟墓的旁边,我希望能够十分满意地回顾我过去的岁月,像一位来到庙宇内殿的高级神职人员,祝福穿着长礼服的一队随从。

    卢瓦火烧了莱茵伯爵领地;不幸的是,持火把的那只手是蒂雷纳的。革命毁坏了这个地区,使它相继成为贵族和平民胜利的见证人和牺牲品。有足够的战士的名字来证明时代的不同:一边有孔代,蒂雷纳、克雷基、卢森堡、拉福斯、维拉尔;另一边有凯勒马恩、奥什、皮舍格吕、莫罗。不要否认我们的任何胜利;军事的光荣只知道法兰西的敌人,只有一个信念:战场上,荣誉和危险只会使两边势均力敌。我们的父辈管那些并非致命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叫:“朝三暮四的血”:一个蔑视死亡的特殊的词,在每个时期对法国人来讲是很自然的。什么制度也改变不了这一民族特性。战士们在蒂雷纳死后说过:“我们放开白底黑斑马①,她停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扎营。”完全抵得上拿破仑的精锐部队。

    ①蒂雷纳的马。

    在敦凯姆的高地上,在高卢人建的第一个壁垒边,我们发现了扎营的位置和如今已没有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