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田庄司中短篇作品_糸锯与之字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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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糸锯与之字形 (第5/9页)

起想办法,也许可以设法阻止这起自杀事件。正好,从三点到八点,接听听众来电的热线电话还在这里。那么就不动,把它接着用于节目中与听众之间交流信息,你看怎么样?”“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回答道。

    我估计着材料差不多,发到大家手里了,大声地说:“请听我说。”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大家,宣布今晚的节目就是要展开一场阻止这起自杀的战役。节目的第一个小时,播放这段电话录音,在插播若干歌曲的同时,我再重读几遍,使大家容易听清楚。然后等待听众打来电话。请听众不断地把自己的意见和获悉的信息打电话告诉我们。大家一个个都沉默地点点头。我继续说道:

    “所以,节目用的录音,今晚准备五份就足够了。那些大概也用不上吧。剩下的三分钟电话全都放到下周以后播出。

    “我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所以想请大家尽可能地在这里待命。必要时,要请诸位立即出去办事。有什么意见吗?自杀地点从字面上来看,我想是北海道。可关于这首诗的解释,如果大家有什么发现的话,请立即告诉我或者福岛导播。”

    说完后,武田告诉我,有10个人在隔壁的402室集合。我拿起录音和抄记的复印件,跑进隔壁房间。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各有各的岗位,手头的活都满满的。去警察局、去NHK、去电话局这些事,只有分给参加这场战役的志愿者来处理。这些人中,有报道节目的导播级人物、有打工的学生,还有外景主持人,真是相当方便。我把情况也向他们介绍了一下,并分别派人去警察局、电话局和NHK。而且我还事先说好,要他们打电话报告,根据当时的情况,也许就在节目中直播。

    距离节目开播还有四十五分钟。我回到401室,再次和节目组人员一起探讨这首诗。

    “啊,这是首现代诗吧。”

    福岛导播说道。以我为首的节目组全体成员,都指望着文学系毕业的他。“现代诗?”我说。

    “是现代的诗啊。也许可以说是对北原白秋感到美中不足的人们的诗。诗这个东西,现在已经演变成这样一种形式。”“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说道。

    “这首诗中的各种表达,我想就是对现实某物的比喻,是图解的做法。也就是说,用其他的语言表现现实的某物,例如这个'糸锯',是那样的吧,也许暗指电话线或者区的边界线什么的。”

    “嗯,怎么说呢,那就是修辞学的问题吧?每个作者的方法论都不同,如果全都是暗喻的话,岂不是很糟吗?”

    “你说修辞学?”

    “是的,就是文章的修辞方法。”

    “啊,嗯。”“不过,这个人在诗的开头就说了拼图游戏的迷恋怎么怎么样吧?JGUSO是糸锯的意思,和后半部分的内容有所关联。我想作者图解的做法相当有效果。”“是那样吧?我感觉这个人在向我们挑战,'破解这个谜,阻止我自杀'。”

    “啊,也许是那样。”

    “没有时间了。我们把能看明白的地方逐一列出来,如果从中可以得知这个人的住址、上学的学校或者上班的公司,也许就可以知道他的姓名、年龄和外形特征。那样的话,调查可以快一些。那我们从头开始吧?'暗箱'是指什么?”

    “这个呀?”

    “糸锯呢?”

    “嗯。”“二十三只眼睛呢?”

    “好像是…”

    “十个保龄球?”

    “是什么呢?”

    “这样不行。还是从我们知道的地方开始吧。”

    “布雷德伯里,我知道啊。”

    “那是什么?”

    “美国作家啊,写过一篇名为《TheJar》的短篇小说。但就算知道这个,对理解整首诗也没有什么大的帮助啊。”

    “还有一点清楚的,就是这个人似乎每天早晨都要挤在满员电车里,紧紧地抓住吊环。说什么要打考勤卡,所以我想他不是学生,应该是上班族。”

    “啊,还有'都厅'这个词。也许是到都政府上班的人。”

    “六方镖,是什么呢?”

    “嗯。”“'这场电影不能看到最后',有这么一句吧。”

    “啊,那是说自己的人生吧。”

    “嗯,我也这么想。”

    可是,不大功夫就到节目开播的时间了,距离那个男人的自杀预告还有两个小时,可我们却毫无收获。别说对整首诗的解释,就连电话局、警察局以及NHK研究所都没有结果发回。

    进入像金鱼缸一样的演播室,等待开始的瞬间,我的心头果然还是涌起一阵不安。如果那通电话是单纯的恶作剧——突然想到这点,我的脸都吓白了。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我想到那种可能性,就在这个瞬间,就在节目开播前的一分钟。

    也许是因为年轻吧,从没想过失败。我当时刚刚主持节目,功名心使然。

    现在的话,就算求我去冒险,我也不干。考虑到自己的责任问题,考虑到阻止自杀失败时给节目形象造成的负面影响,承担的风险太大了。想一想,那时我才二十来岁,是个非常危险、争强好胜的年纪。

    突然,播音室开始响起主题音乐。工作人员的表情“唰”地一下都紧张了起来。节目开始了。不一会儿,音乐声变小,福岛导播示意我开始。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十二月二十四日,在这样一个圣诞平安夜,林安孝如约与您在电波里见面了。”

    我尽量精神饱满地开始我的闲谈,仿佛在贱卖香蕉似的做着买卖。当时流行那种腔调。

    “圣诞节大家都有些什么好的计划呢?我如上周所约,在今天,不,巳经是昨天了,征集了《自由畅谈三分钟》。有许多热心的听众朋友打来了电话,非常感谢大家。

    “我本打算像大声的留言板似的,把今晚三个小时的节目时间,都用来播放大家的畅谈录音。本打算这样,可现在节目不能如愿进行,因为发生了出乎我意料的事。那个稍后会放给大家听。在我征集的自由畅谈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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